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股權群募金額頻頻創高的火熱氣氛下,台灣的股權群募平台也在七月十二日正式上路,成為亞洲區第二個啟動股權群募的國家。不過相比啟用速度,台灣未來能否在成功籌資的規模和數量上領先,真正成為企業推手,更是關注焦點。
但很多人可能還不知道,在行政院、金管會和相關業者奔走下,股權群募辦法也已經在七月十二日正式上路。現在就連股權都可以群眾募資了!
簡單來講,股權群募的本質和目前大家知道的群眾募資相同,都是藉由網路集眾人之力完成目標,只是過去募資成功後,提案者只能以商品、講座等方式回饋,而現在則是可以提供有價的公司股權。在國際上,中國最大叫車平台「滴滴打車」、英國知名酒廠BrewDog等,都是股權群募的受益者。
資訊透明 偏向賣方市場
國際研究機構Massolution指出,全球股權式群眾募資的募資金額在二○一四年已經達到十一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三百四十四億元),年增率高達一八二%,顯見市場正快速成長。
群募顧問公司貝殻放大執行長林大涵指出:「(股權群募)最大的好處是節省(企業和創投)交易和估值的時間,營造出一個偏向賣方的市場。」提案方可在平台上明訂要釋出多少股份,用什麼規則、賣多少錢,投資者要做的就是決定是否參與,以及要參與多少。同時,藉由這樣半公開的平台,也可以減少投資掮客的出沒。
此外,群募平台群募貝果執行長陳威光認為,新創公司可藉此增加曝光度,同時藉由募資人氣吸引更多天使和創投注意,甚至作為談判籌碼。
而且適用股權群募的企業類型相當廣泛,除了比較常見的科技新創公司,陳威光指出,規模較小的文創型創業、農業型創業,一般都很難爭取銀行貸款或創投關注,這時就可以考慮透過股權群募平台募資。
又或者,如果一家台中知名飲料連鎖店想要到其他縣市擴點,或是經營多年的小工廠想擴大生產線等,也很適合這樣的募資管道。而且這類公司已有多年營運紀錄和獲利,不僅比新創公司更容易得到投資者信任,可被期待的股利也會是吸引投資者的一大誘因。
創投公會祕書長蘇拾忠認為,相比於台灣過去非常狹窄的募資管道,現在股權群募上路可以說滿足了台灣更多層次、更多面向的募資需求。
然而,各界對於台灣成為亞洲領先推出股權群募辦法的積極度雖給予高度肯定,從實際動作來看,卻似乎少了點信心。如一路促成股權群募上路的台灣最大群募平台flying V,就不在首波平台申請者之列。
flying V執行長鄭光廷不諱言,法規出台是一回事,整個社會有沒有準備好才是重點,「我們一定會參與股權群募,但我認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之初創投共同創辦人詹益鑑也直言:「這件事值得做也應該做,但此時此刻台灣是否有這個空間?可能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或許從台灣為股權群募訂下的規則可看出端倪:一家公司一年的募資上限為新台幣一千五百萬元,而一般投資人對單一公司的投資上限為五萬元,對單一平台投資上限為十萬元。
林大涵話說得直接,「一千五百萬元就注定了一家公司的估值。那種讓人家覺得看起來好像很興奮、估值幾億元、未來會成為『獨角獸』(指估值超過十億美元的新創公司)的那種公司,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平台上面。」目前台灣的股權群募平台恐怕缺少強大誘因。
須耐心等待新創公司成長
另一大顧慮是,股權群募平台和台灣多數投資人較熟悉的股市或基金市場不同。在股權群募平台提案的新創企業可能才剛起步,而投資人要期待一家新創公司開始獲利,甚至是上市,很可能會是數年,甚至是超過十年以上的等待。
一般投資人是不是有跟著新創公司一起成長的心理準備?陳威光相信,「這樣的投資觀念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教育。」
同樣地,對提案者來說,股權群募確實可以解決不少籌資麻煩,但陳威光提醒,「所有籌資都有成本」,就像銀行貸款要利息、上市櫃公司每年做報表也要費用。股權群募取得資金的新創企業除了要支付平台費用,也不能忘了將來面對大量分散股東的溝通成本。
舉例來說,若要集資一千五百萬元,若都是由一般投資人認購,以每個人上限五萬元計算,那麼股東人數至少達到三百人。「大家認知不一定一致,這就可能是風險。」鄭光廷說。
而且政府規定非證券商承辦股權群募業務,須設立資本額五千萬元的獨立公司。這或許就是為什麼flying V等群募平台希望等到市場更成熟後,再加入戰場。據了解,目前有業者打算在不違法的情況下,推出「非政府版」股權群募平台。
整體來說,目前台灣市場氛圍雖保守,但股權群募終究是國際趨勢,而且蘇拾忠指出,台灣的股權群募辦法屬於行政命令,不是法律。換言之,現行規則或許不完美,但未來因應現況進行調整也不會太困難,所以業者普遍仍看好股權群募在台灣的長期發展。
行政院院長毛治國(左四)、行政院政務委員蔡玉玲(右四)和金管會主 委曾銘宗(右三)都是股權群募平台在台灣火速上路的重要推手。
(攝影/劉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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