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桑葚不是深紅色的，而是像雪那麼白

2015-02-1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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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話故事中，看諸神、英雄的愛情與冒險故事......

神話：愛情短篇故事

1. 畢拉穆斯與緹絲碧
很久以前，桑葚不是深紅色的，而是像雪那麼白。

有一對戀人分別叫畢拉穆斯(Pyramus)和緹絲碧(Thisbe)，一個是世上最英俊的男子，一個是東方最美麗的少女。他們住在巴比倫史美拉密絲女王(Queen Semiramis)管轄的城市。這座城的房子蓋得很密，兩家共用一道牆是常有的事，他們的家就是如此。因為這樣，兩人從小就愛上對方。他們渴望結婚，但他們的父母不允許。不過，越是受到壓抑的愛情，情火燒得越旺。

兩家共用的牆壁有一道很小的裂縫。戀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發現了那道裂縫，並透過那道裂縫互傳甜蜜的情話。緹絲碧在這一邊，畢拉穆斯在另一邊，那道可恨的牆雖然把兩人分開，卻也是兩人靠近對方的媒介。「因為你，我們不能擁抱親吻，」他們對那牆說：
「但至少你給了我們一個通道，讓情話可以傳到情人的耳裡。這一點我們還是十分感謝你。」所以他們時常隔牆聊天。當夜晚來臨，他們必須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會在牆上留吻，即使知道那吻不可能穿透牆縫，落在另一個人的唇上。

每天早上，當黎明女神收回星星，陽光曬乾草上的白霜，他們就偷偷來到牆縫旁邊相互低語，

有一天，他們覺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他們決定當晚就要溜出城門，走向開闊的鄉野。在那裡，他們將會得到自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他們約在很有名的尼弩斯之墓(Tomb of Ninus)相見，那裡有一棵長滿雪白果實的桑樹，附近還有一道冒著泡泡的冷泉。

終於太陽沉入海面，夜來了。緹絲碧在黑暗中偷偷離家，悄悄來到尼弩斯之墓。畢拉穆斯還沒來。緹絲碧就靜靜坐在樹下等他，愛讓她變得十分勇敢。但她突然看到月光下有一頭母獅正從遠處走來。那母獅剛殺了獵物，爪子上沾滿鮮血；牠已經吃飽了，想走到冷泉喝水解渴。那母獅距冷泉還很遠，緹絲碧還有足夠的時間逃走。不過她走得匆忙，不小心掉了斗篷。那母獅喝了水，在返回林子的途中，踩到了那斗篷。牠咬著斗篷，把斗篷撕個粉碎才走回巢穴。

幾分鐘後，畢拉穆斯來了。看到地上那堆沾血的斗篷，還有沙地上明顯的獅子腳印。他的結論很清楚，他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認定緹絲碧已經死了，他竟然沒能提早來保護緹絲碧。他說：「是我殺了妳。」他捧起地上的碎斗篷，一面吻著，一面走到桑樹下。「現在，」他對那斗篷說：「現在該我流血了。」他拔出劍，刺入身側。血噴了出來，灑在桑樹上，把雪白的桑葚染成血紅。

緹絲碧雖然怕那頭母獅，更怕對情人失信。她於是冒險回到墓地，尋找那棵白光點點的桑樹。但她怎麼也找不到。那裡雖然有棵樹，但連一顆白色的果實也沒有。就在她疑惑地盯著那棵樹的時候，她看到樹下有甚麼東西在動。她嚇得渾身顫抖。但過了一會，她知道那是甚麼了。那是畢拉穆斯，只見他渾身是血，眼看就要死了。緹絲碧看著那把從他手裡掉下來的劍，還有他身邊染血的斗篷，馬上明白了一切。「你的手，」她說：「還有你對我的愛殺了你。我也可以很勇敢。我也可以愛。只有死亡能把我們分開。但現在連死亡也無法分開我們了。」說完，她一劍刺入自己的心臟，劍上還留著畢拉穆斯的血。

看到這樣的結局，眾神也不禁為之唏噓，畢拉穆斯和緹絲碧的父母也是。深紅色的桑葚是兩人永遠真愛的見證。

2. 奧菲斯與尤瑞迪絲
眾神是最早的音樂家。雅典娜在音樂方面雖然並不出色，也從不吹長笛，不過長笛卻是她發明的。阿波羅的七絃豎琴是荷米斯送的禮物，他一彈起七絃琴，優美的旋律總讓眾神聽得如痴如醉。荷米斯後來也給自己做了一把旋律迷人的牧笛。

凡人當中也出了幾個傑出的音樂家，他們的技巧超凡入聖，差不多和前述幾位神仙樂師不相上下，其中的佼佼者是奧菲斯。他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其實他的母親是其中一位繆斯，父親是瑟雷斯王子。繆斯女神給了他音樂天分，他的家鄉則滋養了這天分。瑟雷斯是希臘最多音樂家的地區，不論演奏樂器或歌唱，奧菲斯都所向無敵。人類和事物都抗拒不了他的音樂。

聽到他的音樂，所有東西，不論有無生命，都會跟著他走。他的音樂力量足以移動山上的石頭，足以改變河道。

他婚前唯一著名的事蹟是參加傑森尋找金羊毛的探險隊。當亞果號的英雄感到疲累，尤其當他們沒有力氣伐船時，奧菲斯就彈七絃琴來提振他們的精神。一天，遙遠的海邊傳來陣陣美妙的歌聲，那歌聲是那麼醉人，船員一聽甚麼都忘了，只想趨前再多聽一些。他們偏離了航道，伐向賽蓮女妖居住的島嶼。奧菲斯見狀，急忙拿起七絃琴，奏出一段清晰嘹亮的曲調，掩蓋了賽蓮女妖致命的歌聲。船員這下才如夢初醒，急忙伐回原來的航道。

奧菲斯與尤瑞迪絲(Eurydice)結了婚，不過他們的歡樂卻很短暫。婚禮過後，新娘和伴娘走過草原時，一條毒蛇把新娘咬死了。奧菲斯非常傷心。他無法忍受喪妻的傷悲，所以決定到冥界一趟，把尤瑞迪絲救回來。

為了愛，他踏上可怕的旅程，走入冥界。到了冥界，他奏起七絃琴。冥界無以計數的幽魂一聽到琴聲，全都停止了活動。地獄的守門犬柯柏魯斯放鬆了戒備；伊克西翁(Ixion)的飛輪停止轉動；薛西弗斯(Sisiphus)坐在石頭上休息；譚塔洛斯(Tantalus)忘了口渴；三位復仇女神首度流下淚水。冥王黑帝斯與冥后走過來聽他歌唱。

奧菲斯唱道：
啊，統治這黝黑世界的神啊，
凡女人生的，最終都要來報到。
世間種種的美，最終都歸於你。
你們是債務人，總能收回債務。
我們在世間短短的逗留，馬上
就會來做你們永久的居民。
但我要找一個太早來的人，就像
蓓蕾太早摘下，來不及綻放的花。
我試過了，但這喪妻之痛實在難忍。
愛神的力量太強大。冥王呀，這你了解；
如果傳說的那則老故事是真的，如果
世間的花曾看到你劫走普洛瑟菲妮。
請為尤瑞迪絲再紡一次太早
從織布機上剪斷的生命之線。
你看，我求的只是一件小事，
只有你能把她借我—不是給我，
年壽終了，她必然會再度回來這裡。

奧菲斯的歌聲充滿魔法，無人能拒絕他的要求，任何要求。他歌聲的效力無窮，只見普魯陀臉頰流下鐵灰色的淚，令獄卒應許愛神提出的請求。

他們把尤瑞迪絲交給奧菲斯，但有一個條件：走回人間的整個過程中，他都不能回頭看尤瑞迪絲一眼。一直要等到回返人間，他才能回頭看他的妻子。於是夫妻倆穿過冥界大門，踏上返回光明的路，一路不停地向上爬。奧菲斯知道妻子就在身後，他非常努力，強忍著想回頭看一眼確定一下的渴望。現在他們就快到了，四周的黑暗漸漸轉成灰色。現在他滿心歡喜，一腳踏出灰暗地帶，站在日光之下。然後他就轉身找他的妻子。轉得太快了。他的妻子還在洞穴裡，還在昏暗的光線中。

他看見妻子，伸出雙臂去抱她。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她不見了；她已經掉入黑暗的甬道。奧菲斯唯一聽到的是他妻子一聲微弱的「別了」。

情急之下，奧菲斯衝入洞穴，想跟他妻子下去冥界。不過他還沒死，眾神不允許他進入冥界兩次。他只好帶著極度的寂寞，獨自回返人間。後來他離群索居，在瑟雷斯地區的荒野流浪。他痛苦萬分，唯一的安慰是彈七絃琴，他每天不停地彈。他唯一的夥伴是山間的岩石、河流、樹木，後來他遇到一群酒神女信徒。她們把他給殺了。她們扯開他的四肢，把他的頭丟入湍急的賀布魯斯河(Hebrus)。沿著河水，奧菲斯的頭顱流出河口，流到雷斯碧(Lesbian)海邊，完好如初。繆斯女神在海邊撿到他的頭，然後把他的頭埋在島上的聖堂墓地。她們把他散落的肢體找回，埋在奧林帕斯山下的墳墓裡。直到今日，那裡的夜鶯唱起歌來，遠比任何夜鶯的歌聲還甜美。

3. 包姬絲和菲列蒙
菲利吉亞(Phrygia)是個多山的國家，這裡有兩棵樹，遠近農人都說那是偉大的奇蹟。這個傳說並不奇怪，因為那兩棵樹有一棵是橡樹，一棵是菩提樹，但那兩棵樹卻只有一枝主幹。

當朱比特吃厭了仙果瓊漿，或者也有點聽膩了阿波羅的七絃琴，有點看膩了美儀姐妹的舞蹈，他有時候會化身下凡，到人間找點冒險的樂趣。他最喜歡的同伴是墨丘利，一次，朱比特想下凡了解菲利吉亞人的好客精神；對朱比特來說，好客是十分重要的價值，因為在異地他鄉尋求庇護的旅客都是朱比特保護的對象。兩位神祇於是化身為窮人，在菲利吉亞境內四處徒步旅行。他們敲遍了境內窮人與富戶的大門，祈求一點食物和住宿。但沒人理會他們。他們每一次都被無禮地驅趕，甚至有人就直接在他們面前拴上大門。他們試了幾百次，每次的結果都是如此。

最後，他們來到一間最簡陋的小茅屋前，這是他們見過最破落的屋子了，屋頂只用蘆桿紮成。不過他們一敲門，大門竟然開了，裡面還傳出愉快的聲音，招呼他們進去坐。大門很低，他們必須彎下腰才能進去，不過屋裡十分舒適乾淨。一對慈祥的老夫婦友善地歡迎他們，鬧哄哄地忙著招呼他們。

老人搬來長椅，放在爐火邊，叫他們躺下來休息。老婦接著給他們蓋上柔軟的被子。她一面忙，一面跟兩位陌生旅客聊天。她說她叫包姬絲(Baucis)，她先生叫菲列蒙(Philemon)，結婚之後，他們就一直住在那間茅屋裡，而且一直都很快樂。「我們是窮人，」她說：「如果你願意承認自己窮，窮並沒有甚麼不好。當然知足的心也很有幫助。」她嘴裡說著話，手裡可沒停下來。只見她蹲在深色的壁爐旁，搧著灰燼裡的煤炭，直到爐火開始燃燒起來。接著她在爐火上方掛起一個裝滿水的小鍋。鍋裡的水滾了，她丈夫正好拿了一顆新鮮的高麗菜進來。她把那顆高麗菜丟入鍋裡，外加上一條原本吊在屋樑上的豬肉乾。煮這鍋菜肉的同時，包姬絲顫抖的手開始擺桌。桌腳有一根太短了，她找來一片碎碗把桌腳墊高。

她在桌上擺了橄欖、蘿蔔、幾枚放在灰燼裡烤熟的雞蛋。高麗菜肉煮好後，老人推來兩張搖搖晃晃的長椅，請客人上座用餐。

一會，老人給客人拿來櫸木杯子和一個陶製調酒甕。甕裡裝著酒，不過那酒嚐起來比較像醋，還稀釋了大量的水。只是菲列蒙顯然很高興，也很自豪，因為他們還請得起客人喝酒。一看到客人的酒杯空了，他馬上又給客人斟滿。家裡有客人，兩個老人家都很高興，也很興奮，所以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事有蹊蹺。酒甕怎麼一直都是滿的，不管他們倒了幾杯，裡面的酒一直都是滿滿的。看到這一奇蹟，兩人面面相覷，不禁感到一陣恐懼。

他們立刻閉上眼睛，默默禱告，然後顫抖著請求兩位神原諒他們粗糙的食物。「我們有一隻鵝，」老人說：「本來是應該殺來恭奉兩位的。如果兩位可以等，我們馬上可以煮好。」抓那隻鵝顯然超出他們的能力。不管他們怎麼試，那隻鵝總有辦法逃走。結果鵝沒抓著，兩位老人家卻累癱了。朱比特和墨丘利看著都覺得十分有趣。

最後，兩位老人家不得不放棄追鵝，停下來不斷喘氣。這時，兩位神祇覺得該出手了。他們真的很仁慈。「你們剛剛接待了神，」他們說：「所以你們應該得到獎賞。這個國家的居民對陌生人非常不友善，因此他們必須接受嚴厲的懲罰。不過你們兩位例外。」接著兩位神帶他們走出屋外，叫他們環顧四周。他們看了都嚇一跳，因為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水。整座村莊全都不見了，四周變成一個大湖。

雖然鄰人平日對他們並不友善，兩人還是為鄰人掉下眼淚。突然，兩人住了一輩子的小茅屋也不見了，變成一座雄偉的神殿，有高大的柱子、雪白的大理石地板、黃金打造的屋頂。

「兩位好心人，」朱比特說：「你們有甚麼願望，儘管說吧。你們的願望都會實現。」兩位老人家低聲商量了一會，然後菲列蒙說：「讓我們當祭司，管理這座神殿。對了，我們在一起很久了，請不要讓我們任何一個孤獨活著。請讓我們死在一起。」

兩位神很高興地同意了。兩位老人家在神殿裡服事很久。有一天，他們站在宏偉的神殿面前，忍不住談起了過去那些日子多辛苦，而現在兩人都非常非常老了。就在這時，他們突然看到對方身上長出葉子。樹皮迅速覆蓋了他們，兩人只來得及說：「別了，老伴。」話才出口，兩人已經變成樹，仍然在一起的樹。原來他們分別變成橡樹和菩提樹，但共享一根樹幹。

大家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瞻仰這一奇蹟。樹上總掛著花圈，紀念這對虔誠忠實的伴侶。

〈本文選自全書，曾琳之整理〉

作者：伊迪斯．漢彌敦（Edith Hamilton，1867~1963）
出生於德國、生長於美國印第安納，是一位作家、古典文學家及教育家。七歲時，赫米爾敦在美國父親的指導下接觸拉丁文，隨後學習希臘文、法文、德文。一九二二年，她自教育界廿多年的工作退休，開始寫作，六十三歲時出版第一本著作《希臘精神》（The Greek Way），獲得廣大迴響。她出版過多本希臘文明與古典文學題材的專書，並獲得多個榮譽學位與獎章，包括美國學院文藝獎（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Letters）等。一九五七年，九十歲高齡的她獲頒雅典市榮譽市民，肯定了她在希臘神話及古典文學方面的貢獻。

出版：漫遊者文化／大雁出版基地

書名：希臘羅馬神話：永恆的諸神、英雄、愛情與冒險故事

目錄：
推薦序轉世與再生──《希臘羅馬神話》的新譯與新意文／單德興 iii
譯者序 iv
作者前言 X

序論：古典神話簡介 015
希臘人的神話故事 015
希臘羅馬神話作家 015

第一部眾神、創世、早期英雄
第一章眾神 015
泰坦神與奧林帕斯十二主神 015
奧林帕斯的次要神祇 015
水神 015
冥界 015
次要的人間眾神 015
羅馬人的神祇 015
第二章：兩位偉大的大地神祇015
黛美特／柯瑞絲 015
戴奧尼索斯／巴克斯 015
第三章：世界與人類的誕生015
第四章：早期的英雄故事015
普羅米修斯與愛奧 015
歐羅芭 015
獨眼巨怪波利菲穆斯 015
花的神話：納西瑟斯、海亞辛斯、阿多尼斯 015

第二部：愛情與冒險故事
第五章：丘比特與賽姬015
第六章：愛情短篇八則015
畢拉穆斯與緹絲碧 015
奧菲斯與尤瑞迪絲 015
希茲與阿爾柯妮 015
畢馬里翁和嘉拉蒂 015
包姬絲和菲列蒙 015
艾迪米安 015
黛芬妮 015
阿瑞菟莎與阿爾費斯 015
第七章：尋找金羊毛之旅015
第八章：四篇偉大的冒險故事015
費伊登 015
佩格索斯和貝勒洛豐 015
奧圖斯和艾菲亞迪斯 015
戴達洛斯 015

第三部：特洛伊戰爭之前的英雄
第九章：柏修斯015
第十章：翟修斯015
第十一章：海克力斯015
第十二章：阿塔蘭達015

第四部：特洛伊戰爭裡的英雄
第十三章：特洛伊戰爭015
序曲：帕里斯的審美 015
特洛伊戰爭 015
第十四章：特洛伊城的陷落015
第十五章：奧德賽冒險記015
第十六章：阿伊尼斯冒險記 015
第一部：從特洛伊到義大利 015
第二部：冥界之旅 015
第三部：義大利的戰爭 015

第五部：神話裡的大家族
第十七章：阿楚斯世家015
譚塔洛斯和妮歐碧 015
阿格門儂及其子女 015
伊菲吉妮亞和陶瑞安人 015
第十八章：底比斯王室015
卡德摩斯及其子女 015
伊底帕斯 015
安緹岡妮 015
七雄圍攻底比斯 015
第十九章：雅典王室015
柯可若普斯 015
普羅柯妮和菲蘿媚拉 015
普蘿柯瑞絲和柯法洛斯 015
奧芮緹雅和玻瑞阿斯 015
克瑞郁莎和伊雍 015

第六部：幾則次要的神話
第二十章：邁達斯與其他015
艾斯庫拉皮斯 015
達納俄姊妹 015
葛勞科斯與席拉 015
艾瑞希科桐 015
波摩娜和維爾頓努斯 015
第二十一章：其他短篇神話故事015
阿瑪緹雅／亞馬遜女戰士／阿密摩妮／安緹歐珮／阿瑞荷妮／阿瑞翁／阿瑞斯特俄斯／奧蘿拉和堤索諾斯／畢頓和克琉庇斯／卡莉斯朵／紀戎／柯莉緹／祝歐珮／埃皮孟依德斯／埃瑞克托尼俄斯／赫若與李安德爾／許阿德絲姊妹／伊比庫斯與鶴／麗朵／林諾斯／瑪爾貝莎／馬敘亞斯／梅蘭波斯／梅若碧／密米東族／尼索斯與席拉／奧瑞翁／七星姊妹／羅俄庫斯／薩孟尼斯／薛西弗斯／提若

第七部：北歐神話
北歐神話簡介 015
第二十二章：席妮與席古德的故事015
第二十三章：北歐諸神 015
北歐創世紀 015
北歐智慧語錄 015

重要神話人物關係表
重要人名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