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思人類依賴新科技的層面來看,《鬼鈴》把現代人隨身必備的手機拿來大作鬼怪文章,這種巧思靈感不禁讓我想起以電視機做主題的《七夜怪談》。
這種題材出現的生態邏輯其實是很有趣的現象。恐怖片固然題材可能性很多,但向來以家電產品著稱的日本,竟然出現一部《七夜怪談》描寫電視機與錄影帶成為怨靈索魂的媒介,而試圖強攻通訊市場的韓國,也出現這部《鬼鈴》讓幽魂透過手機伸冤索命;偏偏這兩部片子大賣,影響力擴大到國際性,讓不少觀眾看了電影之後,不敢一個人看電視或講手機,簡直就像在「打擊」該國相關產業。
講商業可能話題扯太遠,但是不管《鬼鈴》或《七夜怪談》確實都是現代生活最切身的素材,這種跨際地域話題對於先進國家消費者可說別有切身之感,《七夜怪談》是影像目擊者都得死,《鬼鈴》則是聽電話有殺機,但大家真能不看電視、不接電話?
畢竟電視可能要家裡、室內才會有,但現在人手一支手機早已經是普遍現象,鬼怪竟然可以如影隨形隨著電波通信出現在手機以及電腦(別忘了電腦可以收伊媚兒!),陳年怨念竟然透過尖端科技借屍還魂對人纏身,這種遭尖端科技監控的恐懼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九八四》老大哥的變形。
不過相較於《七夜怪談》系列,最後變成連實驗研究都出來的史蒂芬金式複雜科幻驚悚片,基調始終維持在人性恩仇的《鬼鈴》倒是比較接近《鬼水怪談》,只見記者女主角為了擺脫歹徒騷擾而打算換手機號碼,沒想到她「被迫」只剩一個號碼可以選,而這新號碼六六四四的神秘來電害她朋友女兒個性大變,當她調查前任使用者才發現這些人都因為電話而死了,於是她開始剖析眾人關係的蛛絲馬跡;前面不斷累積懸案線索營造靈異氣氛,強調真相最後豁然開朗的懸疑感。
雖然我挺熟稔鬼怪恐怖片公式,對《鬼鈴》何時要嚇人可以抓個八九不離十,但搖擺撲朔的劇情走向卻還是出乎我意料,到一半才猜出導演企圖,後來才發現我對這部片輕忽了,因為崇拜愛倫坡的導演安炳基一開始就鋪陳許多角色線索,有興趣的人不妨到戲院鬥鬥智,提示就是愛倫坡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