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我們不得不承認《長假》已成為了日劇的「經典」( classics )。台灣目前正在播出的《長假》,多年後仍能教人觸動心弦,有很大程度便是從「重看」的角度去探討。
他認為年輕時閱讀經典往往會不太有成效,因為閱讀者的分神、缺乏耐性乃至缺乏經驗都會影響吸引的程度;到了成熟期,無論首讀或重讀,我們可透過自己的閱讀訓練,喚醒一些早植於心內的種子,以期有更多的新體驗。
對大部分人來說,看《長假》的經驗,往往和一種年輕的感覺有關。無論那是客觀收看時的年齡相應體驗,或是心情上對片中描述的青春題旨有所觸動(誰可以追逐愛情的青春感覺?年齡有限制嗎?);換句話說,我們的確是以「重讀」的心情來看《長假》,而且也曾因為過去的觸動,而自覺或不自覺地協助《長假》進入了一「正典化」( canonization )的過程。
「正典」研究專家布魯姆( Harold Bloom )在〈批評、正典結構與預言〉一文中,曾經提到藝術建制(包括正典編收、學術體制和傳統)必然地是「焦慮結構」的一種。所謂焦慮是指被囚禁在一個受前人影響的堡壘中的心態。
由此看來,《長假》也是囚禁我們的堡壘之一,也是我們用來衡量其他日劇的基準尺度,而此乃透過一連串的對照比較來進行。或許可以說,《海灘男孩》對法外成規的追求,其實是《長假》離軌愛情的繼承演繹,更不用說北川悅吏子自身於《最後之戀》、《三十拉警報》以及《美麗人生》中的自我繼承──儘管她做得愈來愈難看!而且《長假》中對品味的追求(紅酒與音樂),以及對自我的執著與肯定,幾乎成為大部分日劇或顯或隱的基本內容。
在這種正典化的閱讀過程中,我們不能免俗地把自己過去的激情,轉化成一種理性的語序來肯定過去的青春體驗。事實上,其中不能避免美化的成分,或是不斷強化美好印象的回憶,如:山口智子驅車去接被松隆子拒絕的木村拓哉一場,實在是現代男女友情最美妙的刻畫,是種「肝膽相照」的男女情誼,較愛情來得堅固深刻,姑且不論後四集劇情鬆散的片段,《長假》的確曾經讓人有「眼淚在心裡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