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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與最後通常最難忘,因此我記得這道滷虱目魚,一如記得當年魚丸的滋味,以及他搖晃著魚丸要我靠近的樣子。
在碉堡吃火鍋,食材不重要,因為一大群來自台灣各地、學歷經歷不一的年輕人在乎的,是有緣相逢並相濡以沫的機遇和情感。
那堆看起來像飼料的材料,搖身一變成為美妙的佳肴,完全符合老曾先前所料,當天的伙食滿意度,我們拿到前所未有的高分。
忠南飯店的菜式老覺得應該是擱在大鋁盆、大鋁盤端上來才有架式和氣味,因為它們老讓我想起早年當兵的歲月和某一個人、某些菜。
記憶裡的炒米粉,不管炒得再精采,卻因為突發事件而被冷落了,總是帶有憂傷的連結。
在沙拉油還沒取代豬油的年代,「豬油渣炒豆豉」是我們的最佳便當菜,「炒蘿蔔乾」也是下飯良伴,這兩道菜至今仍令人難忘。
昔日記憶深刻的食物如今不復可尋的另一面,不正明白地告訴你:你已老去,時不我與?
同樣是番薯,當飯吃對小孩來說經常是和著眼淚吞,然而只要媽媽一時興起說聲:晚上我們來吃煎番薯粿!所有人就馬上眼睛一亮,笑逐顏開。
料理過程中,我總會不自覺模仿起父親的「軀勢」,即便場面差別很大,仍想扮演他留在我心裡的「英雄形象」,一個平凡老礦工難得的出眾模樣。
白菜滷就跟番茄炒蛋一樣,看似尋常,卻很難做到氣味人人滿意,因為越是尋常的菜餚裡,越是隱藏着無法取代的「家的滋味」。
十六、七歲的年少輕狂時期,大人不給做的事,總是充滿着挑逗意味,譬如偷看禁書;唯獨父親不給吃的牛肉麵,我卻遲遲不敢「偷嘗禁果」……。
西門町還在,美觀園還在,快餐的樣子也幾十年都沒變,不在的是往日的青春以及單純美好的信念;而當年那些男孩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