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經濟出現兩種極端的現象，消費者對未來前景不安，但支出並未減少，企業主雖對未來充滿信心，卻不願增聘員工；除非有創造就業機會的加持，二○○四年的美國經濟才有可能強勁成長。
但是，美國最新的就業指標仍令人失望，加上西班牙發生恐怖攻擊，為前景增添一絲審慎氣氛。這些事件提醒我們，仍然潛伏可能的衝擊。
很擔心 就業及企業獲利不樂觀
當然，前景的風險仍然偏低。但近幾周來，美國經濟經歷一些令人擔憂的轉折。首先，三月五日的就業報告指出，二月只創造二萬一千份工作，明顯衝擊消費者信心，道瓊工業指數逐漸下滑至萬點，因為投資人開始擔心就業以及企業獲利的可能影響。最後，馬德里爆炸案以及基地組織顯然涉案，提醒企業領袖全球仍瀰漫恐怖攻擊威脅。
可是，最新資料顯示美國經濟截至第一季中仍然穩健，延續去年下半年的動能。消費者支出在二月強勁成長，製造業增加生產。庫存回升，雖然不如許多經濟學家的預期。房市依然堅挺，儘管寒冬波及一月及二月的建築活動。
難得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認為沒有理由改變最近的經濟評估。一如預期，Fed在三月十六日的會議並未調整短期利率。會後聲明主要在重申一月的看法，即成長與通膨的風險大致平衡，Fed可以保持「耐心」。惟一的改變是Fed對勞動市場的評估沒那麼樂觀。
Fed對就業市場的評估，加上地緣政治緊張情勢升高，說明了一個重點：往後每個月若沒有大幅增加就業，對於今年經濟成長的樂觀預期可能就會落空。
大利多 對亞太出口力道增強
既然就業成為焦點，消費者仍將是復甦活力的關鍵。如果美國家庭維持去年近四％的支出成長率，今年全年四％至五％的實質GDP成長率目標必然可以達成。但若消費者支出僅達二％，經濟成長勢必令人失望。
低利率持續支撐房市。房貸機構Fannie Mae預期今年購屋將創下連續第四年高峰。所以，儘管建商的調查顯示住宅開工活動最近放緩，但應只是暫時性的，開春後建築工人又會忙碌起來。
第一季預料可以見到工廠部門持續回穩。除了消費者需求，出口步調加快以及許多企業需要回補庫存，說明了何以美國製造業已增強力道。
工廠甚至似乎要增加人手，二月流失工作幾乎減到零，在這之前已有三年半不斷減少。或許那是因為產出成長終於要高過生產力。二月製造產出激升一％，全體工業生產則成長○．七％。在過去六個月，工廠產出以七．四％的年率成長，為一九九○年代後期以來僅見。高科技設備的產出一直領先成長，過去半年以二三．二％年率增加。但即便扣除科技部門，工廠產出仍以六．一％的高速成長，為六年來最快速度。
除了美國需求，出口力道增強協助工廠回春。截至一月的三個月，美國出口比一年前大增一○．五％。其中，美國對亞太地區出口大增近一六％，對中國大陸出口攀升近五○％。
缺訂單 企業主不願增聘人手
可是，這是自從經濟衰退結束之後，製造業第二度嘗試振作。工廠生產在二○○二年上半年曾連續六個月成長，但在企業醜聞與戰爭陰影下再度回跌。這回製造業的復甦似乎比較堅實，但企業界新起的審慎心態可能造成傷害。
企業對於回補庫存仍是十分忐忑不安。去年夏天以來需求大幅增加，你會以為迄今庫存已加速上揚。但在一月，製造商、躉售商及零售商僅微升○．一％，不及過去四個月平均增加○．四％。
就長期趨勢來看，庫存對銷售比例維持在超低水準。最有可能的是企業將在未來數月增加訂單，提升工廠產出及創造工廠就業。不過，截至目前，企業界似乎不願增加庫存。以往與庫存變化密切相關的商業及工業貸款，至三月初仍無上揚跡象。如果企業界的猶豫心態增強，庫存就不會增加。缺乏回補庫存的新訂單，製造業就無法增聘人手。
事實上，人們的言行不一，形成前景的一項有趣分歧。消費者不安心理升高，但他們的支出並沒有減少的跡象。企業主管表示他們信心增強，卻不願增聘員工或提高庫存。
在第一季步入尾聲時，低利率及減稅給予經濟復甦足夠動能，以克服企業信心與行動之間的分歧。惟若二○○四年的成長要達到強勁的預期，美國經濟需要創造就業的加持，而且要快，才能為下半年推波助瀾。
（By James C. Cooper & Kathleen Madigan，BusinessWee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