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規經濟學素養,也未任職過央行,但在歐盟領導人討論時,拉加德卻意外出線;未來她上任後,可望延續鴿派立場加強量化寬鬆,確保歐洲經濟不致衰退。
今年11月1日,國際貨幣基金(IMF)總裁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將轉任歐洲央行(ECB)總裁。拉加德執掌IMF的8年期間,一直支持歐洲央行的貨幣寬鬆計畫,因此可望延續歐洲央行前任總裁德拉吉(Mario Draghi)的鴿派立場,加強量化寬鬆以確保歐洲經濟不致陷入衰退。
關於這波歐洲政經高階人事的安排,德國原先的規畫是拉加德擔任歐盟執委會主席,德國央行總裁魏德曼入主歐洲央行;但是,7月2日在歐盟領導人討論時,卻出現出人意表的決定。未來,拉加德在歐洲央行的任命案,仍須獲得各會員國的通過。
歐洲央行總部設在德國法蘭克福,並且依據德國央行的雛形而設計,但實際上與德國關係並不是很融洽。主要原因是德國堅持財政紀律,例如魏德曼反對歐洲央行的重大政策,尤其是購債計畫,這也是此次他未能出線的主因。無獨有偶,8年前同樣在爭奪歐洲央行總裁時,時任德國央行總裁韋伯也是被看好的人選之一,後來同樣因為鷹派立場而敗給德拉吉。
女性任命首例 但也有爭議
拉加德此次獲任命,創下許多先例。她是坐上歐洲央行總裁的第1位女性,並且是繼美國聯準會主席鮑爾之後,又一律師執掌全球主要央行。不過,這項任命案的1項爭議,則在於拉加德並沒有正規經濟學素養,而且從未任職過央行。鮑爾也是律師出身,但先前有5年擔任聯準會理事,後來獲川普總統任命為聯準會主席。
在被問到拉加德沒有央行經驗時,德國總理梅克爾表示,拉加德擔任IMF總裁期間展現卓越領導能力,「有這種能力的人也能領導歐洲央行」。梅克爾還說:「凡事都有第1次。」德國媒體亦肯定拉加德在IMF的表現,歐洲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德國《畫報》(Bil Zeitung),形容她是「高明的談判者,與梅克爾總理交好的保守派律師」。安聯集團首席經濟顧問伊爾艾朗表示,這項任命打破慣例,卻是恰好需要的。
拉加德在IMF任內就廣泛社會議題發表過意見,包括所得不均、氣候變遷和女性賦權等;關於後者,她說過1句名言,「如果是雷曼姊妹,而不是雷曼兄弟」,就不會發生金融海嘯了。在打破性別玻璃天花板,拉加德本人即已締造多項紀錄。她是G7國家第1名女性財政部長,IMF第1位女性總裁,早年是國際通商法律事務所(Baker McKenzie)第1位女董事長。拉加德曾自嘲說,玻璃天花板其實比較像玻璃懸崖,唯有在「情況真的、真的危急時」,才會找女性救援。
出生於法國的拉加德,不只擅長與政治領袖周旋,在IMF工作8年,也讓她學習到如何與經濟學家相處。1名與她密切共事的人向英國《金融時報》透露,201年拉加德剛到IMF時,很多人對於她究竟懂不懂經濟學議論紛紛,結果她成為該國際機構最有效率的領導人之一。
不過,金融顧問集團deVere集團執行長葛林表示,歐洲許多最迫切的經濟問題源於政治層面,而政治智慧是一項重要優勢。先前在聯準會擔任經濟學家,目前是經濟政策研究公司Cornerstone Macro合夥人的倍利指出,德拉吉能夠推動鴿派政策,不是基於他的貨幣政策威信,而是政治手腕。拉加德歷任法國財長與IMF總裁,在這方面的能力絕對毫不遜色。
工作重點 力促結構性改革
拉加德上任時,全球經濟將處在她自己形容的「脆弱時刻」。她上任的前1天是英國脫離歐盟的最後期限;全球經濟成長已在減速,歐洲央行最近預測歐元區今年將僅成長1.2%;義大利今年的債務預估將超過GDP的130%,可能益發嚴重。
但是,即使無協議脫歐,或者是義大利債務引爆另1次歐債危機,投資人也可以感到安心。拉加德在全球金融危機時期擔任法國財長,在IMF任內也曾主導阿根廷與希臘紓困計畫。歐洲央行原則上已決定重啟最近結束的2.6兆歐元購債計畫,除非歐洲經濟在近月內急轉直下,否則德拉吉應該會把實際行動留給繼任者去執行。
只是,推行10年之後,量化寬鬆(QE)對於歐洲經濟的刺激效果,似乎已經見底。拉加德向來敦促歐洲決策者採取結構性改革來推動經濟成長,而不是只有短期減稅或貨幣寬鬆,更要推動勞動市場改革、改善經商環境與加強研發等。她不只公開演說一再呼籲,更藉由G20集團財金首長會議的場合,直接向各國領袖勸說。這應該也是她日後上任的工作重點。(本文節自財訊585期,詳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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