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職業生涯,劉維琪換過無數頭銜,就任寶華銀董事長至今,一年六個月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求「解套」的方法。逾放比一度高達二二%,「很多人冷眼旁觀寶華銀的走向,但我覺得不一定做不成,成敗尚在未定之天。」劉維琪說。
二十年的職業生涯,劉維琪換過無數頭銜,從中山大學校長、教育部高教司司長、中央投資總經理及泛亞銀(已更名為寶華銀)的董事長,進進出出產官學界多次,不過,他說起話來,還是像個學者,跟了他一年多的祕書笑說:「常常我進辦公室報告得不清不楚,他可以耐心地看完資料後,再解說給我聽,就像老師教學生似的。」
而劉維琪也認為,雖然頭銜常換,不過,工作內容及生活方式都沒有變。在學校期間,劉維琪主持多項研究計畫大都與政府、產業相關;在政府任職時,又跟學術界合作,而且還兼執教鞭;在產業界時,教學研究沒有中斷,也難怪劉維琪說:「把工作內容都當成研究來看,而泛亞銀是最困難的研究個案。」
限制多包袱重──職場生涯最大的挑戰
寶華銀董事長,也許是劉維琪職場生涯裡最大的挑戰,就任至今,一年又六個月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求「解套」的方法。泛亞銀的限制太多,加上逾放比高達二二%,沉重的包袱,需要有更多完善的配套。
他讓寶華銀做了兩件重大的改變,一是清楚定位:設定是小市民的銀行,是中小企業的好夥伴。二是減輕財務包袱,引進美國通用(GM)集團旗下的通用商業資融公司(GMACCM)進行策略聯盟,GMACCM耗資新台幣十五億元參與寶華銀行特別股增資發行,並共同發展資產證券化及無追索權不動產融資等金融項目。而泛亞銀的債權,則由GM集團旗下的AMC華通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收購。
推動之初,滿多人會挑戰、懷疑劉維琪,包括行員、友行、股東及客戶等等,個個對他都沒有信心,劉維琪說,這是困難的地方,他一一去溝通,不管花多大的力氣,慢慢地終於得到支持,從中也累積巨大的動能。
釐清黨政迷霧──會接手是因為劉泰英
寶華銀行過去曾被套上濃厚的黨政色彩,最主要是中央投資的關係企業曾持有泛亞銀的股權,當初耐斯集團的董事長陳哲芳原想成立「環球銀行」,申請核准後,財政部希望他能用現有的銀行去做,所以陳哲芳與劉泰英的股東團隊遂進泛亞銀行,但在去年中央投資全面退出,現在的董事長及總經理都是耐斯團隊的代表人,劉維琪希望這個色彩不要再影響銀行的正常運作。
劉維琪會進入寶華銀,主要是劉泰英的關係,他說,「當年中山校長任期結束前半年,很多人來詢問我的去路,我一直還未決定,直到確定要交接的那一刻,剛好泰公找我,希望我能進寶華,把它搞清楚。」
幸運的是,劉維琪接任寶華銀董事長時,財務已透明化,不良資產全都清出,剩下的就只是如何處理的問題了。
過去四年,寶華銀打了近百億元的虧損,雖然努力打銷呆帳,但速度太慢,即使拿所有賺的錢都去打還是虧損,未來第一階段先增資,分五年攤提,預計四年的時間應可以清乾淨,逾放可從現在的二二%降至五%,今年上半年會處理一百億元。
上任一年多來,幹部做過局部調整,一級主管大都出缺補上,管理品質相較提高,同時請了外面的資深人員進駐,全面拉抬寶華銀。
寶華銀的專門委員陳冠舟表示,劉維琪的金融改造大計,賦予寶華銀極大生命力,他的態度讓寶華銀的員工相信,這個努力會有回饋,未來是有希望的。
搭錯車的人才──找出獨立發展的空間
一位跟劉維琪共事多年的老師說,他在中山大學就有獨特的個人魅力,喜歡幫助他人,不論是老師或學生,而且劉維琪有個很大的特點,極富創造性,可惜的是,寶華銀沒有這樣的條件,讓他盡情地揮灑。
劉父是國民黨時代駐希臘的武官,劉維琪的出生地正是希臘,父子倆都是國民黨長期培養的專業人才,也都對國民黨忠心耿耿,且是劉泰英的成員,劉維琪的政治屬性確實偏藍,如今在面臨全部是綠營的局面下,該名老師形容:他是搭錯車的人才。
不過,劉維琪倒是抱持逆向思考,他說,從不把寶華銀當做是一種壓力,而是一個「待解」的題目,現在是個重新出發的階段,相信包袱會隨時間慢慢地消失,如果能推動,我就能證明我有存在的價值。
劉維琪說,以前當校長時,感覺就像是前段班的好學生,如今在業界卻像是後段放牛班,沒人疼愛,以前似乎很喜歡跟人家比,不論學術或生活上,然而現在我只要確定我的方向,我不再跟別人比,我走自己的一條路,找出獨立發展的生存空間。
問他,飛輪已經啟動,何時可以看見寶華銀的轉變,劉維琪想了一下,笑說:「我需要一點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