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能改變的,也是一種能力,所以,離不相信你的人遠遠的就可以了。老天自有安排,你只負責精采。一件事不會因為他們相信或不相信,就有可能或不可能成功。
有一種功夫叫獅子吼,這種功夫原是形容佛法的至高無上,後來,成為一種少林絕學,相傳會這種功夫的人,只要發出吼聲,便可以讓敵人心膽俱碎。我原以為獅子吼的功夫只存在電影、電視劇和武俠小說裡,存在於包租婆的咆哮中。然而,在《最強大腦》裡,有一位名叫呂飛龍的練家子,挑戰的項目就是獅子吼,現代化點的說法叫「爆裂聲波」──用聲音共振震碎高腳玻璃杯。
擔任節目嘉賓的高曉松一直不相信聲音竟然能震碎玻璃,因為「這不科學!」即使他親眼目睹了呂飛龍用聲音吹碎杯子,即使在場的科學家已經承認,只要找到共振頻率,震碎玻璃杯並不是一件高難度的。
但是,高曉松還是一口咬定,選手是用了別的法子弄碎杯子,他拒絕承認,聲波會吼碎杯子。
呂飛龍的功夫真不真,我不敢謬論,但我敢說的是,高曉松對呂飛龍的態度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都要面對的問題:有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你,即使,他每一個不相信的刁難,都被事實反擊,他還是不會承認你的能力。
有時候,不是你做到了,就一定會被認可;不是你證明了,別人就會相信。交流中的最大障礙,就是認知能力差異。即使你再用力解釋,再用力證明,不相信你的人,始終都不會相信你。
無獨有偶,不記得誰說過一個故事,一天,子貢在大門口打掃院子。有人來訪,問子貢:「你是孔子的學生嗎?」子貢答道:「是啊。」
「名師出高徒,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可以嗎?」「請講。」
「一年有幾個季節?」「四個季節。」子貢笑答。
「不對,一年只有三季!」「四季!」
「三季!」「四季!」
「三季!」來人毫不示弱。
兩人爭論不止,孔子聽到爭辯聲,走了出來,子貢讓孔子評定。
孔子先是不答,觀察一陣後才說:「一年的確只有三季。」
來人笑著走了。
待來人走後,子貢忙問:「一年究竟應是幾季?」孔子答:「四季。」子貢糊塗了:「老師為什麼剛才說是三季?」孔子解釋道:「方才那人一身綠衣,容貌蒼蒼,他分明是田間的蚱蜢。蚱蜢,春天生,秋天就會死,一生只經歷過春、夏、秋三季,哪裡見過冬天?所以在他的思維裡,根本就沒有『冬季』這個概念。你跟這樣的人爭論,爭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的。」
一個人的經歷和他的認知能力,決定了他的理解能力,一些事如果他沒有經歷過,就永遠不可能相信。我們告訴一條狗,說一生會有八十歲到一百二十歲這麼長,狗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它只能活二十年。所以,我們沒法和井底之蛙討論大海是多麼遼闊,因為它沒有見過煙波浩渺的大海;不可以和夏日飛蟲討論冰是如何寒冷,因為它沒有體驗過冬天的冰凍三尺。我們也沒法和認知能力不一樣的人講什麼道理,或許是他們太狹隘,或許是我們經歷不夠多。
我們的人生,不也都是這樣嗎?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絕對意義上的井蛙,受制於生活環境,每一個人的見識都是有限的;每一個人也都是絕對意義上的夏蟲,因為每一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所以我們的經歷也同樣有限。就像鄉下人進了京城一趟,回來後,告訴村裡的人:「俺到皇帝家串門了!」「皇帝家是啥樣?」「皇帝家都是金子做的,俺坐在金門檻上和皇帝聊天,皇后娘娘用金灶臺給俺烙白麵餅吃!」
以前,如果遇到不講理的人,我會非常生氣,但我現在不會了。當我因他人的無知而感覺不可理喻時,我會告訴自己,他們認知能力有限,沒有能力懂你,因為有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你。既然改變不了結果,不如由他去了,然後很快復歸心平氣和。
接受不能改變的,也是一種能力,所以,離不相信你的人遠遠的就可以了。老天自有安排,你只負責精采。一件事不會因為他們相信或不相信,就有可能或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