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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巨人IBM險中求勝 p.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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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發部主管凱利的推動下,這家科技業龍頭老大的研發焦點正在轉變。它的賭注不可謂不大,但成功的果實將更甜美芬芳。

時值二月,IBM位於紐約州的辦公室裡,約翰.凱利來到座無虛席的會議室,闡述對研究部門的規畫。任職IBM已二十七年的凱利,去年七月接下研發部主管一職,雖然該部門被各界視為是全球頂尖的企業研究實驗室之一,卻不改他要大刀闊斧推動改變的決心。「我們要更大膽,格局要放大。」他說,這是他首度公開談論他的計畫。「如果嘗試三次沒失敗個一次,就表示我們還不夠積極。可是,要贏,我們就要贏大的。」

投資集中四大專案

凱利究竟有何盤算?首先,他把投資聚焦於四大研發重點,避免資源被所有項目瓜分。但這四個賭注不可謂不大,每項專案未來兩到三年將有一億美元資金挹注,計畫未來各自有至少十億美元的進帳。

專案包括:研發取代半導體的產品;設計出處理資訊更有效率的電腦;運用數學解決複雜的商業問題;與建立龐大的叢集電腦,以單一電腦的模式運作,亦即所謂的雲端運算(cloud computing)。研發主軸將更強調基礎科學研究,例如物理、化學與數學等。

凱利醞釀的另一項改變是,改革IBM的研發方式。這家科技巨擘目前擁有八處研發據點,三千兩百位科學家,近十年並未成立新單位。在凱利的願景中,未來將與其他國家、公司與獨立研發單位,合資成立幾十家研發企業,他稱為「合作實驗室(collaboratories)」。與沙烏地阿拉伯合資的一家企業在二月二十六日揭幕,專攻奈米科技的研究。凱利認為,IBM有必要善用內部資源,又不忘對外取經。「研發的本質在變,」他說:「好構想到處都有,我們不能只重視大規模的實體運作,也要採取更具合作性質的方案。」

推動改變的同時,他還要避免支出大幅增加。IBM雖然不會大幅加碼研發預算,但凱利指出,研發支出的增幅將與公司營收類似,都有個位數成長。IBM每年的產品研發支出超過六十億美元。

凱利的一舉一動將受各界密切關注。IBM是少數持續投資基礎研究的老牌企業,其他公司皆已刪減這類預算。今隸屬阿爾卡特-朗訊(Alcatel-Lucent)的貝爾實驗室(Bell Labs)雖曾風光一時,但研發的盛況不再。「IBM是惟一歷久彌堅的企業。」《研發》雜誌總編輯史塔特說。該雜誌去年的評比中,IBM名列全美最佳研發企業,美國核准專利數目連續十四年奪冠。

但凱利自知IBM不應就此自滿,因為微軟與Google也很積極布局研發領域。去年,微軟的美國專利數目首度擠進全美前十大,排名第六。「競爭很激烈。」凱利說:「其他人朝我們追趕的同時,我們會加緊腳步向前。」

借力使力加速研發

凱利身為IBM一九四五年成立實驗室以來的第七任主管,體內流著研發的血液。幼時,父親在位於紐約Niskayuna鎮的奇異電子(General Electric)實驗室擔任技師時,他就常去看他弄真空管,日後則在位於奧巴尼郊區的壬色列理工學院(Rensselaer Polytechnic Institute)取得博士學位。凱利任職於IBM晶片部門期間,中間有段時間還曾掌管一個主要的研究部門。

他在二○○三年擔任部門主管時,面臨到一次難關,讓他逐漸琢磨出合作導向的研發策略。當時的IBM在追求領先技術之際,成本不斷飆漲,導致虧損嚴重。凱利決定放手一搏,與一些企業合組研發聯盟,對象包括新力與超微,分攤研發支出,共用人才。結果一戰告捷,IBM晶片部門由虧轉盈,技術再度維持領先。「這個策略很聰明。」史塔特說:「單憑自己的力量當老大已經不可能,因為技術這個東西太複雜、太昂貴。」

日前剛公布的沙烏地阿拉伯合資案,足以說明凱利的策略方向。合資雙方計畫開發太陽能與海水淡化相關技術。沙烏地阿拉伯選擇與IBM合作,主要是看中它的專業。IBM科學家因為在奈米科技取得突破,於一九八六年榮獲諾貝爾獎,亦是奈米科技新材料開發的翹楚。「我們要跟這行的佼佼者合作。」阿不都阿濟茲國王科技城研究院副院長Turki Saud Al-Saud說。

凱利預期,與合作夥伴進行基礎研究後,公司內部的四大研發專案亦能受惠。舉例而言,要研發出晶片的替代產品,奈米科技將扮演關鍵角色。現階段的晶片技術當中,性能改善的步伐逐漸變慢。科學家預計,未來的晶片將由個別原子製作的微型交換器所組成。

IBM在二月二十二日公布,公司已估算出推動單一原子所需的力道。「他們若開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技術,就能掌握明顯的先占優勢,未來商機無限。」美國工程學會(National Academy of Engineering)會長威斯特說。

另一項商機雄厚的研發計畫是電腦再造工程。IBM過去便走在趨勢前端,重新設計功用有如電腦大腦的微處理器,整合多個零組件於單一晶片上,或稱核心,得以降低處理器耗電量,同時提高散熱度。如今,IBM正著手研發具有專業化核心的晶片,處理部分運算時可以更有效率,同時亦進行軟體研發,希望與新的運算能力相得益彰。此方案一旦成功,將有助於強化IBM在高毛利伺服器電腦領域的領導地位。

上述計畫附帶高風險、高報酬。「我一點都不怕高賭注。」凱利說:「我喜歡這樣。挑戰越高,我鬥志越強。」
(By Steve Ha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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