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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菱角盛產的季節時,我都不禁想起王耀文與姜美麗這對默契十足又樂觀的搭檔,以及他們所呵護、堅守、一片片迷人且實現理念的菱角田。
中秋一過,天氣便開始轉涼。鄉下小孩都知道,等氣溫再冷一點,就是根莖類收成的時刻。先是栗子、蘋婆,再來轉到地面下的菱角、蓮藕、芋頭等,都是醞釀著滿滿能量的農產品。朋友介紹一位在宜蘭種友善蓮藕的年輕農夫鄭永昇,相當重視品質,問我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我當然滿口答應。
每年一過中秋,我就開始在心裡倒數計時:蓮霧的季節就要到了啊。小時候屏東還沒盛產蓮霧,老家旁邊就有棵沒人照顧的蓮霧樹,總是結著白色的酸澀小果實,小孩們也吃著玩。
小時候的我,經常與同村的玩伴,蹺課騎腳踏車到屏東三地門北大武山下的溪水玩耍,或是往山上跑,採採野生水果,是我快樂的童年回憶之一;但當年的我哪能想到,多年之後我會為了一杯難忘的咖啡,一再上山。
某次在台東鹿野朋友家吃飯時發現,每道菜聞起來都極有層次、香氣豐沛,嘗起來也與眾不同,我驚訝於朋友廚藝的突飛猛進,他笑笑地說:「是因為我們這裡有位外國農夫在種香料啦,我都用他的。」飽餐一頓後,我當然央請朋友帶我去認識這位厲害的農夫。
有一次去新加坡,當地的朋友帶我去品嘗一處極有名的黑胡椒螃蟹,但這餐廳僅開下午、一天只賣四個小時。
生平第一次吃到生火腿,是三十歲的時候,台中堂本麵包店的阿洸師傅給我吃的,在那之前,我不知道生火腿是豬肉做的。當時從沒出過國門,跟在阿洸身邊不斷嘗試與體驗,知道了不同食材有不同的味道,也會帶來不同的驚喜。
我腳上套著雨鞋,站在陳家千位於台東關山、已傳到第三代的田地,看著剛插完秧的田裡,倒映著山與天空的美景,同時感受到田地的黏性與溼潤的土味時,心情仍漲得滿滿,這曾是我多麼熟悉的童年。
去年底,麵包店的研發團隊在討論新產品時,都覺得有個說不出來的小缺憾,於是請教了簡天才師傅。簡師傅試了味道,稍微調整一下配方比例,再加一顆鵪鶉蛋後,就變得極為美味,讓大家驚訝不已。
提到八年前,終於拿到中興大學有機證書的那一天,余淑金滿臉笑意地說:「我公公把有機證書綁在摩托車前的籃子,騎著車去鎮上逛,逢人就說:『我媳婦的草莓是有機的喔!有證書的喔!』」
總有朋友問:「每每提到鄉下的田間工作,不管提到哪項農活,你怎麼都做過?」我總是笑著回答:「正是因為家裡窮,無法專門種什麼,所以媽媽只能帶著我四處去幫別人種些什麼。」
其實很多事,我是到了花蓮赤科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