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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藍天.梯田.古道

碧海藍天.梯田.古道

徐銘志

藝文風尚

595期

2008-05-15 11:48

曾幾何時,到花東旅遊也可以拜訪原住民村落,跟著上山下海,聽他們訴說小時候的故事;碧海藍天、翠綠梯田、清幽古道;跳舞、唱歌、小米酒,一切都讓人難以忘懷。

沿著台十一線,從台東往花蓮走,路的右邊是蔚藍的太平洋,左邊則是高聳的海岸山脈,開著車,雙眼總是被這裡渾然天成的景致深深吸引,然而沿途罕見的人煙、悠閒的步調,反而讓人容易和聚居在附近的原住民部落錯身而過。

其實,散布在花東的原住民部落為數不少,或山邊、或海邊、或港口,但若沒有熟門熟路的人帶路,很難真正進到這些有點隱密、卻又近在咫尺的部落;幸好,當部落人口外流,原住民傳統逐漸式微的今日,在地的原住民逐漸開始保留部落傳統,向外人分享這彌足珍貴的文化。

位於台東的東河部落即是一例,從台十一線上不起眼的小路轉進去,無須幾分鐘,這個位在出海口岸的小聚落,隨即出現在眼前。熱情的原住民早已列隊歡迎,讓人感受到原住民開朗、歡樂的氣氛。

東河部落在原住民話當中稱為「瑪洛阿瀧」,就是一旁馬武窟溪的前名,其中「洛阿瀧」則意指河水湍急之意;在身高一八○的阿美族林榮章的帶領及解說下,東河部落的原貌,漸漸地浮現在腦海中。

為了保留部落傳統文化,東河部落早在二○○三年,就成立「瑪洛阿瀧文化發展協會」,從製作傳統竹筏開始,到近年傳統部落屋的搭建,在地的阿美族煞費苦心,當中不乏年輕人的參與;也正是憑著這分執著,近年來,東河部落所推廣的部落旅遊已成功擄獲不少遊客的芳心。


 
以大地為師的驚喜之旅

到依山傍水的東河部落旅遊,遊客可參與的活動多元而有趣,其中最受歡迎的莫過到馬武窟溪划竹筏了。

竹筏是阿美族以往捕魚時所乘坐的交通工具,現今的竹筏雖取材不同,但仍然遵循古法製作,相當堅固耐用。划竹筏的地點在馬武窟溪出海口不遠處,位於東河新橋與舊橋之間,往下游望去,這裡河面開闊;望向上游,卻又巨石林立,風貌截然不同,划著竹槳,一邊聽著林榮章說著他們與這條溪水相互依存的故事,一邊也怡然自得起來。

划竹筏的技巧就如同划獨木舟一樣,上手後並不難操控,但驚險刺激的考驗,卻是要通過僅能容納竹筏大小的兩大巨石縫隙。

據說,河面的巨石,是所謂的白色帝王石,石頭附近更有許多黑色小魚,部落的青年經常將之捕撈,成為餐桌上的佳肴。

戲完水,林榮章說要到山上採寶石,坐上由農運車改良的嗒嗒車,一路便開進了深山小徑當中。

從柏油路到泥巴路,從縣道到產業道路,當中爬坡不斷,歷經漫長的三十分鐘,車子才停在一片荒煙蔓草的深山之中,原來是車子開不進去了,必須下車徒步。

帶隊的林榮章如同解說員般精采地介紹路途上的各項生態,「有咬人貓(一種有毒植物)的附近一定可以找到巫婆芋,但有巫婆芋的地方則不一定有咬人貓。如果不小心誤觸咬人貓,則可以用巫婆芋的黏液舒緩狀況。」跟著林榮章的腳步,彷彿上了一堂豐富又有趣的生態課。


 
野溪清流中的掏寶樂趣

終於,來到所謂的寶石區,大家捲起褲管,準備下水掏寶石。林榮章說,這裡以前是採礦區,出產不少藍寶石,但藍寶石卻經常以其貌不揚的痕跡現身。

曾經就有人撿了塊和一般無兩樣的石頭回家,後來才因為石頭重量過輕,而發現原來石頭裡蘊藏的正是所謂的藍寶石。

當然,下水掏寶石只是種趣味,畢竟外人的眼力不足以到點石成金的地步,也或許真正有價值的寶石,早就被當地人撿光了。不過,冰涼的河床裡,充斥著麥飯石,在水裡看起來也頗為亮眼,而且,偶爾不小心,還是有機會撿到未經雕琢的璞玉。


 
在海面跳躍的原住民珍饈

原住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鄰近出海口的東河部落阿美族族人們,經常就到海邊尋找可以滿足口腹之欲的天然野味。

跟著他們的腳步,在海邊踏浪之餘,也發現到許多可以食用的天然食材:河口的海草、當地人口中的海灘麵、還有黏在石頭上長滿海草的笠螺、月光螺。

此外,依據不同時節,也會有出人意料的當令食材,如最近的海膽,就一直盛產到七月份,「屆時肉質肥美,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當生魚片食用。」經驗老到的原住民如是說。

即將進入夏季的五月,同樣也是飛魚盛產的季節,阿美族人擅長捕捉飛魚,尤以位在台東長濱鄉的真柄部落頗為知名。在這個季節進入真柄部落,隨處可見到婦人煙燻飛魚的景致。

和東河部落相同,真柄部落背山面海,每年三到六月,飛魚隨著黑潮經過此地,當地居民便會捕捉飛魚。

部落青年朱自強表示,以前真柄部落的家家戶戶都會擁有一艘竹筏,春耕過後,就趁著農閒綁竹筏,到了飛魚季節,就直接划著竹筏到海裡捕飛魚。

如今,這樣的情形已不復見,因為划竹筏捕飛魚已轉成撒魚網捕飛魚了。部落耆老表示,捕飛魚要利用魚群的趨光性,於是這個季節每每到了夜幕低垂的時分,真柄部落的外海總是漁火閃爍,在黑暗的海面上,如同繁星點點,讓人著迷。

只是近年來,由於生態的破壞,加上屏東地區利用圍網捕捉飛魚,致使以前一個晚上可捕獲六、七百隻的飛魚量,已經銳減至不到百條。

除了品嘗飛魚,真柄部落還有一片乾淨的情人沙灘,讓遊客可以乘著風,散步在沙灘。若意猶未盡,部落的阿美族青年,更會拿出看家本領,領著你在沙灘上,利用傳統的方式抓螃蟹,抑或教你放原住民自製的風箏。


 
在原民部落發現自然的韻味

雖然真柄部落對外開放甫起步,朱自強對此仍信心滿滿,畢竟除了這些之外,真柄部落還有長濱水圳、沿山坡而建的梯形稻田等私密景點。

部落旅遊處處充滿驚奇,每個部落看似相同,卻又有著屬於自己的特色和文化。而實際進入部落之後,可參與的活動也相當多元,甚至具有一定的彈性。無論是天數、行程內容,都可以量身安排,只要帶著一顆開放的心,保證能夠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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