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大法人中,以自營商的操作金額規模最小,影響力自然也最低,不過由於自營商講究絕對報酬,即使大盤下跌也要獲利,因此養成其對行情的靈敏度,其每天進出的金額,是短線多空的判斷指標。
「問自營商的操作?我告訴你,對散戶一點參考作用都沒有。」一位在某家券商自營部操盤多年的法人,劈頭就先回答了這樣一句話。
自營商,就是證券商的自營部門。一般綜合券商業務,大體可分為經紀、承銷和自營,其中經紀是處理客戶下單買賣,手續費是主要獲利來源;而承銷是輔導公司上市上櫃,並負責尋找潛在投資人;至於自營,則是以券商的自有資金,在股市裡進出,用低買高賣的方法賺取股票價差。
投資績效講求「絕對報酬」
為何自營商的進出對散戶來說不像外資和投信具有參考性,這位法人歸納兩個原因,一是自營商的操作金額較小,對股市影響力有限;另一個則是自營商的操作原則是追高殺低、短線進出,投資標的多半以當前的熱門股為主,因此「跟單」很容易「跟丟了」。「自營商可能今天買了,明早發現不對勁就賣掉,你怎麼跟?」
和外資、投信相比,三大法人中自營商的進出金額最小,影響程度也最低。根據證交所資料統計,目前外資總持股占台股市值超過三○%,金額逾六兆元,而整體投信台股基金也達三千四百億元,至於自營商,家數為八十八家,每家操作資金依券商規模從五億元到五十億元都有,合計不過數百億元,撼動市場的能力有限。
不過自營商畢竟是用公司的自有資金,屬於「老闆的錢」,因此在績效上講求「絕對報酬」;也就是不論客觀環境好壞,賺錢是第一要務。所以進出股市時絕對是「快、狠、準」,買對了就一路加碼,錯了,就迅速減碼,甚至出清。就像海洋世界裡的鮫鯊一樣,個性衝動、凶猛異常,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外界變化,迅速移動。
賺錢有分紅 賠錢不用負責
舉例來說,某一年度的大盤報酬率是負三○%,而自營商A因操作得宜,績效是負五%,據圈內法人表示,這樣也會被上級要求「檢討」。自營商不像基金經理人,只要打敗大盤就好,「相對報酬」並不夠滿足他們的目標。
由於這樣的文化背景,自營商彼此間幾乎是很少往來,形成一個個封閉體系。以投信而言,「認養股」、「聯手拉抬」時有所聞,但外界幾乎沒聽說過自營商彼此合作一檔股票,一位自營商法人就說,「要當英雄或狗熊,完全看自己的操盤能力。」
此外,自營商獨特的獎金分紅制度,也促使操盤手敢去搏命演出。據了解,現在多數的自營商操作只要結算有獲利,就能分三%到五%不等的紅利,這幾乎可說是「業界標準」;有時部門主管會因個人績效不同,而給予不同的分紅比率。
值得一提的是,大眾證去年績效領先群倫,外傳分紅比率高達一○%,高階主管因而分到一、二千萬元的獎金,羨煞同業。
但這種分紅設計,使得自營商積極操作,分秒都在謀求獲利極大化,這和鮫鯊貪婪的個性神似。有時操盤手甚至將風險拋到後頭,反正賺了可以分紅,虧了又不必吐回去;所以每當有股災發生,常會聽到哪些自營商操盤手內部又被停權。
像今年一月,法人圈一片樂觀,很多自營商把持股壓到滿水位,沒想到突然急跌一千三百點,各家券商紛紛傳出有人因虧損太多被停權,呆坐在辦公室;有券商不但把去年的獲利都盡數吐回來,還倒貼本錢。
短線方向 觀察自營商動作
為了因應這樣的缺失,有些較大型的券商就會要求嚴設停損,其中以凱基證標準最嚴苛,只要操盤手整體報酬來到負三%,就要求只能賣、不能買,倘若再虧損到七%,則會被停權三個月,甭想再買賣任何一張股票。
另外,也有一些券商因為自營風險太高,而傾向消極操作,像某家老闆姓蔡的大型券商,早期曾在內部用台語勉勵同仁說:「證券商就像開賭場,我們讓人家來玩就好,賺些穩當的佣金,不要自己下海,十賭九輸。」
雖然自營商進出股票的參考性不高,但進出金額卻可以當作券商對當前盤勢多空的判斷指標。
一位曾在多個法人體系待過的操盤手,對於三大法人下了如此注解:中長線觀察外資,個股則看投信進出,至於短線方向,自營商的嗅覺最靈敏,只要自營商積極買進(賣出),就意味著對未來一、二天行情看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