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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園區年終獎金也縮水 P.102

科學園區年終獎金也縮水 P.102

二月一日是農曆十二月十六日,也就是尾牙當天,位於新竹科學園區的德碁半導體一早就選定吉時,排出祭禮拜拜祈福。

園區廠商中除了總經理篤信基督教的公司外,在農曆初二、十六公司都會拜拜,這是慣例並不稀奇,不過如果是施振榮帶著母親、妻子及德碁高階主管,在公司外廣場一起拜拜,卻是外人從未見過的稀有場景。

年終獎金硬邦邦 年中分紅才過癮

施振榮率領妻子及高堂老母拜拜,對德碁而言也是破天荒頭一遭。德碁已在一月中宣布今年獲利目標將為十億台幣,大概施振榮自己也知要達此目標「很拚」,才會把家人全數帶來一起向天祈福。這種「盡人事、聽天命」的基調,也正是科學園區中以往曾年領數十張股票的科技新貴們,面對今年將發放的紅利獎金所抱持的心態。年頭真的不好,也就不要指望太多。

在媒體紛紛報導廣達、華碩等新一代股王公司給予員工優厚獎金之時,看在園區裡那一大群沒日沒夜,成天窩在晶圓廠裡的工程師眼裡,心中可說是百味雜陳,過去幾年,年終獎金一般都是二月發放,憨不啷噹就是二個月,這點台積電、聯電都不例外。稍微好一點的是一些外商,例如台灣應用材料,去年年終就大手筆發放五個月的獎金,不過應用材料已經很久沒有發獎金了,比起以往號稱一年領三十個月薪水的風光,今年實拿恐怕也只有十七、八個月,已經是度小月的程度。

半導體廠年終獎金固定二個月,因此雖然報端屢見各種比較高科技業年收入的表格,但工程師們在此時節就是硬邦邦的二個月,領股票紅利的時分要等到六、七月才會敲定。但也不要以為六、七月就有大筆進帳,今年的六、七月會比以往難過很多。


工程師月薪比老師還低

首先就是台積電與聯電都不約而同,推出一套「留校察看名單」制度。所謂「留校察看名單」,就是將全體員工的考績依序排列,在名次中排名最後五%或一○%的人就是留校察看者,如果連續二年你都名列此名單,那麼不僅無法參與股票分紅,升遷順序也降到谷底。

這種「留校察看」制度早在張忠謀一九八五年剛回國時就在工研院內實施過,當時的 quota 是最後三%,就已讓工研院員工心驚膽戰了, 如今台積電可能先掐最後的五%,聯電更在研議朝最後一○%或一五%開刀。這種留校察看制度其實比裁員減薪還凌厲,因為半導體廠的工程師如果沒有股票分紅,其年收入可能還不如一位國小老師。

以聯電集團一般的起薪水準而言,剛畢業的理工科碩士在試用期間可以拿到四萬元以上的月薪,不過三個月試用期一滿,就要考慮是否參與雙軌制的薪資制度。如果要享受公司的股票分紅,對不起,月薪先扣一萬元,如果要保持四萬元以上的薪水,必須選擇不參與公司股票分紅,每年就領十四個月的薪水。

以往聯電獲利不錯時,碩士學歷工程師尚可忍耐一個月三萬二千元左右的月薪,因為待滿三十個月的老鳥,每年領到的員工分紅股票大概有二十張上下,過去聯電市價多在七、八十元之間,這一百五十萬元的紅利對要成家、置產的年輕人而言,應是最實惠的犒賞。不過,聯電去年動用資本公積分給員工二.九元股利,就已遭股東質疑不應讓員工分紅稀釋股東權益,如今聯電公布八十七年每股盈餘僅○.八元,要拿多少百分比用於員工分紅,已經住在「聯電大套房」的股東們個個睜大雙眼,肯定不會有人敢再提員工股票分紅的事情。聯電員工已經傳言,今年六、七月能夠領到現金分紅已經不錯了,股票分紅今年恐怕是可望不可即。


園區大廠今年只發現金紅利?

台積電方面,去年發放給員工紅利全數為股票(去年以前是七成股票與三成現金),任職滿三十個月的員工約可領到面值為四個月薪水的股票,也就是說,月薪四萬元的工程師大約可領到十六張股票(當然也會依各人考績略有增減,不過幅度有限)。去年全拿股票的員工分紅算是開了台積電創立以來的先例,據說公司當局做此決策,也是有感於晶圓代工往後的獲利水準難以再創九五、九六年時的盛世,才讓員工一次領個痛快。

了解了晶圓廠工程師的薪資及紅利水準,再來看二大晶圓廠的「留校察看制」,如果被打入留校察看名單,每年就只能乾領十四個月薪水,活水源頭的股票紅利完全無法進到自己口袋,晶圓廠的工作吃力枯燥又繁瑣,如果不是高額的股票紅利收入做為誘因,又怎能留得住二十幾歲活蹦亂跳的年輕人,乖乖穿著無塵衣在廠內出賣青春?如果這些科技新貴沒有足夠的閒錢去置產購車,又怎能在同學親友間凸顯「我有金飯碗」的風光?沒有了股票分紅,對晶圓廠的許多年輕人來說,人生恐怕是黑白的。

台積電去年下半年間,就有不少中階主管及資深員工在領完七月間的股票紅利後遞出辭呈走人,總數達幾十人之多。他們一方面可能有感於晶圓代工獲利空間已不復以往,二方面也是前幾年員工紅利領到的股票早已存夠養老本,留在公司承受工作壓力與自己健康過不去也非長久之計,不如早日享受退休生活或是開創事業第二春比較實際。

以台積電、聯電這兩家晶圓大廠的例子,再觀察華邦、旺宏、茂矽、德碁、世界先進、合泰、南亞等公司的獲利程度,恐怕今年六、七月間的分紅旺季,員工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多擔待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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