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評估國家或市場時,得開始加入功能性、商品出口國或具附加價值的成品出口國,以及政治治理品質等更多要素。
韓國可能即將進入已開發市場之林,若是如此,台股則將成為規模最大的新興市場。
幾乎所有的大型基金管理公司都設有新興市場基金,不過,現在投資「新興市場」的理由也正在消逝當中。
有兩大理由讓我們應當重新檢視新興市場投資策略。首先,並沒有實例證明新興市場是較佳的投資標的。以風險調整後的基礎來看,美國股市雖然經歷次貸風暴,但仍是表現最佳的市場。
其次,過去這些市場規模都很小,也確實是新興起的市場,因此把它們統統歸類在一起還算合理。然而,隨著新興市場規模的擴大,彼此間的差異化也愈來愈明顯;比方,巴西、俄羅斯與加拿大同屬商品出口經濟體,其同質性就高於台灣。
創設新的歸類是個好方法,例如金磚四國就是試圖重新定義這類型的投資標的。但若把巴西和俄羅斯這兩大商品出口國,與中國和印度綁在一起,基本上又犯了前面的錯誤,因為中、印是主要的商品消費國。
但這有什麼關係?
當我們要建立一個經濟持續成長的平台時,商品輸出國比商品消費國面臨的挑戰更大。例如在台北市的飯店一晚房價約六千元新台幣,但在俄羅斯可能就高達二萬八千元新台幣,巴西聖保羅也得要二萬四千元新台幣。在高營運成本下,巴、俄兩國的非商品出口型企業很難生存;台灣則因屬於成本競爭型的經濟,企業的存活能力就強得多。
印尼、馬來西亞和泰國則介於兩者之間,但是也有相當程度依靠商品出口,如原油、棕櫚油和橡膠;新加坡則是高度仰賴鄰國的經濟體。這也是東北亞和東南亞股市的關聯性相當低的主要原因。
國家的政府治理和財富分配,也深深影響經濟的發展形態。菲律賓嚴重的貧富不均,以致經濟成長無以為繼,企業規模也無法壯大,不論累積了多少財富,商業活動所得還是集中在少數人手中。當財富累積是來自於商品出口時,這種現象更為明顯。
因此,政府針對出口所得實施較公平分配的國家,如挪威和澳洲,表現便遠優於中東國家。中東國家因貧富差距的擴大、商品價格大漲帶動通膨,導致人民生活不穩,成為社會動盪不安的因子。
「新興市場」算是過氣的名詞了,我們在評估國家或市場時,得開始加入功能性、商品出口國或具附加價值的成品出口國,以及政治治理品質等更多要素。這些差異的重要性與日俱增,因為過去五年來,隨著商品價格飆漲,商品出口國的投資評等一路調升;但當今面對全球經濟成長疲弱或衰退,造成商品價格變動加劇,這些國家的投資評等很可能易降難升。另外,全球製造和運輸效率的提升,也不利商品行情的表現。
就這個角度來看,台灣已脫離新興市場的範疇,而與韓國同樣躋身具有競爭力的工業國家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