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根本比不上大陸低廉的勞動力，TCL 及海爾等大陸企業迎擊新力、松下電器
及恩益禧；日本政客擔憂製造業空洞化。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似乎無可避免的結論
：日本擔任亞洲經濟要角的日子已經步入尾聲了。
如今，日本的企業與政壇菁英有了不同的論調。中國非但不是敵人，反而像是救
世主，助長日本這十年來第一次持久的經濟復甦。二月十八日，日本公布去年第
四季經濟成長率高達七％（年率︶，為連續第四季擴張，更是一九九○年以來最
大增幅。企業獲利反彈，資本支出及出口復甦，甚至通膨壓力消退，均歸功於中
國的超強成長浪潮。二○○三年，日本對中國出口締造四四％的成長率，達到六
百億美元。「以往你聽到有關中國的驚慌言論已完全消失」，東京雷曼兄弟經濟
學家保羅雪德表示。
中國經濟崛起 對日機會多於威脅
當然，美國還是很重要，日本的國內消費者支出也是。不過，日本對美國出口在
去年減少一○％，而國內消費才剛復甦。所以，展望未來，中國可能是日本擴張
的主要動力。中國早已是日本首要貿易夥伴，不久可能取代美國成為日本的最大
出口市場。中國占日本○三年實質國內生產毛額成長率二．七％的三分之一以上
。東京柏克萊資本公司首席經濟學家山崎估算，「目前，中國經濟對日本的貢獻
已超過美國」。
但是，長期而言，日本還是有隱憂。未來十年中國的經濟產出勢必將凌駕日本，
許多中國企業也將搶走日本企業頭上的王冠。況且，日本的復甦仍未確定：銀行
體質不佳，生產力低落，政府負債居七大工業國家之首。萬一中國過熱的經濟出
狀況，這場狂歡派對就會馬上熄燈散會。
可是，現在中國的機會更勝於威脅。日本工業設備製造商在中國需求提振下，獲
利激增。例如，營建設備商小松在截至去年底的九個月，獲利大增八九％，達到
三．九六億美元，全拜對中國銷售增加一倍之賜。去年第四季日本工業生產指數
因而成長三．六％，創十六年最佳表現。
中國甚至協助日本改善通貨緊縮的沉●。隨著中國不斷興建高樓大廈、鐵路與公
路，鋼鐵及原物料需求飛升。熱軋鋼捲價格去年大漲一六％，中國的建築熱潮是
主因。日本的企業商品價格指數在一月上揚○．一％，為兩年多來首度上揚。去
年由川崎鋼鐵及 NKK 合併成而的 JFE 就因而獲利。JFE 去年有二成銷售在中國
， 預估本會計年度（今年三月底截止︶獲利將增加三○％， 達到二十億美元。
JFE 並加碼壓寶中國，去年九月該公司與廣州鋼鐵集團成立一家合資企業，生產
中國汽車廠使用的高精度鋼板。
中國掌握專門知識 成日強大競爭對手
不久，JFE 許多中國客戶可能就像日本國內客戶。雖然他們很晚才加入戰局，日
本汽車廠○三年對大陸出口成長三○％，現在他們都搶著到當地生產。豐田汽車
去年四月與中國第一汽車集團公司簽約，在中國共同生產四款汽車。日產汽車於
○二年同意投資十億美元與東風汽車成立合資企業。這家公司打算在○六年前推
出六款本地製的日產車，並希望在○七年前將日產兩個品牌的汽車，在中國銷售
量提升一倍，到六十二萬輛汽車。前日產駐中國的合資企業主管中村預估，中國
將是日產的全球主要成長引擎。
甚至連日本電子製造商也坦然接受低成本中國產品的挑戰。例如，松下電器明白
自己拚不過以超低價格大量生產微波爐及電冰箱等簡單家電的中國公司，於是松
下專心生產高階產品，例如 DVD 錄影機、電漿顯示器及行動電話。 這項策略奏
效，松下去年在大陸銷售成長三○％，達五十七億美元，因為中國消費者搶購其
照相手機，企業客戶則購買手機與基地台零組件。
電子大廠同時發現，同一尺寸不適用所有國家，即使是電視機與手機等產品。於
是，夏普去年在上海設立一個消費電子研究中心，以更加了解中國消費者及設計
符合他們品味的產品。六月前，它預定有一百名當地設計師及其他員工。恩益禧
二月二日推出一支照相手機，號稱全球最輕最薄，與信用卡差不多，專門開發吸
引富裕中國消費者的高尚品味。
當然，等到中國掌握工程與行銷專門知識，日本公司就要過苦日子。所有公司將
面對來自中國的強大競爭，正如今日他們面對三星電子這類的全球競爭者。可是
在目前，中國對日本產品的胃口還沒滿足，在這之前，中國與日本將締造美好的
友誼。 （ By Brian Bremner and Hiroko Tashiro in Tokyo, with Dexter
Roberts in Shiyan, China, BusinessWee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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