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H1N1流感病毒肆虐全球,態勢嚴重時,每五人就有一人感染,當時街上行走的人群裡,每張臉上幾乎都戴著N95口罩。二○一四年,世紀病毒伊波拉在非洲引爆疫情,聯合國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全都身穿黃色防護衣,阻止疫情蔓延。
這些防護口罩、防護衣,可能都來自台灣一家企業:美德向邦醫療集團。
在頭狼商盟裡,美德向邦被譽為「衣王」,憑藉的正是在醫療紡織領域裡無所不包的威望,甚至一度在柬埔寨種植數公頃的棉花田,當時從染整、織布、成衣、洗滌等環節全部包辦,打造出一條龍的紡織產業。
疫情席捲全球時,美德向邦確實大賺一筆,執行長楊威遠表示,N95熱賣到甚至「用空運出貨」,而下訂防護衣的跨國企業杜邦,和美德向邦早有合作關係,從以往一年約幾百萬美元的訂單,當年激增到一千八百萬美元。
但提及疫情帶來的「災難財」,他苦笑地說:「都不知道該不該期待它來。」往往病毒肆虐之際,也是醫護用品最短缺的時候。「H1N1流行時,只是將口罩類產品放到網路平台上,銷路就非常好。」短時間內營收破百萬美元。
疫情一旦轉緩,需求也大減,「廠商只要說,不好意思訂單要砍半,我配合增設的產線、員工與機器,就面臨問題。」楊威遠說。除了飽受疫情波動,金融海嘯時,占四成營收的外銷大客戶更臨時抽單,集團面臨嚴重危機。
「這行業算是相當穩定,大客戶也都接洽過,會成的早就成了,現在突然說我掉了一個三千萬元(訂單)的客戶,要去哪找一個三千萬元的訂單來補?」楊威遠嘆道。
美德向邦即使多參展、多打電話,「也是緩不濟急」。在難有爆發性成長的傳統產業裡打拚,最怕的還是「客戶再撤單一次,又受重傷。」
「必須找出新客戶、新產品,才可以分散客戶隨時抽單的風險。」他說。
在大起大落的訂單與客戶過於集中的夾擊之間,美德向邦只有開發新市場、新產品、新客源,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