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國防部長下台了,想不到一名士官之死,不僅成為全國人民熱烈討論的話題,更造成了國軍人事異動的大地震!任何一個年輕生命的殞落,都令人難過不捨,真相勢必要追查清楚,還給當事人一個公道!只是在這過程中,出現了一些聲音──「這種部隊,誰還敢去當兵?」、「想不到國軍這麼黑暗,根本就不需要敵人了!」甚至還有朋友開玩笑互相恭賀「能活著退伍,真是幸運!」
前天,國防部長下台了,想不到一名士官之死,不僅成為全國人民熱烈討論的話題,更造成了國軍人事異動的大地震!任何一個年輕生命的殞落,都令人難過不捨,真相勢必要追查清楚,還給當事人一個公道!只是在這過程中,出現了一些聲音──「這種部隊,誰還敢去當兵?」、「想不到國軍這麼黑暗,根本就不需要敵人了!」甚至還有朋友開玩笑互相恭賀「能活著退伍,真是幸運!」
這些話,聽在許多真正用心保家衛國的國軍弟兄耳裡,想必是既傷心又無奈!部隊,是個現實社會的縮小版,有光明面,也有黑暗面;有天使,也會有魔鬼。或許這是個契機,可以讓台灣的部隊變得更好,但若因此而全然否定國軍對國家安全的貢獻、對男孩蛻變成男人的價值,我想,就有失偏頗!
回想起2001年的5月,身為金門584旅砲兵營屆退士官的我,在退伍的前一晚,因在營區喝酒,跟另外2名士官在退伍當天,被送進了禁閉室,理了個跟新兵一樣的光頭,關了4個小時,中午時間一到,跟其他同梯搭上返台的軍艦,一路上,滿腔只有委屈的怒火,沒有退伍的喜悅!
為什麼會被關禁閉?早期在金門當兵的人應該都知道,退伍前喝點小酒,慶祝一下,只要酒後不鬧事,通常長官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天晚上,大夥喝完陸續回寢室的途中,遇見副連長查哨,本以為應該沒事,但當副連長板起臉來,嚴肅地要求現場被逮到的人,供出其他喝酒的弟兄時,我才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現場所有人都低頭不語,最後副連長對著我說:「你說!再不說的話,全連給我集合!」我知道我不能當「抓耙子」,但我這輩子最蠢的一段話,卻在酒後說了出來:「我們不像某個人一樣,喝了酒後,還會發酒瘋,在營區裡到處亂罵人!」(副連長有次喝醉酒,在營區裡開罵)此話一出,連上所有人集合,隔天一早,3個屆退的士官,馬上被送進禁閉室,其他有喝酒的弟兄,全部進行軍紀再教育!一個原本在連上被視為很紅的士官,瞬間,黑到不能再黑……
當兵,不只鍛鍊體能,在講究下對上,絕對服從的體制內,心性的磨練,才是讓人成長最多的地方!在別人眼中,有良好EQ的我,那次的經驗,除了讓我嚐到違紀的慘痛代價外,更重要的是,讓我學到如何更圓融地面對未來的人生!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要當兵!在那二年期間,遇到了921大地震、經歷了金門最大的風災,看見許多民眾殘破的家園,在國軍的協助下,才得以重建。
我也從一個原本讓老兵瞧不起的菜士官,變成可以推砲扛砲的105榴砲長,擔任下基地時的基準砲,所有火砲,等著一聲“預備放”,進行砲聲震天的實彈射擊!
每月的夜行軍,一晚要走20-30公里,尤其在寒風刺骨的冬天,全副武裝,背著65K2步槍,不斷地走,腳底起了水泡,那份疼痛,更讓我感覺到在外島捍衛家園的真實!
在這個小型社會裡,有著精壯剛下部隊的新兵,也有擺老不聽使喚的老兵;有著精實受人敬重的軍官,也有只會爭功諉過的長官;有著待你如手足的好友,也有視你如糞土的損友!人生百態,盡在其中!環境雖各有不同,但男孩蛻變成男人所需具備的條件,都在其中!
一直到現在,夜裡還會夢見跟著部隊,進行精神答數──雄壯、威武、嚴肅、剛直、安靜、堅強、確實、速決、沉著、忍耐、機警、勇敢…...
事件還沒落幕,但我期待,未來台灣的每個男孩,都有機會踏上這條充滿挑戰但安全無虞的從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