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破表、不買會焦慮？當心你已經染上富流感！

 

還記得當你重感冒時醫師會怎麼說嗎？「回家上床休息，吃兩顆阿司匹靈，一覺到天明。」得了富流感重點是一樣的：停下你目前在做的事。現在就停。低調收斂。觀察評估。讓自己休息一下。

你的富足人生，要錢還是要命？

杜明桂以前是股票經紀人，於一九九七年過世。抗癌多年讓他虛弱不堪，在某次訪談中，杜明桂提到他還在擔任股市分析師時想法就已經改變了。「還在華爾街工作時，」他說，「我看到有錢人不見得比較快樂，他們一樣有很多煩惱，跟我生長的〈紐約哈林區〉貧民窟裡的鄰居一樣。因此，我開始想到錢買不到快樂，這是很簡單的體會。」確實很簡單，但在富流感的時代卻極為罕見。

杜明桂開始嘗試簡約度日。他發現這樣一來更能享受生活，而且有辦法存下更多錢，讓他三十一歲就能退休，並靠著自己的興趣過活〈這很簡單；在他過世之前，一年的生活費是八千美元〉。「很多人問我：『你是怎麼辦到的？』」杜明桂回憶：「你是怎麼管理財務，才可以不用像我們這樣變成為人作嫁的奴隸？」

他在一九九二年出版的《富足人生：要錢還是要命》很快登上熱銷排行榜，到目前為止售出了將近百萬本。杜明桂將《富足人生：要錢還是要命》拿來和坊間的財務書比較。「本書的重點並非要讓讀者成為股市殺手，也不在於如何不用付頭期款就買下不動產。恰恰相反。這本書講的是如何用更聰明的方法管理你現在的收入，多存點錢而不要落入越來越大的負債黑洞。我們祖父輩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們忘了，或者說，有人教我們忘了。」

這樣做，就能找回財務尊嚴

《富足人生：要錢還是要命》這本書裡有一套九步驟的「新簡約」方案，讀者可以透過力行建議在財務上站穩腳步。

最初幾步包括實踐以下四種作法：

一、和過去和解：計算你到目前為止賺了多少錢，接下來要拿出你的成績單：你目前的財富淨值。看到自己揮霍了多少錢會讓你很震驚，我們或許可以把這些稱為富流感的代價。

二、追蹤你的生活精力：把通勤及其他和工作相關的活動加入每週工時，並扣除花在購買工作上必需品的開支〈例如通勤費用、上班時的穿著打扮〉，然後再依此計算你的時薪。之後瞭解流入或流出你生活的每一分錢。工作時間是一種費用，你付出的是對你而言極重要的生活精力。你換來了什麼？又如何運用？

三、每個月記帳，記錄收入和支出。

四、自問你是否從付出生活精力當中得到真正的滿足。

開始做這些事，代表你不再用例行公式度日，而是開始觀察評估。當你感冒時，請上床休息。當你走到懸崖邊時，請後退。當你得到富流感時，請停下來想一想。

富流感病徵：物質多兩倍，富裕感受卻不成正比

在一九五七那一年，說自己「非常幸福」的美國人比例居高不下，自此之後都無法超越，也少有時候能相提並論。當時美國人自覺富有，感受比現在更強烈。美國心理學家保羅．瓦奇泰〈Paul Wachtel〉說：「如今多數的美國人不會自認富裕，雖然，以國民生產毛額來算，我們現在擁有的財富比當時還多兩倍。每一家人擁有的家當也比當時多兩倍。但富裕的感受、幸福的體驗都沒有比較高，甚至可能比較低。」

自由派的經濟學家主張，大約從一九七三年以來，中產階級美國人賺得的實質薪資並沒有增加太多，對很多勞工而言甚至還下跌。年輕夫妻會談到無法負擔父母輩過去所擁有的。但有一點無可爭議：比起前幾代，現代人擁有的東西更多了，對物質的期望也更高了。

富流感病徵 ： 比拚豪宅、名車，讓人覺得自己大權在握

以住房為例。美國目前的一般新建住宅平均面積，比一九五○年代時大了兩倍以上，但家庭規模卻比較小。

在房市泡沫破滅之前，房屋變成擺闊的象徵，主要是因為從一九九○年代股市走多頭時大賺一筆的受益者開始購置房地產，把既有〈而且功能還很完備〉的房子夷為平地，然後原地興建廣達一萬平方英尺〈約二百八十坪〉甚至更大的超級豪宅取而代之。在美國西部諸多山景壯麗的小鎮，很多這類超級豪宅其實都是主人的第二間房，是新興富人的度假屋。

房市的發展趨勢，也出現在車市。在二○○○年之前，車長十八英尺〈約五百五十公分〉的雪佛蘭郊區〈Chevy Suburban〉車款是大型車的標準。接下來，福特車廠〈Ford〉不落人後，推出遠足〈Excursion〉車款，這輛重達七千磅〈約三千兩百公斤〉的龐然大物，比郊區車款還長了一英尺〈約三十公分〉。通用汽車〈General Motors〉也非省油的燈，這家車廠回過頭來將了福特一軍，收購了悍馬〈Hummer〉車廠的股權；悍馬是一款更豪華的休旅車。

富流感病徵 ：食物的選擇多元，胃口被養大

我們談過了房子和車子，現在來談談食物。小的時候，我們覺得電視餐好美味。美國小孩的標準飲食很無趣。「異國料理」指的是溼軟的蛋卷、炒麵和炒什錦。「墨西哥料理」是玉米卷餅和玉米葉粽子〈如果沒了墨西哥炸春卷和炸玉米餅，我們該怎麼辦？〉「泰式料理」一詞我們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現在，城市大街上和郊區購物商城裡根本就是餐廳聯合國。

我們都還記得，以前要等到某個季節才能吃到某些蔬菜水果。現在你隨時隨地什麼都吃得到。畢竟，美國的冬天可正是紐西蘭的夏天。但我們常常覺得失落。一年四季都吃得到草莓時，好滋味就不見了。食物的種類選擇越多、變化越多元當然不是壞事，但要付出代價。異國風味很快就變得常見且乏味，商家得不斷推陳出新，研發更昂貴的菜單。

外食曾經是一件很特別的事。如今我們花在餐廳吃飯的費用，遠超過自行購買食材烹飪的費用。期望不斷放大，胃口也不斷放大，這又是另一種病徵。

富流感病徵 ：科技的發明，造成人們對大自然不耐煩

試想一下，近至一九七○年代，當時被視為奢侈品的商品，現在幾乎一半以上的美國家庭都有，而且一般美國人都把它們當成必需品：洗碗機、乾衣機、中央冷暖空調系統、彩色電視機與有線頻道。

智慧型手機把很多事變得沒什麼大不了，比方說長途飛行以及約會遲到。但是，當我必須等待時，我非常訝異等的感覺居然讓人如此不快。比方說在飛機起飛和降落期間。這些時候得「關閉所有電子設備」，美景就在窗外，但我只想要講手機，等待恢復正常的時間多一秒鐘都嫌太長。當我下班回家，手機也從不離身。當我得等微波爐裡的食物熱好或等沖茶機把煮好的茶倒出來，都有手機陪著我。

隨著每一種新裝置問世，資訊傳播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當資訊流不夠快時我們會備感焦慮，這是另一種瘋狂的熱望。在這樣的世界裡，大自然變得難以忍受。

富流感病徵 ：恐懼自己不是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激發我們抱持越來越高期望的主要力量，是恐懼而非貪婪：恐懼自己並非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美國經濟學家茱麗亞．薛荷〈Juliet Schor〉研究大企業員工的消費態度，發現多數現代美國人在思考自己有哪些「需要」時，比較的對象都是同事或電視節目角色。

近年來，企業裡根據經濟條件劃分階級的情況越來越明顯。人們常常會和賺得比自己多的同事往來。對方的汽車、穿著打扮和旅遊行程都反映出了他們高人一等的所得，也為公司裡的其他人訂下了標準。

薛荷說：「同樣的，相對於一般美國人民的真實生活水準，電視裡表現的是浮誇的標準。電視人物通常都是中上階級甚至富人階級，常看電視的人會用過高的標準來看待一般美國人民的生活。他們也用誇大的觀點來看待自己應該擁有的物質條件，因此常常花太多、存太少。」

一九八○年代期間貧富之間的差距不斷擴大，與一夜致富的人相比時，所得相對較高的人開始覺得失落。他們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年賺十萬美元的窮人」，因為他們拿自己和地產大亨唐納．川普〈Donald Trump〉以及其他的新富階級來比較。所有所得分布群都有這種現象，每一個人都自覺很糟，因為他們都把自己和站在頂峰的典範相比較。」

工作和消費的壓力讓人緊繃，使得人們沒什麼時間陪伴彼此，大家更加孤獨、更不快樂，同時，也使得自然環境與人文社會難以親近且難永續發展。「你寂寞嗎？買部新車吧！這樣就可以呼朋引伴了。你住在處處都是商業街的醜陋世界嗎？放個幾天假，來熱帶天堂好好呼吸吧。」人們因此越來越會花錢。這是富流感鼓動的惡性循環。

富流感病徵 ：不買會焦慮，讓人上癮的病毒

一千四百萬的美國人濫用非法藥物，一千兩百萬美國人酗酒，六千萬的人有菸癮。五百萬美國人止不住手癢，非把所有收入和存款賭完不可。還有至少一千萬人完全克制不住，永無止境地狂買；這種癮頭為患最深。

戀物癮不難理解。這是一種情緒的翻騰，就像焦慮、寂寞和自卑一樣。真正的原因是不喜歡自己。買點東西安慰自己，會比動手改變自己簡單。

染上癮後，你就會不斷想要更多，才能讓自己舒服。會讓人上癮的物質或活動，能讓人拋開日常生活裡的不安情緒，也可以紓解已經養成的渴望。滿足癮頭的理由，是讓自己重新享受你認定的權力，以及自由自在的狂放。喝醉的人會忽然之間脫序難以控制，把自己當成全世界功力最強的搞笑大師。賭徒完全感受得到風險和機率都在對他歡笑，叫他一把賭下去，好蒙受幸運之神的眷顧。上了癮的購物狂想要回味前幾天感受到的興奮，但她那天買的洋裝根本都還沒拆封呢。

一位購物狂坦白說，她也愛上購物時得到的殷切關心。她隨時隨地都能掏出信用卡，因此只要她想她就能購物。如今，這就是權力的象徵。

富流感病徵 ：再多也不夠，永遠都不夠

購物帶來的興奮，只是戀物癮的一個面向。很多美國人都沉迷於用購物來打造個人的堡壘。不管是一套新的高爾夫球具，還是放滿衣服鞋子的走入式衣櫃，擁有該有的東西後就會送出信號讓人自覺做對了，因此能讓上癮的購物者很安心。

問題是，這個世界的信號不斷改變，因此購物狂永不滿足。電腦的記憶體永遠不夠大，防毒軟體永遠不完美，也不像別人的電腦速度這麼快。豪華休旅車還沒裝設可連上衛星的導航系統，我們怎麼知道自己在何處？室內電話太過時了，不能上網、不支援影片訊息也沒有來電插播的功能；冰箱不能自動給冰塊、濾水；一旦染上富流感，就會讓人完全看不下去這些不足之處，一切格外刺眼。

經濟學家把這種現象稱為邊際效用遞減〈diminishing marginal utility〉，意義很簡單，指的是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美國社會心理學家大衛．麥爾斯〈David Myers〉的說法是：「第二片派、或第二個一百萬，永遠不像第一個那麼美好。」

富流感病患會陷入多還要更多的模式，完全不知到何時或如何停下來。如果一片派滿足不了口腹之慾，那就多吃一點就好了。這樣一想，富流感的病毒就變成了癮頭。當我們越來越不容易滿足，相形之下，消費的重要性就越來越高。

有時候，更多更大也已經不夠了。當我們無法從熟悉的產品和活動持續獲得消費時的慷慨激昂感，就會轉向尋找新的亢奮。一般的運動活動演化成極限運動或夢幻運動，讓尋找刺激的人從摩天大樓上高空彈跳，當年輕的職籃明日之星簽下一紙一年二千五百萬美元的年薪，一年只賺一千兩百萬的老將忽然之間覺得很嘔。這就是富流感癮頭之苦：再多也不夠。

富流感病徵 ： 以購物填補空虛，病態成常態

當病態成為常態，只要能滿足習慣，癮頭將讓人為所欲為。賭徒和花錢如流水的人都會亂開空頭支票、向親友告貸、債臺高築以止自己的手癢，常常還會對至親好友撒謊。我們的文化與環境中處處是大陷阱，不難看出這和上癮症脫不了關係。好賭的人散盡家產也要賭，同樣的，上了癮的消費者也不在乎要犧牲寶貴的自然環境、心靈滿足和美好傳統，只要商品能源源不絕流出來就好了。

心理學家說，病態的購買行為通常希望獲得更強烈的讚賞與認同、表達憤怒或透過幻想逃避些什麼，一切都和搖搖欲墜的自我形象息息相關。一位衝動型的購買者會買下非常昂貴的音響電視，卻沒什麼興趣討論他最愛哪一類型的音樂或節目。

病態購買行為中通常隱藏著憤怒；債務變成報復配偶或父母的工具。或者，有時候，瘋狂採購變成逃離現實的通道。有些人說，擁有簽帳卡並能大刷特刷讓他們覺得大權在握；有人則覺得售貨人員的殷勤以及在貴賓獨享的店裡能被店員叫出名字，讓他們自覺重要，地位高人一等。

在流行文化與階級分明職場這些高危險區，新一代的有錢鄰居都在傳播富流感熱〈不管是不是故意〉，讓我們的期望膨脹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最後把我們塞爆。

〈本文選自全書，曾琳之 整理〉

作者：
約翰．葛拉夫（John de Graaf）
一位獨立紀錄片製片人，迄今已囊括三次艾美獎在內等逾100個電影製作獎項。他現在正投身於「Happy Counts」活動(www.happycounts.org)，他也是不丹王國首相的顧問。
大衛．汪（David Wann）
是一位作家，大部份著作皆以持續生活方式做為題材。他也是25部紀錄片的策劃人暨製片人，當中有不少部已榮獲獎項肯定。
湯瑪士．奈勒（Thomas H Naylor）
杜克大學經濟學的名譽教授，著有超過30本非文學書。

出版：三采文化

書名：富流感：工作超時、壓力破表、猛划手機、不買會焦慮，21世紀最恐怖的社會傳染病

目錄：
各界防疫推薦
推薦序　台灣已染上「富流感」，得趕快投醫／蕭新煌
推薦序　人類集體感染世紀病毒，宛如希臘悲劇／游常山
推薦序　富流感肆虐，正在摧毀人類的未來／ZEN大
推薦序　這個病毒會突變，請小心應付／鄭天佐
推薦序　多買東西，真的會讓人更幸福嗎？／王志鈞
推薦序　原來，富裕也是一種病／劉憶如
推薦序　個人、企業、政府得全面防疫／楊家彥
推薦序　活在過度消費的年代，你我急需療癒解方／安妮．李奧娜德

序言　無形的突變病毒，侵襲我們的社會、經濟與心靈

Part 1　病徵
第1章　狂熱物質的感染現象
第2章　塞爆了！你是儲物人嗎？
第3章　超時工作、過度消費，壓力大到能殺人
第4章　啃蝕家庭關係，婚姻破裂、親子疏離
第5章　猛划手機，人與人最遙遠的距離
第6章　用物質滿足生命，心靈就越失落
第7章　貧富差距擴大，造成社會傷痕
第8章　資源耗盡、汙染嚴重、天災變多
第9章　全世界變成化工廠的實驗室
第10章　食衣住行育樂、宗教，都成為商品

Part 2　病因
第11章　人類的貪婪，就是一種原罪
第12章　工業革命後，工時不減反而倍增
第13章　要更多時間，還是更多金錢？
第14章　企業與政府鼓勵消費，散播新興傳染病
第15章　廣告無所不在，富流感時代來了！
第16章　專家是解決問題的高手，還是幫凶？

Part 3　療法
第17章　你得了富流感嗎？快來檢測！
第18章　立刻停下手邊的事，讓自己休息一下
第19章　參加富流感匿名戒斷會，社群是解藥
第20章　放下手機、抬起頭，到大自然呼吸新鮮空氣
第21章　大家各其所職，回歸在地生活
第22章　建立免疫系統，預防勝於治療
第23章　政策處方，創建簡約生活的世界
第24章　走上康復之路，得年年定期檢查
第25章　不必多花錢，就能養成新幸福財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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