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證券在四月二日發布副總經理魏哲楨升任總經理,這樁人事案在證券圈內看來稀鬆平常,背後卻代表一股勢力的崛起:證交所幫。「證交所幫」挾著上通主管機關與嫻熟各項證券法規的優勢,在證券圈開始築出一條人事管道,尤其魏哲楨成功達陣到總經理位階,為證交所醞釀著新一波跳槽風。
證交所人事結構很「中廣」
「粥少僧多」雖然是各職場普遍存在的情況,但像證交所有一半人員年齡與年資相仿,全卡在升遷路上無法動彈的景象,也顯得非常特殊,難怪證交所管理部主管說,證交所的人事組織,還真像中年男子的「中廣體型」。
更有位跳槽櫃台買賣中心( OTC )的老員工表示, 以證交所平均三年才升一職等或職級的升遷速度,一位無人提拔的大學畢業生大概只做到高級專員的職位,就得退休了,遑論「理」字輩的小主管,也因此,只要有人啟動跳槽機制,就會形成牽一髮動全身的局面,八十六年期貨交易所成立,就曾悄悄啟動了證交所首次中、基層幹部集體跳槽。
不過,因期貨並不是證交所員工的專長,加上櫃買中心賺了點錢,將原本只有證交所七折的薪水,拉到只與證交所相差二%至三%,以及上市門檻的放寬、承銷案件大增,使證券公司承銷商缺人缺得很嚴重,所以真正跳槽到期交所的人數僅四位,其餘的全往櫃買中心、證券承銷商或上市公司財務部走。
據了解,民國八十六年證交所離職人數約二十餘人,為此在當年準備轉任期交所董事長的證交所前總經理林孝達,還被有意爭取期交所董事長的人士放話批評:「證交所都管不好了,走那麼多人,還有能力管期交所嗎?」林孝達為此還刻意壓了在當時三位申請轉任櫃買中心的交易部專員的公文,最後只同意一位轉任,其餘兩位必須辭職,而轉任與辭職的差別,是前者可以領到公提的退休金與紅利績效獎金,後者什麼都沒有,金額差距約達一百萬元。
朱兆銓回證期會當義工
八十六年的跳槽風一直延燒到八十九年才告一段落,其中不僅是基層員工跳槽,連高層主管也一起跳,包括時任副總經理的證期會主委朱兆銓,放棄「兩位數、二字頭開始」的月薪,再回證期會任副主委「領個近十萬元做義工」,也不得不讓證交所擴大到十四個部室,增編協理三到五名、副總經理三名,好讓管道上下都通。
而高薪的證交所員工要跳槽,也有志願表:第一志願是與工作性質雷同的 OTC,第二是期交所,第三是證券商,第四是上市或發行公司。從本刊初步調查的「證交所跳槽表」,三十一位轉台人員中有一半轉入證券周邊管理單位,包括 OTC、集保公司與期交所。證交所高官以轉入周邊單位做為升遷跳板已行之有年,不足為奇,倒是在這一波以基層轉入者較多。
另外,轉到證券商的也有十四人之多,而且是以上市部人員轉台到承銷商為主,也因為主管發行公司上市申請與平時管理業務,頻頻與承銷商及發行或上市公司老闆接觸的結果,上市部成為近年來證交所人員流動率最高的單位。
轉到業界就擔任總經理以上職級,除了曾任上市部經理的鄧文簡,是以副總經理退休身分轉台三陽證券擔任副董事長兼總經理之外,其餘在證交所最高職級亦不過為組長,轉出去業者給的抬頭,最高只到「副總經理」。證交所離職員工解釋,做管理慣了的證交所員工轉到業績掛帥的證券商,頂多兩年壽命就得趕快學抓業務,否則會陣亡,因此券商也不太敢給沒有業務經驗的證交所人員過高的職級。
由於景氣復甦,上市案件又見增加,加上兼負發行與交易市場的監理責任,升遷很難的證交所內部又開始隱隱透著「跳槽」的味道。證交所員工說,看到魏哲楨與其他外放同事的表現,證交所勢力已開始延伸,外面的世界不再那麼可怕了,只要有機會,沒有必要待在證交所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