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黑色敵人　PM2.5！呼吸道無形殺手

2017年9 月台灣迎來最大的「紫爆」，城市的天際線被一層灰所籠罩，隱藏在空汙下的101大樓若隱若現，不禁讓人想起18世紀的「霧都」倫敦，那時候因為工業革命大量燃燒煤炭，整個倫敦湮沒在黑色的廢氣中。「霧都」，其實是個充滿諷刺的稱呼。

十大死因半數與空氣汙染有關

您可能不知道，空氣汙染對健康的威脅到底有多大。10大死因中，至少有一半和空氣汙染有關。癌症、心血管、腦血管疾病、肺炎、慢性下呼吸道疾病，全都和空氣汙染脫不了關係。世界衛生組織估計，全球大約有92%的民眾居住在空氣品質不佳的環境中，大約有300萬人因為空氣汙染導致提早死亡。

這些數字不是危言聳聽，2015年中國的紀錄片《穹頂之下》就已經把PM2.5（細懸浮微粒）形容為「看不見的黑色敵人」，用來描述這個呼吸道的無形殺手。事實上，台大公共衛生學院的研究也曾推估，PM2.5在台灣1年恐奪走6000條人命，空氣汙染也增加罹患肺結核的風險。

「空汙、氣候變遷是呼吸道的致病因子。」新光醫院胸腔內科主任林嘉謨如此表示。其實，只要空氣紫爆的時候，胸腔科的門診量都會明顯提高，很多病患都是過敏加重合併氣喘發作而前來看診。

傳統致病因子：病毒、細菌、過敏原

呼吸系統從鼻子開始，一路經由咽喉、氣管、支氣管再到肺部，一般來說，從鼻腔到咽喉是所謂的上呼吸道，氣管後則屬於下呼吸道。感冒、過敏就是常見的上呼吸道感染，至於支氣管炎則是屬於下呼吸道感染。

造成呼吸系統疾病的因素很多，包含病毒、細菌、甚至是外部物質都會影響呼吸道，而感冒、過敏則是最常見的呼吸道疾病。

林嘉謨舉例，以流行性感冒來說，是病毒感染上呼吸道，肺炎鏈球菌感染則是從口咽侵入到肺部，像花粉、毛髮等過敏原也會導致呼吸道過敏。上呼吸道的症狀如果長久不癒，有機會演變為慢性下呼吸道疾病，例如感冒久咳不癒可能會變成支氣管炎。

所幸這些常見的呼吸道疾病，都已經找到預防方法。例如每年秋冬要注射的流感疫苗，就是預防流感病毒感染呼吸道的最佳武器，肺炎鏈球菌也有疫苗可以預防，至於花粉、毛髮等過敏原，我們也知道要戴口罩隔離過敏原，唯獨空氣汙染——這個由人類一手造成的最大威脅，仍然還找不到一個最佳方法。

新興致病因子：呼吸道束手無策的PM 2.5

PM（particulate matter）其實是空氣中懸浮微粒的英文縮寫，2.5則是直徑小於2.5微米的懸浮微粒。直徑2.5微米到底有多小？人類頭髮的直徑大約是100微米、紅血球大約是7微米，也就是說2.5微米大小的懸浮微粒，小到可以輕易通過鼻腔、氣管、大小支氣管等呼吸道，長驅直入到達肺部，然後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因此可以造成全身的傷害，尤其是首當其衝的血管傷害最大，導致心臟病、腦中風等血管疾病。

空氣汙染包括懸浮微粒與有害氣體，例如氮氧化物、硫氧化物、臭氧。懸浮微粒依照大小不同有身體穿透力。越細的懸浮微粒穿透越深，傷害越大。PM10可以到達與傷害下呼吸道，PM2.5可以到達肺泡，然後從肺泡吸收進入血液循環，因此可以影響全身，首當其衝的就是心血管疾病。

台安醫院胸腔內科主治醫師吳憲林表示，從鼻子呼吸時，直徑大於10微米的懸浮微粒會在上呼吸道被擋住，直徑小於10微米的懸浮微粒，也就是PM10，就可以通過鼻腔、鼻咽、口咽、喉頭，到達氣管等肺內的呼吸道，因此會造成呼吸道的刺激與傷害。

台灣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鄭尊仁在一場國家衛生研究院舉辦的研討會中，其論文就提到在實驗室中就發現懸浮微粒會造成老鼠肺氣腫、全身發炎反應；除了呼吸道疾病外，甚至可能與糖尿病有關聯。

之前林先和教授的研究也發現，PM2.5會增加肺結核發病風險，甚至是台灣排名第4的致命危險因子。而前3大：高血糖、抽菸、高血壓等，都可以預防治療，唯獨空氣汙染，說得誇張點，「就算搬家可能也很難避免」。

減少空汙是當務之急

因為鼻腔是身體防禦的第一道機制，所以空氣汙染嚴重時應該避免外出運動，不要用嘴大口呼吸，否則空氣中的異物、有毒物質很容易就透過口腔直達氣管、肺部，反而對身體有害。

PM2.5除了N95口罩可以有效阻攔外，目前沒有有效的預防方法，但我們也不可能隨時都戴著N95口罩。林嘉謨建議，外出至少戴外科口罩，除可以減少溫度變化對呼吸道的刺激，還能過濾掉大分子汙染物（PM10），同時注射疫苗、遠離過敏原，以減少呼吸系統致病因子的威脅。

倫敦在200年前還是惡名昭彰的「霧都」，但如今位於倫敦街頭的大笨鐘清晰可見，反而是我們的台北101大樓、高雄85大樓經常籠罩在霧霾之中。世界衛生組織統計，西太平洋與東南亞是全球空氣汙染最嚴重的區域，減少空氣汙染不僅是拒絕全球暖化，更是維護呼吸道健康的當務之急。

本文摘自今周刊《生活i健康》特刊「養肺顧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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