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運動好手、歐都納董事長程鯤的除夕夜,如果不是正在高峰攻頂、冷海泳渡、風火輪單車爬坡,就是在家當「孝子」,為妻女料理滿桌年夜菜,魚鮮圍爐永遠吃不膩,年年都有「魚」。
程鯤從小貼近河海與廚房間的動線,看著廚藝精湛的母親烹調拿手菜草魚滑水、河蝦豆仁、燜土鯽魚或蔥燒鯽魚,軟爛到連魚骨都能吞進去,耳濡目染,他也逐漸從幫手晉升到一廚的地位,練就出一雙打造魔幻幸福味的大手。
專愛打撈水庫害魚
父親特別喜愛帶全家到曾文水庫釣魚,釣到了大頭鰱,最適合的料理就是煮砂鍋魚頭,搭配芋頭、南瓜、大白菜,當暖暖沙茶香氣飄盪得讓人心癢難耐時,他與兩個姊姊早就「凍未條」,搶著他最愛啃的大魚頭,沒幾下已啃得一乾二淨。
不論平日或圍爐,另一道必吃的美饌是魚虎,可做沙拉或燉煮。魚虎是曾文水庫裡的害魚,沒有天敵,肆無忌憚地把曲腰魚、武昌魚、鰱魚都張口落腹,難有倖存。程鯤笑著說:「爸爸和我,兩代都是打『虎』英雄,專愛打撈魚虎,吃牠QQ的口感,為維持水庫的生態平衡盡一分心力。」
程鯤津津有味地回憶,從童軍團到登山社、參加救國團的中橫健行活動,更學會了在高山上炊煮的技巧,每逢年假正是有空出遊的良機,他往往在不同的山頭和山友一起過年,看著山稜線左右的雲霧雨晴景像截然不同又難以預測,敬畏大自然,珍惜生命,會更加惜福,什麼食物都變得既珍貴又美味,絕不會留下廚餘。
他的思緒回溯到三十年前的除夕夜,背齊鍋爐器具,把在山下洗切處理好的食材帶上海拔三千五百六十公尺的奇萊山,和登山夥伴們一起吃羊肉爐、燒酒雞、滷味、烤香腸等高熱量的食物溫暖身體,加上茶和咖啡,就是全套年夜飯了。
在同行隊伍中,即使剛見面的陌生人,上山一、兩天後也會因為性命攸關,敞開心胸多所照應,成為值得信賴的朋友。程鯤心有餘悸地回想某次奇萊山之行,在險崖叉路前,濃霧襲來,他只能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更遠就都看不到了,頓時嚇住,六神無主,這一秒鐘猶如一世紀之久,此時前、後方夥伴的喊話聲及時傳來,互相提醒注意安全、原地等待,他才冷靜下來,沒有因慌亂而發生意外,二十分鐘後霧散「狀況解除」後,終於趕上去。
那一晚,望向滿天明亮星斗,大夥圍著營火唱歌到天亮,分享攀岳的挑戰經驗,沒一個想睡,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心靈間的距離拉近到足以聲息互通,相濡以沫。他一點都不想家,沉浸在這段難得的機緣情境中,儘管寒風冷到刺骨,攀百岳的熱情反而燃燒到熾烈新高。
砂鍋魚頭年年不可少
這樣一位每逢過年更是「年年有魚」的愛吃魚董事長,做菜工夫不限於山上的暖身鍋,也不限於中式菜系,程鯤自豪地說,光他一個人就足以張羅出兩張大圓桌的年夜菜色。
向龍年道別,程鯤懷念已過世的母親以及「媽媽的味道」,砂鍋魚頭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圍爐菜,如同向慈愛的母親致敬。
夜深了,爐台上的砂鍋魚頭儘管熄火了,香氣卻彌漫在家裡的每個角落,凝聚為鼓舞的力量,跨過午夜,陪著程鯤迎接全新一年的黎明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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