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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佛的陳樹強勢主導金管會

修佛的陳樹強勢主導金管會

姚敏

金融

shutterstock

605期

2008-07-24 09:09

金管會新任主委陳樹曾說,他這次重返官場是「因緣到了」,只不過,陳樹官運旺得令人眼紅,台灣金融市場能不能也有這樣的好運氣?但觀察這位史上實權最大主委上任後的作為,實在很難看到什麼新思惟。

金管會新任主委陳樹在二○○四年時,曾與金管會副主委擦身而過。當時,財政部長林全推荐他與張秀蓮出任龔照勝(金管會第一任主委)的副手,而龔選中了張;○八年政黨輪替後,這次陳樹卻擊敗陳冲等人,出任金管會主委。

 

前總統府某位高層滿臉疑問:「民進黨淘汰的人,新政府為何當成寶?」連馬團隊裡也有雜音:「陳樹離開金融圈快二十年,真能肆應新金融變局嗎?」

 

金管會從合議制變主委制?

 

七月一日下午,陳樹舉行他個人首度記者會,滿面春風的陳樹緊抓著麥克風不放,一人獨撐全局。金管會八名委員,除了林國全出公差缺席之外,其他七位委員全部排排坐好,像眾星拱月般拱著陳樹,這一幕記者會場景,具體而微顯現金管會的權力結構形態,名為「合議制」實質是「主委制」,「陳樹時代」真的來臨了!

 

記者會上,陳樹暢談建立亞太金融中心,引領台股走向美好新境界。不料,隔天中信金即因捲入仕欽跳票案跌停板,帶動金融股崩跌;那一天金融類股指數跌幅近三%。

 

接著,「二房風暴」引爆,金融股一蹶不振,陳樹新官上任三把火,沒點燃股民熱情,反而燒得股票市場面目全非。

 

台股警報大響,金管會危機總動員,九百多名官員從早到晚會議不斷。但官員們挑燈夜戰主要任務不是救台股、穩定市場人心,或防範股市下跌後遺症等,而是會商「亞太金融中心案」事務,例如各局處工作分配,相關規畫案進度追蹤等。

以「建立亞太金融中心跨部會協調委員會」命名的會議來說,這次會議由陳樹親自主持,與會人員包括全體委員、銀行局、證期局、保險局與檢查局等四大局長,以及各處室主管等,討論後做成三項結論:

一、由行政院副院長邱正雄擔任召集人,陳樹任執行祕書,不另設副召集人 。

二、將「建立亞太金融中心協調『工作小組』」改稱「委員會」,依個別情況聘請民間人士,擔任只有「建議權」,沒有「決策表決權」的諮詢委員。

三、委員會下設協調工作小組,由金管會八名委員領軍。

據不願具名的官員抱怨:「這樣的結論三分鐘就做出來了」,這場命名會議卻花了三個多小時,陳樹與委員們討論熱烈,多數局處主管插不上嘴,只好枯坐著,心裡還掛念批不完的公文。

類似的馬拉松式會議如今每天在金管會上演,正常公務都得等下班後才有時間處理;許多人甚至放棄周末休假,回到辦公室消化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宗。

官員們開會開得面色如土,幾乎到了聞「會」色變的地步,金管會內不滿「會議多如牛毛」與「反陳」氛圍隱隱浮動。但陳樹也不是省油的燈,日前金管會一場內部會議上,聲色俱厲表示,如果績效做不出來,「我們還有很多參事缺……」。

據了解,陳樹任證交所董事長時,不少證交所高級主管曾經當眾唱反調,拒絕他的工作指令,當時陳只是逆來順受,連大氣都不吭一聲。不料,出任金管會主委不到一個月,陳樹從「被人嗆的」變成「嗆人的」作風丕變,凸顯陳樹這回重出江湖是「玩真的」。

從這次金管會高層人事調動,更可看出陳樹並非虛位主委,而是貨真價實的主委;各局長規畫人選與調動名單全在陳一人腦子裡,也由陳直接向府院呈報。金管會裡八位委員,包括兩位副主委在內都無從置喙,只有看熱鬧的分兒。

證期局長一職,陳裁定由副局長李啟賢「代理」,暫時不予「真除」,並且親自打電話通知李這項決定。陳擔任證管會一組組長,李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科長,兩人合作多年,彼此間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與祕辛,也各自心知肚明。

嘴巴不夠甜、意見很多的李啟賢官運欠佳。外界原以為陳樹出頭天後,李也該跟著「雞犬升天」;結果只掙得「代理」局長一職,讓不少人跌破眼鏡,但老證期局官員卻會心一笑,直呼「意料中事」。

銀行局副局長鍾慧貞升任檢查局長,也差點難產。鍾慧貞行事風格有如女羅剎般,以查案犀利、不留情面聞名證券圈,與李啟賢同樣出身證期局系統,都是歷任金管高層眼裡「頭痛人物」。由於檢查局辦案敏感,因此新政府裡一度怕沒人敢踩鍾慧貞的煞車。

 

不見新思惟  只見舊作為

 

陳樹因此一度屬意保險局長黃天牧轉任銀行局,檢查局由副局長張明道升任,鍾慧貞則原地踏步不動。無奈保險公司問題一籮筐,保險局業務繁重,黃天牧一旦走人,保險市場群龍無首恐鬧出大紕漏;經過長考後,陳樹終於同意鍾慧貞接掌檢查局,鍾敗部復活,局長一職可以說是「撿來的」。

 

陳樹入主後,金管會如川流不息的大小會議,以及相關高層人事安排,都隱含極濃厚的陳氏色彩。

 

陳不僅可能是金管會歷來最具實權的主委,也取得兩岸金融開放的「戰略地位」,有機會在金融史上寫下關鍵一頁。

 

舊官僚出身的陳樹能否開創新局,市場拭目以待。只不過從金管會近期提出一連串「救股市」措施,例如八兆元保險資金入市、鼓勵上市櫃公司實施庫藏股、請外資喝咖啡,以及口水式的信心喊話;股民感受不到金管會新思惟,反有時光倒退錯覺。而陳樹念茲在茲「亞太金融中心」計畫案,也與十多年前蕭萬長擔任行政院長時提案「似曾相識」。股民賠了一屁股,金管會兀自口沫橫飛地宣導「亞太金融中心」美好願景,不由得讓人懷疑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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