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慈悲與融洽相處,正是組織領導者必須激勵員工及生意往來對象全力展現的特質。現代人被要求工作要更努力、工時要更長,所以近年來曠職人數上揚,尤其是因為壓力相關疾病,因為員工被要求非達成目標不可。
其獎項從新的花瓶嫩妻/ 小白臉老公, 到大家一起為你鼓掌。可想而知,我們這個時代的標語似乎是:「無論多少頭落地,願最強者得勝利。」如果馬克白活到今天,可能會名列財富五百大,還會當上高盛證券董事。若要事業成功,就必須放下「我執」,開始更常以「我們」為念;若要人類全體成功,尤須如此。不能再拘泥於個人貪欲,必須把眼光放遠,看見自己和他人行為的漣漪效應,讓自己願意換個方式待人處事。
領導者可能必須學習在開會前,無論是開哪種會,先留意自己的內在狀態,才不會下意識把自己的壓力或侵略性傳給下一個人。領導者若能學著包容自己的感覺,不要只是宣洩自己的情緒,身邊的每個人都會心情愉快,也會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人聽。只要領導者思路清晰,也就能傾聽而不怒吼。
這才是成功之道,而不是硬逼別人達成目標或設定底線。內心深處,沒有人真的在乎目標。大家真正在乎的,只是別人喜不喜歡自己。
若想在自己選擇的領域飛黃騰達, 就一定要放下「我執」,開始更常以「我們」為念。當你發自內心對別人說的話感到好奇,也專心傾聽,就是所謂的「融洽相處」。這是溝通的絕佳狀態,不會再有更好的了。全神貫注聽別人在說什麼,是能給別人最大的恭維,接著對方會邀請你到他家作客或乾脆領養你。這又回到我的重點,就是能集中注意的重要性:如果面前有人,你就不該想到三明治。
我們在社會上的生存仰賴社會接納與社會地位,無論少哪一項,都會讓人感覺有壓力,而這兩樣東西我向來都很缺乏。
幾個月前,我去參加一場花園派對,這次我知道為什麼我以前會覺得自己非喝得爛醉不可了。因為在一個地方看見這麼多人的話,嚇得我魂飛魄散,讓我又直接陷入童年時的舊習慣:逗大家哈哈大笑,以博得好評。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是我小時候總以為只要能讓越多人喜歡我,就會有越多人保護自己不被爸媽虐待,這就好像是在建造人形碉堡。反正,回到那場派對,我就像是一頭飢餓的動物四處走動,尋求每個人的注意。通常會吸引我的,是我覺得最有影響力或最受歡迎的那些人。如果我能讓他們喜歡我,自尊心就會提高一英里。
不過這種感覺只能持續幾秒鐘,因為這麼做實在是太辛苦了。正當我絞盡腦汁吸引他們注意時,我的心也在攻擊我說:「他們隨時都會發現你是裝出來的。」
那次派對也有顯要人士參加。在名氣的階級上,我被排在最底層(雖然可能有些人會覺得我是名人,因為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但是在這些人際關係中,我是偷偷告訴他們下句話該怎麼說的「女傭」……我知道這就是交換條件,所以毋須大驚小怪。我很羞於承認,但可能就像其他「無名小卒」遇到名人那樣,我會進入有點緊張、心跳加速、情緒激動的狀態,把自己徹頭徹尾變成諧星。我相信這是我高中時一事無成的逆襲。如果舞會皇后能賞我一眼,我定會竭力討她歡心,但她卻從未正眼瞧我一眼。我現在最大的生活樂趣之一,就是知道我提到的這位舞會皇后現在在菸毒勒戒所。
反正,那整晚我都很慌,不知該跟一個人聊多久,何時該轉身跟下一個人聊天(有沒有一本教導宴會禮儀規則的書?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吐果汁在別人身上,然後尖叫:「你無聊死了!」)我不要對方先轉身走開,那無疑是在我心上捅一刀。於是即使他們無聊到我都不省人事了,我仍卯足全力設法讓自己感興趣。我聽見自己在跟某個人說:「你在東非投資挖土機是嗎?說來聽聽吧!」我發現自己駝著背,拚命想讓自己感興趣,但後來我想:「我再也裝不下去了。」於是趁他不注意時偷溜走。我想這就是有在念念分明吧!我注意到自己魂不守舍,雖然人在但心已不在,所以我離開了,到廁所安頓自己那顆狂亂的心。那時我才確定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麼,於是我回家睡覺,不像五年前那樣會因為這種事而痛罵自己一頓。
結果根本沒人注意到我離開了。有時不認為自己非得搶盡鋒頭也不錯,因為那樣只會換來宿醉的下場。
(本文選自全書,張若儀整理)
作者:茹比‧韋克斯
出版:時報出版
書名:全新六週正念練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