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人與自己的「不同」感到「恐懼」這件事情。舉例來說,假設你自己認為:「A案比較好。」但是,自己以外的所有成員開始互相贊同:「B案最適合。」在這種時候,我們就會感覺到恐怖,也就是說,原本這只是自己的意見這個行為本身與他人不同而已,但卻彷彿感覺到自己這個人(行為者)遭到了排擠一樣。這就是沒有把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的情況。
鈴木一臉不悅,用著顯而易見的不滿情緒道歉說:「非常不好意思。」
那麼,上司的佐藤課長,到底該怎樣指正他才會有效果呢?學過阿德勒心理學的井上課長應該會這樣說吧:「鈴木你遲到十分鐘了,也許你有什麼原因,但下次請不要再遲到了。」
在阿德勒心理學中,會把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上述所舉的遲到例子中,佐藤課長把鈴木和遲到行為綁在一起,所以會去責備「人」。另一方面,學過阿德勒心理學的井上課長則是只責備了「遲到十分鐘這個事實」,也就是「行為」本身,這在溝通上有著非常大的不同。有句話說「怨恨罪惡而別怨恨人」。以鈴木這個例子來說,會議遲到這件事情可以說是這句話中的罪惡吧,若因為這樣就判斷他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也難怪鈴木會生氣。想要在職場中實踐圓滑的溝通,首先我們要把這件事銘記在心才行。隨時要記得阿德勒心理學中的重點:「把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
指責並非攻擊,錯誤並不可怕同事山本指責了鈴木的錯誤:「這個圖表上的數據錯了。」接著,鈴木非常慌亂地拚命找藉口:「不是啦,這份報告還只是草稿而已,我打算之後再來確認數字的部分。所以……」看到他的樣子,井上課長溫柔地笑著對鈴木說:「山本並非在攻擊鈴木你,他只不過告訴你『數字錯了』這個事實而已,所以你不必這麼緊張沒關係。」慌亂地想找藉口開脫的鈴木,就是把「被指責」與「被攻擊」畫上等號,並且將其當作是職場溝通的前提。鈴木只是做了一個錯誤行為,他這個人(行為者)並沒有錯誤,而指責錯誤的山本,也僅僅只是指出行為上的錯誤,並沒有提到人。儘管如此,鈴木卻像是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攻擊一般,拚命地找藉口開脫。也就是說,遭到指責的鈴木自己,把行為和人(行為者)混為一談了。
和這點同樣容易遭受誤會的,就是對他人與自己的「不同」感到「恐懼」這件事情。舉例來說,假設你自己認為:「A案比較好。」但是,自己以外的所有成員開始互相贊同:「B案最適合。」在這種時候,我們就會感覺到恐怖,也就是說,原本這只是自己的意見這個行為本身與他人不同而已,但卻彷彿感覺到自己這個人(行為者)遭到了排擠一樣。這就是沒有把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的情況。
人類是群居動物,因此阿德勒心理學認為:「人類需要有屬於某個共同體的感覺」。所以說,在自己和他人意見相左時,如果沒有把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思考,只要自己和他人有不同的行為或意見時,就會感覺自己像是個外星人,對共同體的歸屬感遭到威脅而心生恐懼。但就如同在現象學中學習到的,人的價值觀各不相同,因為不同才能發揮出創造性,也因為不同才有存在的意義。所以說,如果在自己的行為或想法與他人不同時,都感受到對共同體的歸屬感遭到威脅,然後心生恐懼的話,那就不可能在溝通時與他人保持適當距離。
所以,得把「指責並非攻擊、相異不須恐懼」這件事情銘記在心。要試著將行為和人(行為者)分開,以保持適當距離感來作為溝通的前提。誇獎人是縱向關係,給予他人行為勇氣是橫向關係不只是在說出負面言語時,會把行為和人(行為者)混為一談,其實在說出正向話語的「誇獎」時,也容易發生這種情況。阿德勒心理學不鼓勵大家誇獎他人,因為「誇獎」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以上對下的「縱向關係」為前提的行為。看過社長誇獎員工,但卻不曾看過員工誇獎社長;看過老師誇獎學生,但不曾看過學生誇獎老師。誇獎總是一種由上對下,也就是以縱向關係為前提的行為。
所以,阿德勒心理學所重視的是「給予他人勇氣」這種「橫向態度」,而非「誇獎」這種「上對下的態度」。並非用高高在上的俯看態度說著:「做得太好了」、「很棒」來誇獎他人,而是重視運用平行視線:「謝謝你的幫忙,你真的幫了我很多。」「看你很有精神,好像做得非常開心!」像這樣來給予他人勇氣。從剛剛的例子可以了解,誇獎時其對象多半是人(行為者);另一方面,給予勇氣時其對象多是行為。也就是說,「誇獎」是一個用高高在上的態度對人(行為者)所做的行為,而「給予勇氣」則是從同等的視線來給予這個行為勇氣。所以,給予勇氣在這兩層意義上來說非常具有效果。
如上所述,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常常會在不知不覺中把行為和人(行為者)混為一談,所以非常重要的一點是,要時常注意不可以將行為和人混為一談。唯有在這個前提之下,才有可能在職場裡建立起良好的溝通。
(本文選自全書,張若儀整理)
作者:小倉廣
出版:平安文化
書名:這樣做人太累了!:阿德勒教你面對不完美的人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