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深刻描繪出1923年關東大地震、經濟大蕭條與日本走向軍國主義的混沌時代,在貧窮、戰爭、疾病的蹂躪下,年輕人拚了命也要活下來的堅韌。
《風起》是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一九四一年∼)從事動畫五十年退休之作,在閱讀原著五年並慢慢琢磨觀察後,再用二年七個月時間,以手繪動畫耗掉十六萬張紙製作拍攝完成,分別於二○一三年七月二十日及九月十八日在日本、台灣上映,截至十一月三日止,累計票房高達一二○億日圓,破日本五年票房紀錄(日本影史票房冠軍也是宮崎駿的《神隱少女》,票房三○四億日圓),十一月八日將於美國上映,強勢問鼎明年奧斯卡獎,堪稱是唯一能與美國華特迪士尼抗衡的日本動畫大師,影史地位難以動搖。
《最後的晚餐》是中國著名當代藝術家曾梵志(一九六四年∼)於○一年所繪製,為其九四年至○四年所創出的抑鬱「面具系列」最精采的一幅,一三年十月五日在香港蘇富比秋拍以一.八億港幣(新台幣約六.九億元)天價成交,遠超過已逝藝術家趙無極(一九二一年∼二○一三年)作品的歷史高價八千五百萬港幣,刷新亞洲當代藝術拍賣紀錄。
《風起》與《最後的晚餐》分屬兩個不同世代的藝術創作者,但都為當下人們生命奮鬥留下了時代的聖典,身為台灣企業家經營企業或投資者投資標的,應該都能從這兩件作品中得到撞擊,得到啟發。
年薪高達二千八百萬美元,廣受全球尊敬與推崇的英國BURBERRY品牌公司女執行長亞倫德(Angela Ahrendts,一九六○年∼,已為蘋果電腦挖角成功,將於一四年中轉任,負責蘋果實體與網路零售業務),每天睡眠不滿六小時,且準時於翌日清晨四點三十五分起床,她說:「每天這麼早起床,是為了看日出找靈感。」本文從她「不斷尋求自我突破」出發,誠懇期盼《風起》與《最後的晚餐》所留下的內容能給大家深思有得。
《風起》對應的三○至四○年代,正是日本明治天皇以「送出去,請進來」為日本大量引進西方文明的時代,是日本經歷天災地震人心徬徨的年代,也是日本軍國主義崛起的年代,這個片子給了當下人們要勇敢奮鬥生存下去的陽光熱源,我認為它給我們很深的反思與面對逆境,還是要走出去的昂揚心。
《最後的晚餐》對應的九○年代,是中國共產黨大量引進西方資本主義內容,劇烈改變顛覆中國生活的時代,它給出了當下人們面對「新舊生活習慣極具衝擊時代」的撞擊,如何持續走下去的生命價值省思。
下文由工作夥伴汪宜君(一九八六年∼,台灣師大美術系)草擬初稿,經我完整構思再細修完稿。
《風起》影片拍攝,是要獻給一一年日本三一一地震後努力活著的人們,宮崎駿以七十二歲之年紀,在看試片時首度掉下了眼淚,這部片子拍出了人的生命之歌,拍出了人對未來的夢想與愛,令人深思動容!
構思劇本時,宮崎駿體會到過往他拍的女孩前往異世界之類的幻想故事,已不適合時代,現實世界已只剩下殘酷。因此他首次改編真實人物,以零式戰機設計者堀越二郎(一九○三年至一九八二年)前半生,結合作家堀辰雄(一九○四年至一九五三年)小說《風起》,深刻描繪出一九二三年關東大地震、經濟大蕭條與日本走向軍國主義的混沌時代,在貧窮、戰爭、疾病的蹂躪下,年輕人拚了命也要活下來的堅韌。
宮崎駿《風起》的風,是指時代的風,無論時代動盪猛烈地把我們吹往何處,唯有努力生存才有意義,不活下去不行。
宮崎駿每部作品的寓意,都與當下時空環境緊密連結,他曾說:「要做出超越時代的幻想故事,必須要知道那個時代追求的到底是什麼?要拚命地去思考這件事情。」投資與企業經營不也該如此嗎?
《最後的晚餐》是曾梵志於九○年代初期由武漢搬到北京,看到中國急劇變化的生活和社會環境,已讓虛假交往滿布,令他感到震撼,開始思考全新語彙來反思這種追求西方文明後的中國,是如此的孤立、混亂及不安而創作的。他說:「今天的社會,不管是保護自己還是欺騙別人,都必須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人和人已無法真心溝通,都需以假面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當下的台灣不也是如此嗎?
《最後的晚餐》成功在中國都市化過程中,為人們壓抑的生存狀態做出最貼切注解與反思,一幅畫完整表達中國九○年代經濟的變革,這已不僅是成就當代中國藝術的一個高峰而已,它最重要的意涵是,這樣的創作讓超絕的藝術家,經由長期親身觀察時代與人心變化,最後憑藉少量判斷而創作出超越時代作品,延伸出其放諸四海皆準的普世價值,棒喝當下人們,這才是這篇文章我想要給讀者的省思:
宮崎駿拍《風起》用了五年時間,嘔心瀝血的閱讀省思後再出手,曾梵志畫《最後的晚餐》用了十一年時間,沉澱出借用文藝復興大師達文西的同名作品,用畫中的耶穌及十二位門徒,將其戴上面具,並以耶穌形象借喻中國領導人,指出猶大(資本主義)的「背叛」會為自己(中國)帶來顛覆。看到習近平現在在中國的調結構,對《最後的晚餐》拍出如此高的天價,就不會有意外。
企業經營或投資,從外界獲取的訊息多而平常,最後決勝就在大量時間耐心觀察、分析,理解該時空環境下的真實情況,以精準時間,用少量決策和操作而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