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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朗三十年前預見痛風熱潮 P.114

陳清朗三十年前預見痛風熱潮 P.114

在台灣講起痛風專家,陳清朗這號人物名氣可十分響亮,早在二十年前,陳清朗就成立全台迄今別無分號的「痛風門診」,而截至目前為止,此門診最高紀錄曾創下複診一千三百位、初診一天四百位病人的紀錄,其中問診時間最誇張的一次是由早上九點看到半夜十一點,整整十四個鐘頭。

懸壺濟世二十年來,和陳清朗「結緣」的病患超過三萬一千人,幾乎散落在台灣每一個角落,從南投仁愛鄉別名痛風村的原住民,到台北政壇的達官顯要,甚至是企業家、明星,都是陳清朗的病例。藉由痛風的關係,陳清朗的人脈網絡也因此鋪展開來,被暱稱為「陳媽媽」的陳清朗夫人,更因此成為許多政商第二代的媒人婆。不過人緣好,應酬也就少不了,造成陳清朗一個星期有五、六天的時間都在外應酬吃晚餐,不知不覺中連自己都成了痛風的高危險群。


台灣經濟將蓬勃發展 赴日專研痛風

說起陳清朗如何練就治療痛風的絕學,或許可以寫成一部勵志小說。中山醫學院畢業的陳清朗,原本念的是牙醫系,當完兵後又再考上中山醫科,畢業後當了兩年婦產科醫生,然後在一九七二年,他三十一歲時到日本留學,專研痛風。

當時「痛風」在台灣還很「冷門」,但陳清朗知道台灣將來經濟會蓬勃發展,飲食習慣必定會走上大魚大肉、重油重鹹的狀態,痛風這種文明病勢必會隨之而來,當下心想婦產科醫生「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只是台灣當時懂痛風的醫療人員並不多。所幸陳清朗在日本有位飽受痛風折磨的朋友,常常和他討論病情,也促使陳清朗下定決心,朝研究痛風之路邁進。

在日本待了十年的陳清朗,從婦產科醫生成功地轉變成痛風醫生,名氣也慢慢傳回台灣。而在學長黃政典(前和平醫院院長)不斷鼓動下,去國十年的陳清朗,終於在八一年底踏上故土,將他一身的絕學奉獻給飽受痛風煎熬的同胞。

剛回台灣的陳清朗,首創「痛風門診」,讓和平醫院成為全台第一家有痛風專業門診的醫院,這對將痛風劃歸為新陳代謝科的傳統做法來說,無疑是一大創新。陳清朗還記得他第一天開診時的情況,不但病人擠滿候診室,護士小姐也不夠熟練,於是陳清朗從早上九點看到深夜十一點,十四個小時馬拉松看診的紀錄,他二十年後依然記憶猶新。


首日開診連看十四個小時 二十年後記憶猶新

在和平醫院的痛風門診,陳清朗創下至今堪稱全國無人能破的紀錄,方便病患也為控制看診品質,陳清朗將複診與初診分開,複診人次最高紀錄一天曾有一千三百人的紀錄,初診也有四百人以上;至今陳清朗一周看診六天,上下午加起來共有十個門診時段,複診平均一天有六百人以上,而初診平均也有三百人左右。雖然看病人潮不減,但經過二十年的「製程改良」,再加上為數可觀的助理和護士,現在陳清朗已能在傍晚結束門診,不用再挑燈夜戰了。

陳清朗為和平醫院打響了痛風門診的招牌,也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或許是在同事間太突出,讓和平醫院的部分醫生對陳清朗超高門診量有意見,認為難以兼顧醫療品質。再加上全民健保開辦後,健保局對「業務量」特大的醫生緊迫盯人,為了「疏散」病人看診量,兩年半前陳清朗也在宏恩醫院開設痛風門診,目前在平和、宏恩的門診時段各為兩天半。

一位給陳清朗看病超過七年的呂老先生說,在還沒有健保以前,和平醫院的痛風門診人數比現在多了好幾倍,和以前相比,現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清朗的病人涵蓋各行各業、多不勝數,最特別的一群是來自全省各地的原住民。由於原住民是痛風好發的族群,因此陳清朗認識的痛風原住民不少。曾有一位南投仁愛鄉的村長,因為痛風求診於陳清朗,病情大有起色之後,村裡的病人也都想跟著村長上台北看病,但是因為南投到台北交通不便,往返一趟共要十六個小時,於是村長從廂型車、小型巴士、中型巴士,後來乾脆租來一輛遊覽車,一大群人每一、兩個月就浩浩蕩蕩一起看病去,成為和平醫院的獨特景象。但在九二一之後,原住民病友因為重建及經濟等因素,已經不再有這一類「台北一日遊」的看診活動了。

謝長廷之女、吳敦義之女的媒人都是陳太太

除了和原住民朋友打交道的機會特別多以外,別稱為「帝王病」的痛風自然是許多政要、企業家的「通病」。陳清朗有許多知名病患,從國民黨時代的黨國大老、地方派系掌門人,到現在的立法委員、政務官,甚至是軍方將領級人物,或是電訊集團的大老闆,都是陳清朗的病人,二十年下來,陳清朗累積的政商人脈相當可觀。例如陳清朗夫人即是許多政商第二代的「媒人婆」,今年初結婚的高雄市長謝長廷之女謝維芬,和立法委員吳敦義之女吳子安都嫁給醫生,居中牽線的月下老人就是陳太太。

和痛風奮戰二十年的陳清朗認為,痛風病人一旦發作,接受藥物治療就不能停藥,飲食不良所引發的痛風只占六分之一,絕大多數的病例是肇因於遺傳,而坊間的各種偏方並不可信,不能因為痛風不痛了,就以為痛風治好了,等到下次又發作了,才知道病情並沒有獲得控制,若不依照專業醫師的治療,不僅會有痛風石的問題,尿酸鹽不斷累積,嚴重的話還可能導致洗腎。

醫生也積勞成疾 人在病榻心繫病患

提起幼年時,陳清朗都笑稱自己是「庄腳囡仔」,出生在屏東崁頂的陳清朗,一路在崁頂、潮州、屏東市求學,直到念醫學院才離家到台中,家中有八個小孩的陳清朗排行老三,為家中唯一習醫的人。陳清朗的父親陳崑崙和母親張玉蘭,在日治時代都曾是農民運動的活躍分子,台灣光復後陳崑崙當上高雄縣議長及屏東縣議員,張玉蘭則是當地有名的助產士。

二二八事件後,陳崑崙二度被捕,而張玉蘭也積勞成疾,在陳清朗二十六歲的時候辭世。對於這段二二八受難家屬的背景,陳清朗不願主動提起,只淡淡地表示「事情都過去了」,在陳清朗身上處處可見醫師的慈悲心。

當被問到為何不自己開業,而廁身大醫院看診?陳清朗率直地回答,當開業醫生或許能賺更多錢,但是生活品質較差。只不過醫生也是人,二十年來始終站在第一線和病人一起對抗痛風的陳清朗,在今年三月也傳出積勞成疾消息,還住進台大醫院動了胃部手術,目前人在宏恩醫院的病房靜養。

從醫生變成病人的陳清朗,體重已由原本的七十五公斤掉到六十公斤,但即使是人在病榻期間,陳清朗還是放不下他的病人,三不五時回門診看看病情較嚴重的病人。雖然自己還在調養階段,不過陳清朗已經和病友定下八月底重啟問診的約定,屆時和平、宏恩醫院的候診室又將熱鬧起來了。



如何遠離痛風--別名帝王病 根本療法要忌口

撰文:陳柏因

痛風之所以叫「痛風」,是風吹過都痛,或是疼痛像風一樣,在全身各個關節跑來跑去的意思,痛風其實還有一個別名,叫做「帝王病」,因為自古英雄多痛風,包括亞歷山大大帝、路易十四,以及牛頓、達爾文,都是痛風一族。痛風痛起來的紅、腫、熱、痛,不但不能穿鞋走路,發作的高峰期甚至無法正常生活,到底痛風有多痛?痛風病友的形容是像被熔解的鉛塊燙到,或是被老虎鉗夾到底、還要再用力夾下去的痛,所以即使蓋世英雄,碰到痛風也變病貓。

高尿酸血症是痛風的元凶,人體的尿酸量約維持在一千到一千二百毫升的正常值,但人體每天會再產生六百毫升的新尿酸,所以必須也要有六百毫升的尿酸排出體外, 當尿酸代謝異常,血清尿酸值超過六‧四 mg/dl 時,就是所謂的高尿酸血症,但是從高尿酸血症到痛風發作,還有一段長時間的「危險期」,當血清尿酸濃度超過七 mg/dl 以上時,就易發生痛風。

痛風好發於男性,男女比例為九十二:八,因為女性荷爾蒙有抑制尿酸升高的作用,所以停經後的婦女,以及三十歲以上的男性,每年必須定期檢查尿酸值。

痛風好發的位置為腳拇指及足背關節,若不治療,一星期後疼痛感會慢慢消失,但是未來發作的密度和強度會越來越惡化,而尿酸結晶鹽也會不斷累積,在關節處凸出一塊像腫瘤一樣的「痛風石」,通常醫生會以藥物治療的方式讓痛風石逐漸消失,但也有的病例採取截肢等較激烈的外科手術治療。除此之外,不接受痛風治療的病人,也有腎功能遭破壞的風險,嚴重的可能必須洗腎。

臨床上的痛風用藥分為兩大類,急性發作期和高尿酸血症各有兩種藥物,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一旦面臨高尿酸血症及痛風威脅,就必須採慢性病治療方式,一輩子與藥丸「相依為命」,否則還是會不時發作,所以日常的痛風預防便顯得格外重要,飲食方面忌飲酒,不可暴飲暴食,少吃高普林、高蛋白、高卡路里的食物,盡量多喝水,而運動則應該保持持續性的運動習慣,而不是偶爾的激烈運動,除了這些生活習慣以外,定期的尿酸檢測則是及早發現,及早改善的不二法門。


陳清朗小檔案

出生:1941 年,生於屏東縣崁頂鄉

現職:宏恩醫院痛風門診主治醫師

市立和平醫院痛風門診合約醫師

學歷:日本順天堂大學醫學博士

中山醫學院牙科及醫科畢業

經歷:中華民國及日本風濕病學會會員


專長:從事痛風臨床工作二十多年,發表相關論文、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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