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蔡共治聯發科 非贏不可的三大挑戰

聯發科發展正陷入低迷困境。以主力產品手機晶片現況為例，不僅前有高通，後有展訊，華為旗下的海思又不時超前，在這種前後包夾下，聯發科高階Helio X30 晶片銷售陷入瓶頸，整體毛利率又掉到僅剩三五．六％。若把現有客戶攤開，蘋果、三星很難打進去，華為、小米又開始自製晶片，聯發科只能在有限的客戶基礎中與對手廝殺，陷入苦戰。

除了手機晶片之外，聯發科過去購併的晨星、立錡等都已是成熟產品，少數幾家轉投資，如去年十月中在上海掛牌上市的匯頂，以及入股中華精測，雖然有不錯的表現，但外界更關注的還是在具未來性的汽車電子、物聯網、人工智慧等兵家必爭的領域，有沒有聯發科插足與表現的空間。
 

其二，是體質的調整與毛利的提升。身為IC設計股王，聯發科五年來的股價不升反跌，跌幅近九％左右（ 註：以二○一七年三月二十四日股價二二三元，扣掉配息後，二○一二年三月二十三日收盤還原價為二四三．六元） ，IC設計股王的營運發展顯見是頂到天花板。

挑戰二 設法擠出利潤 提升毛利率

手機晶片進入殺戮戰場，殺手級新產品沒有著落，成長動能式微，導致毛利率二○一四年時還有四八．八％，兩年之間大幅縮減至去年的三五．六％。稅後淨利率更在去年首度跌破一○％，來到八．七二％。對比最大對手高通，近五年毛利維持近六成，稅後淨利率高居二四％。暴跌的數字顯見聯發科面臨極大的挑戰。
 

對此，權威的外資半導體分析師分析，聯發科一直予人的印象，是一家「衝量」的公司。很多分析師都會納悶，聯發科某些產品其實很受歡迎，「可能出了幾百萬顆，但價格和毛利怎麼才這樣？而且很奇怪，獲利永遠有downside（往下走）。」
 

這一點，若從半導體業龍頭台積電身上，卻可看到完全不同的差異。「台積電一路走來就非常重視價格、成本和市場調查，張董事長（指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 高度重視合理的利潤，常常這邊擠一點、那邊擠一點，就這樣把獲利做出來。」權威的外資半導體分析師以長期對半導體產業與對台積電深入的了解，做出評論。
 

同樣面臨激烈競爭， 台積電能擠出毛利，聯發科卻不能。該權威分析師認為，此時加入的蔡力行可望在控制利潤一事扮演重要角色，「以蔡力行對台積電的了解，對台積電怎麼定價、怎麼調度，一切都瞭如指掌；在這方面，聯發科應該怎麼控管、怎麼擠出利潤，Rick（ 蔡力行英文名字） 可以發揮的空間很大！」尤其當晶圓代工占聯發科的營業成本比重已高達六到七成，蔡力行可以替聯發科從其代工供應商（ 台積電、聯電，及將來的三星） 中榨出每一分錢。
 

不過， 過去在手機晶片發展歷史中，確實不曾有公司能夠挑戰高通，包括博通（Broadcom） 、輝達（ nVidia） 、邁威爾（ Marvell） 等都已陸續退出，連半導體巨擘英特爾迄今每年手機部門還虧損八、九億美元，聯發科算是能夠在虎口下存活得不錯的少數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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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三 加快組織升級 管理再精進

聯發科財務長暨發言人顧大為表示，聯發科的毛利率無法和台積電相比，因為這樣是蘋果比柳橙（ 比喻不對等的比較） ，毛利率的關鍵在產品組合，目前的產品是兩年前做的，先前公司也對外說明，今年在高階晶片曦力（ Helio） 推出後，其毛利率可望提升。

第三個挑戰則在組織營運與管理。系出聯電的聯發科，高階主管大多來自早期聯電時代團隊，隨著規模成長與國際競爭態勢激烈，今年將邁向二十年的聯發科想站穩全球IC設計前三大，摒除威脅，組織的升級汰換、國際級管理能力的精進，都是當務之急。
 

近年來聯發科的國際對手動作不斷，接連出手購併，如高通併恩智浦（ NXP） 、博通與安華高（ Avago） 合併，無不藉著收購進行調整與轉型，聯發科也曾進行海外收購案，例如二○○七年以三．五億美元收購亞德諾（ ADI） 公司，如今看來，經營團隊大多沒有留下來，若想打「國際盃」，二十歲的聯發科「轉大人」的速度還不夠快。
 

值得一提的是，在聯發科成長過程中，蔡明介相當程度以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為師。今年兩家公司分別要慶祝三十周年及二十周年，張忠謀帶領台積電走向世界第一的經驗，正是蔡明介最好的標竿。事實上，聯發科許多制度與人事安排都有台積電的影子。例如任命朱尚祖與陳冠州擔任共同營運長，就是師法先前台積電設置共同營運長劉德音、魏哲家的作法（ 註：目前兩人已升任台積電共同執行長） 。

重用台積電人才 共治成果待觀察

高階人士更處處重用台積人。在現有董事會六席董事中，已分別有前台積電全球業務暨服務資深副總金聯舫，以及前台積電人力資源、資材暨風險管理副總張秉衡，加上擁有深厚台積電DNA的蔡力行，屆時董事會的前台積人將高達三人。此外，聯發科人資長林秀瑜曾擔任台積電人力資源處長；現任法務長宿文堂，也在台積電擔任過資深專案處長，甚至前財務長喻銘鐸也來自台積電。

這種重用台積電人才與經驗的策略下，以「小台積電」來形容現在的聯發科，並不為過。如今蔡明介邀請蔡力行擔任共同執行長，可以預見全面學習台積電的腳步會更加快。外資半導體分析師則建議，「雙蔡」體制建立後，「蔡董事長就要充分授權，建立更精實的管理，才能在下一個十年，打垮目前官司纏身的高通。」
 

不過，當聯發科的組織架構變成兩位共同執行長和兩位共同營運長，再加上一位集團總經理謝清江後，五人軍團的分工，以及整個經營團隊的調整，不免需要一點磨合時間，雙蔡能否發揮「共治」智慧也有待日後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