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2011 年至今,大約有 100 萬敘利亞難民湧入歐洲,起因正是氣候變遷與連年乾旱催生的內戰。整個西方世界正在經歷的民粹主義風潮,又何嘗不是一波波難民潮衝擊下引起的恐慌反應?
除了乾旱引發的危機,據聯合國駐孟加拉協調員華金斯(Robert Watkins)所述,孟加拉在2050年之前就會因為水災造成比這多 10 倍以上的難民。而收留他們的,將是被氣候攪亂而更加不穩定的社會。
再加上來自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國家、拉丁美洲和南亞其他地區的氣候難民,世界銀行估計,在2050年以前,氣候難民人數會增加到1.4億,也就是目前歐洲面對的敘利亞危機的100倍。
聯合國的預測更悲觀,他們估算在 2050 年以前,氣候難民會達到2億人。羅馬帝國全盛時期的全球人口就是2億。想像那時候地球上的每一個人,全都不得不捨棄家園,在險惡的環境中被迫去尋找新的居住地,那是怎樣的景象。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結果,聯合國表示,對未來三十年的最壞預測是將有10億或更多的弱勢貧窮人口別無選擇,只能忍受惡劣環境,要不就是逃離家園。10億或更多,那是才不久以前的1820年、工業革命正如火如荼展開年代的全球人口。
由此可見,歷史不再是逐年循序往前推進的時間軸。人口的成長就像迅速膨脹的氣球,把地球推向幾近崩盤的地步。碳排放量之所以在上個世代迅速飆升,其中一個原因也可說明為什麼歷史似乎演進得遠比以前快,因為每一年甚至每一天、每個地方都有更多的事情在發生,當地球上的人類增加了這麼多,自然就是這種結果。在所有的人類經驗中,估計有15%是屬於現在活著的人,每個人都在活出自己的碳足跡。
前述氣候難民人數是極端情況下的預估,是多年前一些研究團隊在發起某個倡議或運動時推算出來的,即使將來實際難民數不會那麼多,但科學家相信就算沒有上億人,也有幾千萬人。我們不能因為這些數字只是可能發生的極端狀況,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
如果不把最糟狀況當一回事,我們對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也會感受失真,誤以為那只是罕見發生的極端狀況,因此不需當真去做好準備。極端情況下的預估,有助我們確立可能發生的狀況,在這個思考架構下,也比較能夠設想現在就該採取的行動,比起因樂觀的預測而錯過改變的時機,這會是更好的思考與行動指標。事實上,在氣候變化令人備感焦慮的這半個世紀以來,那些對氣候抱持樂觀的人從未猜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