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艾利斯共有20 本著作,其中包括《投資終極戰:贏得輸家的遊戲》(Winning the Loser’s Game),這本書現已出版第八版,銷量為65萬冊。他最近的兩本著作是《指數帝國揭密》(Inside Vanguard)和《想清楚》(Figuring It Out)。查爾斯曾在耶魯大學和哈佛大學商學院教授投資課程,並在耶魯大學投資委員會任職17年。
運氣在我的財務旅程中一直是關鍵因素。我的好運是分階段出現的,首先是父母教我儲蓄和適度消費的教誨,他們重視教育,支持我先於耶魯大學取得大學學位,然後攻讀哈佛商學院。
從商學院畢業後,我有幸受聘於洛克斐勒家族辦公室,擔任初級分析師,這讓我進入了投資界,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工作。在1960年代初期,哈佛商學院沒有關於投資的課程,顯然,我需要接受投資方面的教育,我很高興我的雇主願意支付紐約大學夜間部的課程費用。
在接下來的幾年,我攻讀博士學位。我的時機很幸運,有較年長的教授指導傳統的證券分析,而較年輕的教授則指導現代投資組合理論和效率市場假說,我還學習成為一名特許金融分析師。這種三方面的教育,給了我一個獨特的機會,學習更進階的最佳投資管理方法。
在此同時,我還前往華爾街,在「唐諾森、路菲金與珍瑞特」(Donaldson, Lufkin & Jenrette)工作,這是一間重要的研究型股票券商,我被指派為波士頓、紐約、 城的主要客戶提供服務。每個客戶都有一個由聰明、勤奮、好勝的分析師和投資組合經理所組成的一流團隊,每個團隊都有自己的概念和流程,以贏得卓越投資業績的戰鬥。
我有幾十個客戶,有幸得到難得的機會向每個人學習。我還能夠看到,雖然每個小組都很聰明、勤奮,但他們也在相互競爭。他們都閱讀來自華爾街的相同研究、都可以進入紐約證交所,取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要求的公司財報。
有兩件事看來很清楚:不是所有人每年都能賺錢;而那些今年賺錢的人,很少能在隔年再賺到錢。績效評估公司累積的數據顯示,從長遠來看,許多投資經理人都達不到長期獲利的要求。
找到投資機會
我下一階段的好運,是我有幸領導為期3天的年度研討會,這最終持續了30 年,在此期間齊聚一堂討論投資組合的經理人都是業界翹楚。如此「強者中的強者」組合更加清楚地顯示,這種金錢遊戲的競爭既卓越又緊張,正如喬治.古德曼(George Goodman)在他以亞當.斯密(Adam Smith)為筆名所寫的書《金錢遊戲》(The Money Game)中所言。
在研討會的某次休息時,我的朋友傑伊.謝雷德(Jay Sherrerd)— 投資公司「米勒、安德森與謝雷德」(Miller, Anderson & Sherrerd)的聯合創辦人,說:「你知道你可以用很便宜的價格,買進內夫的基金嗎?」
約翰.內夫(John Neff)被廣泛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共同基金經理人之一,他最近推出了一檔「雙重用途封閉式基金」(Dual-Purpose Closed-End Fund),基金名稱來自希臘神話中的雙胞胎「雙子星」(Gemini)。雙子星的一半資金可以得到所有的股利,另一半則可以得到所有的資本利得—以及所有的虧損。嚴重的熊市對約翰專攻的價值型股票打擊特別嚴重,因此雙子星的資本股遭到巨大打擊。由於雙子星是一個封閉式基金,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共同基金,其股票是在市場上交易的。當時是1974年,資本股的市場價格大幅折讓,低於該基金已經低迷的投資組合價值。
幸運的是,我很了解約翰。他打敗大盤的紀錄非常傑出,而且異常專注於理解和管理風險,這給了我一個特殊的機會。我相信市場已被嚴重超賣,尤其是對於約翰專門研究的價值型股票來說,更是如此。我假設市場的跌幅不會再持續超過20%,然後我就把槓桿開到最大,把所有錢都投入雙子星的資本個股中。短短幾個月,熊市就變成了牛市,價值型股票打敗了大盤。約翰的選股整體擊敗了價值型股票,而雙基金結構的雙重槓桿(以及我大開槓桿)用最美妙的方式相互成倍增加。這是我第一次顯著的投資勝利。
我的第二個成功經歷,是在1972年創立的諮詢公司「格林威治公司」(Greenwich Associates)。它有一個利潤分享的退休計畫,每年公司都會提撥每個人收入的15%;除此之外,公司也保留了2%到3%,給那些沒有待滿5 年因此錯過了領取全額的員工。另外,我們早年的做法,是投資於未來可能會開放的封閉式共同基金,這些開放式交易—或轉換為一般共同基金—消除了基金股價與其較高的內部資產價值之間的差距。正如參議員艾佛瑞特.迪克森(Everett Dirksen)曾說過的:「很快就會變成很大一筆錢。」
我的第三次獲利經驗是最好的。我很高興受到山迪.高茲曼(David“Sandy”Gottesman)的邀請共進午餐,他是第一曼哈頓律師事務所(First Manhattan)備受尊敬的資深合夥人,也是格林威治律師事務所的客戶之一。我希望這能給我一個機會,讓他採納我們對他們事務所的券商業務建議。
當我們在他俱樂部常坐的位子就座後,山迪說:「我們今年不會和你們續簽券商合約,我想向你解釋原因。我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創新的投資理念上,但你們的研究顯示,機構希望我們針對整個產業加以組織,我們不想那麼做。你們還指出,客戶希望我們進行大額交易,我們也不想這樣做,這對我們來說太冒險了。」
我正要向山迪提供我們針對大型企業的退休基金投資管理專案,但他說:「我知道你們在大型退休基金方面的專案很棒,但這不是我們的市場,我們專注於規模較小的基金。」
談話已經結束了,我們點的午餐都還沒送來。為了填補這段時間的空白,所以我說:「山迪,謝謝你這麼開誠布公、禮貌地說出你的決定。」然後,因為我知道山迪是一位非常成功的投資人,所以我請他分享他在大額投資方面的經驗。
他只說了一個詞:「波克夏(Berkshire)」。
我聽說過華倫 . 巴菲特和巴菲特合夥事業( Buffett Partnership),所以我問:「你投資波克夏海瑟威公司多久了?」
「很久了。」
「你預計繼續持有它多久?」
「永遠持有。」
在我們吃午餐時,山迪告訴我波克夏的故事。巴菲特在1965年接手新英格蘭地區一間陷入財務困境的的紡織公司,並將其轉變為他用來進行一系列非常成功投資的工具,早期著重於保險業。隨後,他使用保險公司的「浮存金」(Float,這是為投保人未來可能理賠所保留的資金)進行進一步的投資,最終建立了今天全球最大的企業之一。
山迪給我的建議同樣幸運,我們正好遇上一個很有利的情況。當時我和合夥人已經同意設立一個儲備基金,以防我們的小公司獲利不佳,這樣如果我們的經營出現虧損,就不必設法找錢然後投入更多資金。這筆基金只有10萬美元,但我們認為,如果發生緊急情況,這筆錢已足夠支應。我們延後幾個月慢慢支付自己的年終獎金來籌到這筆應急金,並同意將這筆錢投資於安全的股票,而且由我推薦這個投資組合。當山迪說完他永久持有波克夏的理由時,顯而易見的行動就是把這筆錢全部用來買波克夏股票。近50年來的結果非常好—漲幅超過我們成本的300倍。
欣然接受市場表現
我的第四次投資成功經驗—守住我賺到的錢,我透過投資先鋒集團的指數基金來實現這個目標。過去20年來,近9成的主動式管理股票共同基金都落後大盤,而且幅度通常都很大。我相信指數投資能使我不至於陷入很大的痛苦和虧損,指數化投資也為我節省了時間和精力。除了波克夏之外,我的投資方法一直很簡單:指數化投資。
我對指數投資的優點深信不疑,甚至在我能夠以這種方式進行投資之前,我就成為了支持者。1975年時,我為《金融分析師期刊》(Financial Analysts Journal)寫了一篇題為〈失敗者的遊戲〉(The Loser’s Game)的文章,文章中指出:「投資管理業務(它應該是一種職業,但不是)建立在一個簡單而基本的信念之上:專業的基金經理人可以擊敗市場。這個前提顯然是錯誤的。」 10 多年後,這篇文章變成了一本書,現在名為《投資終極戰:贏得輸家的遊戲》,銷售量已超過65萬冊。
我的第五次投資成功經驗,可能會讓讀者感到驚訝,但這是我經驗中其他人可能會想要納入他們的整體財務策略中的部分。我當然建議每個人都仔細考慮一下,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重大的成功。
為有才華的年輕人提供獎學金,使他們能夠獲得一流的教育並盡可能發揮自己的才能,是提升我們社會的絕佳方式,這麼做還可以帶來無與倫比的個人滿足感。為優秀的年輕人提供獎學金,令我感到快樂。我父母對教育的重視,以及他們為確保我得到最好的東西而做的努力,是造就我成功的一個重要部分。這是一份禮物,我非常樂意與他人分享,這是多麼棒的投資!
三個教訓
◆ 我們大多數人都太沉迷於「市場先生」短期的波動,而沒有發現「經濟先生」長期實力的重要性。結果:我們都支付了高額的代價和昂貴的稅金,而且太常改變投資標的。
◆ 股票價格是由無數複雜的因素帶動的。我們很有可能不知道正在發生的一切—而我們所知道的事,專家早就已經知道,而且已經反映在股價上了。
◆ 成功的長期投資取決於三個關鍵策略:第一,把儲蓄定為首要任務;第二,設定切合現實的目標,並制定最有可能實現這些目標的投資策略;第三,要有紀律地堅持你的投資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