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準會主席鮑爾(Jerome Powell),或許是對中美貿易戰持最保留態度的華府高層官員。
七月十七日,就在美國政府正式對價值三百四十億美元的中國商品開徵二五%關稅後不久,鮑爾例行性地前往聯邦參議院金融委員會,報告施政狀況並接受詢問。與會參議員除了關心聯準會對於通貨膨脹、就業市場、經濟景氣等指標的預測,也好奇這位能左右全球貨幣市場的重要人物,究竟如何看待這場由美國總統川普發起的貿易大戰。
「我不打算踩過界,也不會評論包括貿易政策在內的任何特定政策。」進入政府部門前曾擔任多年律師的鮑爾,面對這類問題,話說得小心翼翼。他很清楚,聯準會決策得以獨立自主、不受政治力干預的前提,就是顧好自己的本分,不對業務以外的事情說三道四。
但參議員們當然不是省油的燈,鐵了心就是要鮑爾回答,「貿易戰對美國經濟究竟是好是壞?」
面對參議員窮追不捨,鮑爾始終沒有明確做出價值判斷,只是也直言不諱地說,「越來越多個別公司因為貿易戰受害……,我們聽到很多公司擔心這件事,並做出或擱置一些投資決策。」
「如果如政府團隊所說,貿易政策將廣泛降低關稅,對經濟會有好處;但如果最終造成關稅提高,對經濟就不那麼好。長期對更廣泛的商品項目課徵更高的關稅,對美國經濟或其他國家經濟,都有負面影響。」鮑爾指出,「重點是,越傾向保護主義的經濟模式,也是越缺乏競爭力與生產力的經濟模式。」
在國會殿堂上,鮑爾表達了對保護主義的不認同,但其實早在聽證會前幾天,鮑爾就已經在一次電台訪問中,透露出對中美貿易戰可能發展的憂慮。他甚至還在腦海中設想過最壞的劇本:「停滯性通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