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西城故事》其實有許多的意義。
首先它是一齣簡明易懂的音樂劇,講得更清楚一點,當我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對文豪莎士比亞還只是一知半解,就已經透過勞伯懷斯導演的《西城故事》,了解莎翁的「前期」悲劇作品《羅密歐與茱莉葉》;當然啦,有人會認為奧莉薇荷西所演《懺情記》版本更動人(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想想看,把古代的家族階級對立情節,編排成現代幫派火拚的兒女情懷,成功的現代化改編,讓血氣方剛的青少年(例如當時的我),看到一個彷彿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故事,而且又充滿著近似流行音樂的美妙節奏,這樣的作品,甚至不是李奧納多後來主演的MTV電影版《羅密歐與茱莉葉》所能比擬的──想想看,《西城故事》是一九五七年推出的音樂舞台劇,一九六一年才推出電影版《西城故事》。
我如此介紹《西城故事》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音樂劇作品,大概會有許多人瞪我白眼,畢竟安德魯洛伊韋伯的《歌劇魅影》、《貓》……乃至於其他人的《西貢小姐》、《悲慘世界》都更有味道。其實有位我很欽佩的作家也很喜歡這齣戲,她就是香港作家西西,她甚至還根據這齣戲而延伸出另一部中篇的小說《東城故事》,讓原劇的男女主角東尼與瑪莉談一場非常「王家衛式」的戀愛──反過來想想,也許王家衛的敘事靈感就來自於《東城故事》。
《西城故事》的劇情,不僅描寫青少年幫派的鬥爭(沙魚幫與噴射幫),還加上美國不同種族之間的排斥與歧視(波多離各移民與本土美國人),夾在其中的尼與瑪莉亞兩面難為人(台灣觀眾或許可以想成本省籍與外省籍、加上新黨與民進黨),《羅密歐與茱莉葉》當場平易近人成鄰家故事;其實故事不重要,因為我覺得最好聽、最好看的還是劇中音樂與舞蹈,〈TONIGHT 〉〈MARIA 〉︿AMERICA 〉〈SOMEWHERE 〉都是耳熟能詳的歌,而精采的踢踏舞與現代爵士更不良少年的活力表現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