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平凡姐妹因為紊亂的房間,只領了不到一半的零用錢,今年暑假呢?正在好奇的平凡媽,好奇心被突如其來的震撼彈瞬間終止。
「你的女兒要出去買東西。」樓下管委會總幹事透過對講機跟我通報。
「對啊,她要去社區對面的超商買零食,OK的!」我回應。
「那……」總幹事突然欲言又止。
「怎麼了嗎?」我問他。
「你女兒跟我借二百塊,我要借她嗎?」
「跟你借二百塊?!」我回答:「她不是帶了零用錢去買嗎?」
「她說錢掉了,先跟我借……等會兒再還!」總幹事說。
「不用,請她回家。」傻了幾秒的我,斬釘截鐵的明確回應警衛。
一會兒,電鈴聲大響,我開了門。
「啊,果然掉在這裡了……」
我還來不及問,姐姐就撿起了掉在門口的百元鈔票,又衝進電梯裡下樓,我大概明白狀況了。
再過一會兒,兩姐妹拎著一個乖乖桶回家,還不知道家裡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的姐姐開心的說:「媽,我明天請同學吃乖乖桶就好了,因為我的零用錢不夠……」原本打算在結業式請同學吃糖果,歡慶結業的姐姐和現實及預算做了妥協。
「不夠?!所以就跟總幹事借嗎?」我接著姐姐的話問。
「啊,你怎麼知道……就……要買的時候發現錢掉了,我先借,反正回家後找到錢再還給他就好了嘛!」姐姐根本不清楚她已經犯錯,還一付無所謂的表情和態度。
「就像你上次色紙不夠,跑去找總幹事要一樣嗎?上次你以為總幹事在開文具店,今天,你又以為總幹事在開銀行嗎?」
從爸媽回應的態度,平平姐姐知道她闖禍了。她收起了笑容,也想起上次因為常去樓下影印,「以為總幹事的A4紙跟家裡回收廢紙一樣,想要就拿,所以以為跟總幹事要色紙也沒有什麼」的「被教訓」經驗,她知道她犯錯了。家裡氣氛瞬間凝結,姐姐低下了頭,妹妹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爸爸開始「教育」,為什麼不可以跟總幹事要色紙,為什麼不能跟總幹事借錢。
爸爸問:「如果你回來找不到錢,你拿什麼還給總幹事?」姐姐低著頭沒有回答。「你憑什麼跟別人借錢,你會賺錢了嗎?你不會賺錢,你要拿什麼錢還給別人?!」爸爸說的「事實」和「道理」姐姐都懂,讓平凡媽欣慰的是,即使她的初衷「只是錢掉了,等會把掉的錢還給總幹事的『週轉一下』而已」的理所當然,她也沒有抗辯。了解姐姐的平凡媽知道,這代表她知道爸爸媽媽要跟她溝通的重點,不在「今天做錯了什麼」,而在「還不會賺錢的她,並沒有資格跟別人借錢」。
姐姐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認錯,爸爸祭出的懲罰,就是今年暑假不能領零用錢。對於已經訂好夢想目標和存錢計劃的姐姐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有效而嚴重的處罰。
隔天出門,姐姐當面向總幹事道歉,同時平凡媽也再次向總幹事道歉。
邊道歉平凡媽心裡邊OS:「還好我們已經開始給孩子零用錢、還好我已經放手讓孩子練習自己下樓買東西、還好我們已經開始跟孩子溝通『金錢』這件事……否則,只從父母的角度跟孩子溝通過『同學跟你借錢要怎麼處理』的平凡媽,怎麼會有機會跟平凡姐妹溝通,『你為什麼可以跟別人借錢』這件事呢?否則,如果總幹事換成了地下錢莊,八歲的平平姐姐變成了廿八歲的張小姐或X太太,這件事,平凡爸媽恐怕怎麼救也救不回來,而『不小心』或『無知』跟地下錢莊開口借錢的姐姐,她的一生,或許也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