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自由,你想要權力;我想要存錢,你想要花錢;我想要權力,你想要歸屬感;我們雙方最需要、最緊緊抓住不願放手的堅持,是不是比我們的關係還重要?但無論我們需要的愛有多少,我們都不可能要到比我們伴侶能給的還多。首先,先想想你自己為了你的需求願意付出多少?
當我四歲的時候,我了解到父母親完全不適合生活在一起。我父親偶爾會摔東西,有一次我看見他打我母親。每當父母親開始爭吵,我都會受到驚嚇。我六歲時,他們之間的暴力停止了,好像也相處的好一些。但不管他們彼此相處起來多困難,他們都很愛我。到了年紀稍長,我了解到我母親一貫的策略是跟我父親傳第一個訊息:如果我父親不想讓她主宰他們的婚姻,除非把她殺了。他是個紳士,而她卻一點也不憐憫地戳痛他、刺激他。儘管我當時年紀還小,我可以看得出來也只有當他被逼得忍無可忍時才會對她爆發。
假如奧運有一個比賽項目叫「控制」,我母親一定會是金牌得主。我父親是選擇理論的完全實踐者,在父親的六十年歲月中,他從未試圖控制任何一個人,除非他被我母親煽動。即使那樣,他的心裡也不願那樣做。當我父親過世時,他和母親的婚姻維持了將近七十年;那個年代人們不會離婚。為了說明我父親必須和什麼奮戰,我提供以下例子。
父親的抉擇
當我二十四歲結婚時,在開始念醫學院以前,我父親打電話給我說他想來我的住處和我私下談談。他以前沒有這樣做過,他的口氣聽起來像是很私人的事。他感到窮途末路;我母親想必又做了什麼她的典型行為,但這次她已經太過分讓他沒辦法獨自面對處理,他來找我,問我怎麼辦。
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母親一直逼我父親結束事業然後退休,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一起搬到佛羅里達州,他們好幾年來都會去哪裡過冬。她恨透了克里夫蘭又冷又濕的天氣,當時我父親才五十六歲,因為他從十三歲就開始工作,所以也算到了退休的年紀。然而他當時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要放棄他事業給予的自由空間以及我母親允許他在克里夫蘭交往的零星幾個朋友,他告訴我,她要結束事業而且也準備把房子賣掉後搬到佛羅里達。因為既然我決定要念醫學院並不會接管他的事業,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工作。考慮再三,他同意她的決定是對的,他正期待要搬遷了。
我母親好像為他的準備感到愉悅而事情也進行得還算順利,但是這一天,當他告訴她事業已經結束而他正準備將房子出售的廣告刊登出去時,她對他說:「你為什麼這麼做?誰告訴你說我想要離開克里夫蘭搬到佛羅里達的?我不想離開這棟房子和我這裡的朋友。」她在克里夫蘭根本沒有朋友,而且她表現的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主意,我父親自做主張而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問我應該怎麼辦?
我想了許久然後告訴他,「爸,你才五十六歲,你可能還有三十年的健康生活要過(他的確是),跟她離婚吧,她是不可能改變了」。
他不打算接受這個建議,但如果要再問我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建議他。我母親了解到父親的事業已經結束,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她還是去了佛羅里達。她終於使他做了她多年以來逼他做的事,一定是她覺得她不能再逼他做甚麼了。她無條件投降地卸下她的武裝,但經過了那第一次突然的爆發之後,他閉嘴了,而且裝得一副好像她甚麼也沒說過。假如他問她為什麼曾經反悔又那樣說,她一定會矢口否認並回答:「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想法說我不想去佛羅里達。」
但當然,他沒有那樣問她。我姐姐和她的家人幾年後也搬去佛羅里達,而我父親的後三十年人生比我們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預期的都好太多太多。這個故事還有很多,但我已經講了重點。我的父母從第一天開始就不合;不照她的方式就沒輒。個性這回事就是這樣,他們倆的個性可說是南轅北轍。
我相信我們和別人相處的方式,最好的說法是個性,在我們的基因裡是根深柢固的,我不是指一些特定嗜好,比方我母親喜歡溫暖的天氣或者她是甚麼書都讀的濫讀者這種根深柢固的個性,而是她對每個和她接觸的人都有一股強烈控制的需求,這種是源自基因難以改變的。人與人個性的不同是由於每個人對五大基本需求的強度各有不同,有些人對愛和歸屬感有高度的需求,有些人是權力和自由。
這種對需求強度的差異在我們一出生時就註定了,而且不會改變。自閉症的小孩對愛和歸屬感的需求可以說很低,或幾乎不存在,也就是說他們幾乎沒有什麼與他人互動的慾望,也不像我們普通人一樣渴求與他人建立親密關係。給他們足夠與人類接觸的機會後,有一些可能稍微學會與他人互動,但永遠不可能達到和正常小孩與成人的程度。達斯汀霍夫曼所主演的「雨人」中,對於這種缺乏歸屬感和愛的慾望,有清楚的刻劃。至於把愛和歸屬感的需求發揮到極致的就屬那種無私奉獻的人,貢獻心力幫助殘障人士,儘管他們給予奉獻的人很少能回饋他們。
基因配對的契合度
人與人之間個性的差異,即使是兄弟姐妹,都很明顯。我父母親的例子不是獨一無二的;很多夫妻間個性迥異的大有人在。一方很外向活潑、愛交際、樂觀、自由、愛玩,另一方則冷靜、安靜、內斂、悲觀、愛控制、憂鬱......例子不勝枚舉。我們人與人之間個性的差異是因著對基因需求的強度不同,而各不相同。有些配對是高度不適合 ,像我父母親。有些配對則是高度契合,像我和我太太。有些配對不和但是很互補,那就是差異性增強的例子。就我的觀察,最好的婚姻組合是先生和太太的個性相似。假如我父親娶的太太和他一樣對愛與歸屬感有高度需求但對權力有低度需求,他會是一個比較快樂的男人。我母親,一個對權力有高度需求的女人,也可以有強烈愛的表現,但那是在她擁有那個人的情況下:她無法把愛和權力分開,這又是另外一個例子說明我們的需求強度各不相同。
我要解釋的是如何找到一個適合的伴侶以及和不適合的伴侶相處可能命運多舛,你個人需求強度的檔案和你想要相處的人的需求強度檔案可能不盡相同,但是探討出這些不同可以幫助你了解人與人間如何相處。不光是說你不該娶一個性格與你迥異的人,你也應該避免和那些個性和你大不相同的人共處。
大部分已婚的讀者也可能會問,假如我和伴侶是不合適的組合,現在豈不為時已晚?那要看不適合的程度如何。大部分的例子裡,你們需求強度不適合的程度不會大到無法共同想出解決辦法。
不放大爭執焦點
一旦你有了這些資訊,你就可以把焦點集中在差異之處,停止在其他適合的方面批評或歸咎彼此。假如我想要的自由比你願意給予的還多,我可以直接針對這個差異和你溝通,而不是放大焦點歸咎說你不夠愛我。他愛你的部分也許是沒有問題的,把愛得夠不夠和給的自由夠不夠這兩碼事想在一起是很蠢的。只要需求強度的差異不是太明顯,還不至於嚴重到破壞一樁婚姻,端賴你怎麼處理那些差異。善用選擇理論,你總是有機會成功解決問題。但假如你使用控制和強迫,差異會一直存在,想要控制對方的作為會放大差異性,你會發現你們不斷針對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爭辯不休,這種爭辯是你用選擇理論想都不會去想的。
以我自己為例,我和第一任老婆在一項需求強度的差異導致了婚姻的困難。但當我們學會用選擇理論,我們就能一起解決差異所在。對我而言,自由是非常重要的需求;對她則否。當我們發現了觀念歧異並展開溝通協調,爾後我們相處得更好了。我第一任老婆過世後,我和機構中一位教導選擇理論的指導員,凱莉結婚;然而在我和她結婚以前,我們一同檢查了我們個別需求強度並發現我們很適合彼此。我們也在一開始就達成共識要在婚姻中力行選擇理論,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兩人關係是很快樂的,而且越陳越香。
既然我們在處理一個正常的分布狀況,和一個需求強度很不相稱的伴侶結婚會使婚姻陷入立即的危機中,但對一個相配的婚姻也不是就完全有利。一對佳偶或個別伴侶可以從需求強度學到的是,只要一發現任何困難就馬上用選擇理論來因應它。
為了補充說明,下面這個例子可以知道,一個好的婚姻裡,雙方對生存需求的差異可以造成什麼問題。比較普通的例子是夫妻裡有一方的生活方式較另一方保守,通常這是源於對生存需求的強度不同。例如一方是存錢的人,另一方是花錢的。這樣的組合並不是好預兆,除非這對伴侶一開始就認清這種差異並定下問題發生時的溝通協調計畫。
假設錢夠用但沒有多餘,當比較不保守的一方想花錢時,另一方就會說沒必要。假如雙方都想就此事辯解,他們就會每次爭吵並把這種爭吵加速變成對人不對事,像你不再愛我了……不管大小事他們都會怪罪彼此。只要他們光顧爭吵,事情就不可能獲得解決。假如雙方對權力需求的程度又不相上下,沒有人要讓步,情況將愈演愈烈。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在嘗試不可能改變對方的基因。他們所能溝通的是妥協,選擇理論是通往妥協的道路;打架、爭吵或試圖控制都只會增加衝突。
解決圈圈
使用選擇理論解決婚姻問題的一個好方法是開始把你們的婚姻(或其他關係)想像成一個我稱為「解決圈圈」的大圈圈內,它幫助我們在地板上畫一個想像的圈圈。你和你的伴侶拿一張椅子進入這個圈圈裡,這個圈圈有三個入口:分別是太太、先生和婚姻本身。你們認知到雙方因為需求強度有差異,抱持不同立場,但雙方的立場沒有強硬到使你們不願進入這個解決圈圈。當你們進入解決圈圈的時候,雙方都同意共同的婚姻優先於個別的需要。你們兩人都知道選擇理論,你們知道強迫對方的結果很可能會把較弱的一方逼出圈圈之外。除非你們兩人都在解決圈圈裡,否則協調是不可能的,你們只能認同。
你們進入解決圈圈的原因是你們一方或雙方幾度都不在圈圈內,婚姻裡有不能解決的問題。你們的婚姻有個傷口正在失血,雖然傷口不是致命的,它持續失血的結果終將迫使你們一方或雙方步出這個圈圈之外。這就是多數不幸婚姻的下場,慢慢失血直到死亡,有一方或雙方都不願退回圈圈裡。比較嚴重的傷口常常致命,意謂雙方都很不滿所以一起步出圈圈之外;那樣的傷口暗示一個大量出血很快死亡的婚姻。
知道選擇理論的佳偶不會想要強迫另一方去做他(或她)不願做的事,當他們進入解決圈圈,他們就同意不讓他們的婚姻受傷。不管他們的歧見有多嚴重,他們必須待在圈圈裡並協調出解決之道。一開始他們可以採取一方說另一方同意的做法,例如我們在錢的方面有歧見,可能是因為有一方對生存需求的強度比另一方強。但這種差異並不代表我們不能溝通,我們雙方都知道爭吵和怪罪沒有幫助。我們必須待在解決圈圈裡討論,並找出我們願意付出的有多少以避免使婚姻受傷或夭折。
在圈圈裡,雙方都得說自己願意做什麼來幫助婚姻。在哪些範圍內,雙方必須達成妥協。有時候,有一方必須完全讓步,但是得針對實際需要的妥協。用錢保守一方可以說,我同意你花這麼多錢,但那比我想像花得多,那是我妥協的第一步。另一方可以說,我會把我的預算削減下來,但這是我的底限。如果彼此可接受,這樣的協調就是有效;維繫婚姻比個別的需求優先考慮。
假如一開始無法達成妥協,這時一方或雙方必須同意,「現在對我而言,我想要的比婚姻還重要,我要暫時退出這個圈圈了,但我願意明天再試一次」。這是一個考驗,如果他們多花幾個晚上想想,下次他們再進入這個婚姻圈圈的時候就會準備好,「我們待在這個圈圈裡比花多少錢或存多少錢重要多了」,只要雙方願意去做,歧見終會浮出檯面消失無形。了解解決圈圈在那邊且雙方都願意去使用它就會把問題解決,這個簡單的工具可以提供婚姻一個機會。如果其中一方或雙方站在圈圈的外面,外在控制就會趁虛而入,瓦解婚姻。
基因註定的量有限
接下來讓我們討論愛與歸屬感需求強度的差異,很重要的一點是,要了解這種需求的強度是我們願意付出多少來衡量,而不是我們願意得到多少。多數的人都想要更多的愛,這種需求的差異可能很顯著,這種顯著的差異可能比生存需求(用錢的方式)的差異來得嚴重。但無論我們要的有多少,我們必須了解我們不可能要到比我們伴侶能給的還多。我們基因註定的量是我們能給予的極限,多數婚姻中這樣注定的量都已足夠。
假如我想要得到太太能給予的全部,我最好的辦法是試著把我所能給的給她,即使是保留一點點也會造成困難。在衝突的婚姻裡,保留的愛往往是一種處罰行為。一個控制慾極強的丈夫看到老婆在宴會上對別的男人獻殷勤就質問她,「為什麼你不那樣對我?」她心裡想,假如你停止改造我的念頭,也許我可以那樣對你。宴會上陌生的男人獲得她的注意是因為在那種社交的場合裡,雙方都不會想要控制對方。這個當先生的可能不知道他的太太能夠給的愛有多少,但他要的在她的能力範圍內。他假設她對他的愛有保留是對的,錯的是,控訴不可能說服她付出更多的愛反而只能讓她更有所保留,這兩個人顯然根本沒有在圈圈裡。
注意,不要把愛和性混淆了。對性的強烈需求並不代表對愛與歸屬感同樣有強烈需求;性其實與物種的生存需求有關。婚姻的初期,強烈的性衝動可能與愛和歸屬感有點關係。但愛與歸屬感的考驗不只是初期的性,還有持續的性趣及不斷想要取悅對方的想法。當婚姻中兩人開始性趣缺缺,並不是因為賀爾蒙,而是因為兩人或其中一人覺得他們的性沒有足夠的愛做基礎。這並不是基因注定如此;通常愛原本是足夠的,只是後來被控制的慾望消弭了。
還有一種基因上的可能,假如伴侶一方有強烈愛的需求,通常是女方付出很多,她可能對自己得到的回饋感到不滿足。也許對此需求較弱的另一方無法給予這麼多,或者她可能選擇不要給這麼多。實際上來說,那不打緊。不管哪一種,都是協調的好理由,而解決圈圈就是最好的方法。記住,只有當伴侶雙方認定選擇理論,了解需求以及需求的強度、優質世界和完全行為,解決圈圈才會發揮它的效用。
你要什麼&你願意給什麼
踏入解決圈圈跟你的伴侶說你要什麼以及你願意給什麼,請牢記,我們能控制的只有我們自己,所以你只能說你願意做什麼,而不是說你想要對方做什麼。假如伴侶一方不願意依另一方願意給的愛和友誼的量留在解決圈圈裡,這個婚姻就沒什麼希望了。因為解決圈圈裡的溝通協調本身就是一種愛的付出,只要是付出,通常是足夠的。只要討論的重心集中在「施」而不是「受」,愛的問題就有絕佳的機會獲得解決。
就生存和愛來說,你和你伴侶的需求強度愈接近,對你們的婚姻就愈有利。權力就不是這麼回事,它是婚姻內或外都很難滿足的需求。很多在職場上追求權力遭受挫折或無法讓這種需求獲得滿足的人,常常會嘗試從婚姻裡找這種需求。若伴侶雙方對權力的需求都很強烈,這種嘗試必會使婚姻毀滅。受虐的太太常常是權力不足的丈夫的出氣筒,他試圖從太太身上獲得別處得不到的。
一個好的工作場所,是你握有一些權力而上司或老闆不會強迫欺壓你,這樣的狀況對婚姻是好的。我看到母親真正快樂的一次是她在擔任本郡大陪審團一職長達六個月的時間內,假如她晚五十年出生,她也許就能把頭腦和過人的精力用在工作上。因為她對權力有強烈的需求,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是一個快樂的已婚婦女,但可能是一個快樂的單身女郎。不管在她底下工作的人快不快樂,她很快會掌管一切。我的猜測是如果那些人表現出他們接受被她擁有,她就會對他們好。我看過很多員工那樣做,如果一個人對權力沒有強烈需求,要這樣做並不難。
權力的需求
伴侶雙方如果對權力都沒有強烈需求,會是很適合的組合。低權力需求意味高協調意願,而低權力伴侶大部分都在解決圈圈裡。即使是一方比另一方有較強烈的權力需求,這種組合還是合適的,因為權力需求較低的一方只要愛著對方就不介意另一方發號施令。我見過高權力需求的男人和低權力需求的女人所組成的婚姻運作良好,有點像我父母後半段的婚姻。
但假使雙方都對權力有強烈需求,這種組合的發生率之所以高是因為權力會吸引權力,是故一方就很難避免用刺激把另一方逼出圈圈外。假如兩個高權力需求的人無法在婚姻之外得到滿足,唯一的方法是藉由兩人一起工作,同心協力讓合作的力量創造出比個別奮鬥還要高的效果。我和我已逝的妻子就是這樣經營我們的婚姻,滿好的。我現任的妻子對權力的需求比我已故的妻子低多了,我們在一起工作很愉快。我和她都喜歡權力,但是權力在我們婚姻裡扮演的角色沒有第一任婚姻裡那麼關鍵,我已經看到很多成功的例子說明夫妻兩人一同打拚出來的成績遠超過個別獨立所及的。
對權力的需求不像對生存和愛的需求一樣可以在解決圈圈裡溝通協調,高權力需求的人在不知不覺終究會把對方推出解決圈圈之外。其實這是很自然的,權力本來就難妥協,因為妥協表示雙方要同意放棄一些權力。如果雙方都不願意放棄絲毫權力,溝通根本也不會發生。既然協調溝通的意義在於應該放棄多少權力,在結婚前釐清雙方的權力需求強度是很重要的,婚後再來講就太遲了。稍後談到哪兩種人的需求強度輪廓是不適合在一起時,我會再詳細解釋權力的問題。
自由的需求
對自由有高度需求的人總是在長期的親密關係中掙扎,特別是婚姻。自由的本質定義是沒有人擁有他們,當有人試圖擁有他們,他們不會像高權力需求的人一樣做出反抗,他們做的是往前走。在結婚後離婚的一半人口中,有一大部分的人是不時往前走。婚姻成功的機會在權力和自由的需求都低的人們身上最高,如果兩人的組合裡,一個對自由有高度需求而另一個則否,這樣一來只要低自由需求的人不限制對方的自由,婚姻都不會有問題。
除了權力以外,所有的差異都可以在解決圈圈裡說,對自由有高度需求的一方必須說出他或她願意讓步多少。自由需求高的一方只要同意接受一些限制,協調就會有個愉快的結果。高自由需求的伴侶只要願意在晚歸前打通電話就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假如他們拒絕彼此,那就沒有機會了。
假如雙方的自由需求都很高,這樣的婚姻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如果兩人都能接受對方要的自由那就沒問題。要這樣做,兩個人都必須進入解決圈圈裡告訴對方他們願意放棄的自由是什麼。開自由的空白支票沒有用,除非婚姻裡有很多的愛和歸屬感彌補兩人不在一起的時間。即使那樣還是有困難,婚姻是不可能達到完全自由的狀態。這會是解決圈圈的一大考驗,雙方的高自由需求將不斷地挑戰婚姻。
最佳的婚姻組合
因此,最佳的婚姻組合建構在一般程度的生存需求,高度的愛與歸屬感需求、低度的權力和自由需求以及高度的樂趣需求。這樣的模式並不多見,凡是有所偏差的都必須透過溝通協調來解決。差異愈大,所需的協調愈多。不管你是否結婚或還在尋尋覓覓,這個訊息提供給你一個清楚的意象,告訴你哪裡可能出問題?有這樣的訊息做基礎,想要美好婚姻的人就會用解決圈圈來協調差異。截至目前為止,對婚姻不滿可說是人類苦惱最常見的來源。多年前當我和一個朋友討論婚姻中溝通協調的價值時,他說,「考慮另一種選擇」。
假如你同意我的說法,你會想,我如何能同時滿足自己和伴侶的需求強度?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不相信光靠簡化的問卷調查或自我心理測驗就做得到。這些問題都必須透過個別的兩人針對彼此的了解為基礎,實際去問與答以達到滿足彼此需求的程度。基本上,那是一種對優質世界的評估,你自己的以及你伴侶的。
當你準備好要結婚或再婚時,你已經和某人有關係。自你成年以來,你就不停地尋找白馬王子或白雪公主。你不可能說在與對方發展關係時沒有運用你優質世界裡行之多年的理想關係來衡量評估一番,但假如你是個外在控制的人,理想關係的核心對你來說是別人可以為你做什麼。以這種他人為中心的關係做為理想使得你無法準備好去找你真正需要的──一個建構在彼此能為對方做什麼為基礎的關係,歐亨利的短篇故事《魔術師的禮物》描寫的就是選擇理論之愛的悲傷和喜悅。
為了幫助自己創造優質世界中理想終生伴侶的圖象,你觀察周遭的家人和朋友、閱讀、看電影和電視劇。青春期,尤其是女孩們,妳和妳朋友會不厭其煩的談著為什麼這個男孩和那個女孩不適合。根據這些資訊,妳應該能清楚和別人比較起來,妳所想的和所談論的立場是什麼。
因為妳的基本需求強化了妳所有的行為和想法,妳的談話重心圍繞著基本需求打轉。妳也許不會確切地說出或使用這些字眼,但妳談論了很多都是有關愛、權力和自由。妳這麼做是因為你看過,經歷過當這些需求有差異時,事情變得很困難。假如妳是女生,妳談論的是當你要愛時,男人要的卻是性,妳談論到男人是如何地想盡辦法要擁有妳(權力),還有男人常和他的哥兒們出去把妳冷落一旁(自由)。關於這些術語,妳想了很多。因為對權力有較高度的需求,大多數的男人很少像女人一樣,聚在一起聊這些話題。
假如你發現自己比起一般人更不願意冒險,你對於生存有很高的需求。假如你和周遭多數人有普通的冒願意願,你的生存需求是平均水準的,而假如你比你的朋友們更願意冒險,你的生存需求很低。愛和歸屬感的衡量標準也一樣,評估自己對愛與歸屬感的需求,關鍵是和你家人及朋友比,你願意付出,而非接受的有多少。對於這個需求要小心:在你進入一個無愛的婚姻關係前一定要三思。別讓愛和性搞混,慎重考慮歸屬感。就像我在第二章提到的,假如沒有性做為吸引,別嫁給一個或娶一個你不會和他或她做朋友的人。
評估你對權力的需求
要評估你對權力的需求多寡,捫心自問你是否常想讓事情照你的希望進行;常做最後的結論的人;擁有別人;希望你所說所做的都被他人認同。假如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麼你具有高度的權力需求。假如你不怎麼在乎事情是否照你的方式進行,不想擁有他人,不想常常為了說最後一句話費盡心思,你對權力的需求就很低。假如你或多或少在意那麼一下,你的權力需求算是一般水準。
要評估你對權力的需求多寡,捫心自問你是否常想讓事情照你的希望進行;常做最後的結論的人;擁有別人;希望你所說所做的都被他人認同。假如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麼你具有高度的權力需求。假如你不怎麼在乎事情是否照你的方式進行,不想擁有他人,不想常常為了說最後一句話費盡心思,你對權力的需求就很低。假如你或多或少在意那麼一下,你的權力需求算是一般水準。
評估你對自由的需求
假如你無法遵守規則、服從或一群人在一個地方待上很久,你對自由的需求算是很高。假如你只有一點點這樣的傾向,你對自由的需求是中度的。假如你對服從一點問題也沒有,你的自由需求很低。樂趣也是一樣的道理,假如你喜歡學習而且學習的過程開懷大笑,你對樂趣的需求很高。假如你喜歡教書而且對自己所做的及和別人的互動開懷大笑,你的樂趣需求更高了。比較不喜歡學習和笑的人,相對的樂趣需求較低。假如你一點也不想花力氣學習,把樂趣寄望在他人身上,你對樂趣的需求可以說很低。假如大家都在笑時你無動於衷,你也對開發新知識沒半點興趣,你的樂趣需求非常非常低。
評估你對愛與歸屬感的需求
另一個評估基本需求的方法是審視你的優質世界,假如你和你的另一半或未來的伴侶信任彼此並願意分享優質世界的內容,你們相愛的機會就比較高。當你們評估(個別或一起)優質世界,用以下的標準衡量看看:假如你的優質世界充滿和你和諧相處的人,你對愛與歸屬感的需求很高且是個快樂的人,因為你能夠滿足這樣需求。假如你的優質世界只有幾個人但你和他們很親近,你可能對愛有很高的需求但對歸屬感的需求相對較低。
假如你的優質世界裡有很多人但你和他們一點都不親近,你可能對歸屬感的需求較高,對愛的需求較低。而如果你的優質世界裡人少少的,你和他們也都不親近,你對愛與歸屬感的需求都低。這並不表示你沒有這方面的需求,而是你相對於你的另一半,需求較低。假如你對歸屬感有較多的慾望,親密感則否,這可能會造成一些問題。
評估需求強度就像我前面提過的,用獲得的訊息做協調的基礎,並用解決圈圈做協調的工具。只要你堅持待在圈圈裡並接受你只能控制自己的行為這個事實,你就能協調每件事情。假如你明白選擇理論的理論基礎,你就會知道怪罪另一方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他(或她)就是那個樣子。那就好像怪罪對方長得不夠高或對海鮮過敏一樣,一起討論雙方對各種需求的強度可以提供有用的資訊。假如你們願意為經營更好的關係使用這些資訊,你們會因為在評估這些需求強度的過程中拉近彼此的距離。大多數的人都不是那麼適合,解決的辦法是看你願意去做多少嘗試以及實際上做的有多少。向對方傳遞一個小小的妥協訊息「我在乎我們的關係比在乎自己個人的需求要多」,這將是個很有力的訊息。〈本文選自第5章,曾琳之 整理〉
作者:威廉.葛列什 William Glasser, M. D.
國際知名的精神科學家,已經運用選擇理論在心理諮商上將近二十年,基本上,選擇理論幫助人們不用直接面對問題,而是問適當的問題。外在控制常會不自覺地發生在四種重要人際關係上:夫妻、親子、學生和老師、上司和從屬,如果你老是以為可以操控得了他人,這四種關係你將會經營得一團糟。 威廉‧葛列什的著作有:《Reality therapy》、《The language of choice theory》以及《choice theory》,目前他是「威廉‧葛列什機構」(心理諮商機構)的創辦人。
出版:商周出版
書名:是你選擇了憂鬱
目錄:
【作者序】滿足的關係
PART 1 理論篇
1 我們需要新心理學
2 瞭解基本需求和感覺
3 什麼是優質世界
4 完全行為
5 個性的選擇論
6 衝突和現實療法
7 創造力
PART 2 實戰篇
8 愛情和婚姻
9 信任你的家人
10 填鴨教育和優質學校
PART 3 應用篇
11 如何在職場上運用選擇理論
12 優質社區
13 個人自由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