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都會聽到許多名家在媒體上跟大家分享炒股策略,或是聽信名師報的名牌去買股,你是否也是這樣玩股呢?其實要當贏家,除了大量操作外,還要要大量進場外還要懂得修正錯誤的操作方式,找到自己的路。
李佛摩在《股票作手回憶錄》中認為,新手一無所知,是第一級的傻瓜,第二級的傻瓜是有經驗的半桶水,後者也做研究,但不是研究市場本身,而是研究更高級傻瓜所說的一些市場評論。當我還是半桶水時,非常依賴市場評論,看到李佛摩這番話,感到非常驚訝;直到多年以後,我為了宣傳新書,經常對媒體、聽眾和朋友發表對後市的評論,有時看錯了,我覺得很糗,但還是有很多人想聽聽我最新的看法,我才體會到,自己是李佛摩所說的「更高級傻瓜」。
自己關心的事愈難掌握或人在倒楣時,愈希望別人指點迷津,甚至求助於怪力亂神。民國八十四年中,我股票怎麼做都不對,聽說在木柵山上有一位師父很靈,很多政要都很信他,我去找他算命。
師父起乩後用毛筆在一張宣紙上寫著兩行字:
烏智麻拾、杭以各唷
湯列英、達基瓦!
他清醒後向我解釋這些字的涵義,但談的都是「佛手共成事更香」之類的大道理,我有點失望。要離開前,大夥聊到股票,師父精神都來了,還說幾年前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前夕,他早就料到了,還料到原物料會大漲,並且通知信徒出股票、買黃金。
我把求來的籤詩裱起來,掛在臥室的牆壁上,一天看好幾次。過沒多久,我的未上市盤商向我推薦一檔名叫「英業達」的股票,當時英業達還沒上市,沒幾個投資人聽過這個名字,但我隱約覺得這個名字好像之前也在哪裡聽過。我猛然想起求來的籤詩裡的「英、達」,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想:難道師父真的通靈?但我決定先觀望幾天再說。
一個星期後,我的未上市盤商告訴我,他前幾天叫我買而我沒買的英業達,這幾天突然飆漲,已經買不到了。我相當後悔,為什麼把財神爺擋在門外?
幾天後,我再次上山,參加師父主持的改運法會。當師父正在做開壇前的準備,一位阿嬤帶了一個小孩走過來,師父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一把抓住那小孩,問道:「你睡覺時有沒有夢到什麼數字?」那小孩起初不肯講,在師父半哄騙半恐嚇下,才吞吞吐吐地講出幾個數字。
我很好奇,師父不是說他未卜先知,為什麼還向小孩子問明牌?我隨口和那位阿嬤聊天,她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師父玩六合彩賠了很多錢。有一次小孩子亂講,結果講對了,從此師父每次都抓著我的孫子問。小孩子講的如果能信,我早就自己簽了。」
我本以為找到了靠山,卻在瞬間幻滅。我想,就算有神蹟,而且又恰巧發生在我身上,下次也很難複製。從此,對於股票的事,我不再問鬼神,卻仍舊問名家。我曾經存有名家情結,喜歡引述名家的看法,認為自己再怎麼學都不可能比市場名家更厲害,希望撿到他們對的看法。
剛出道時,我藉由統計媒體上看多的專家比較多還是看空的專家比較多,來研判多空,卻發現預測不是民主投票,占多數的不一定贏;我更發現有的專家並沒有比一般人高明,比如說他們看好後市的理由,只是寄望於除權息行情、年底法人作帳行情或選舉行情,照這個邏輯,每逢除權息旺季、年底或大選前,豈不是都有行情?
接著,我找出兩三位長期以來看得比較準的專家,根據這些專家的解析來進出,每每賺了錢,卻在跌勢降臨後又很快賠回去。我發現問題出在這些指引對我即使有幫助,也只是一時的,而不是隨時的。當市場翻空,或許這些專家已修正他們的看法,我卻跟不上腳步;或許這些專家只是過江的泥菩薩,我卻還期待他們「聞聲救苦」。
後來,我不只寄望於偶然遇到對的人,還希望找出一套對的方法。我在聽專家指示的同時,也學習他們怎麼做分析,然而,學到的只是一招半式,而不是系統化的方法,自己只是表面知道,而不是徹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