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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線區域網路錢景熱滾滾 P.58

無線區域網路錢景熱滾滾 P.58

今年以來, 無線區域網路( Wireless Local Area Network, )搶足了市場風采,根據 IDC 預估,明年全球無線區域網路複合成長率可達六成以上,堪稱不景氣中,前途一片光明的代表性產業。

在這個明星產業中,國內已有三家公司陽慶、正文及智捷,其中陽慶將在明年元月二日就在興櫃掛牌,至於正文也會在明年元月十一日上市,擁有無線區域網路概念的個股,肯定是明年台灣股市最熱門的族群。

近來在無線區域網路概念股的帶動下,神通集團旗下的正文科技被炒得震天價響,但事實上,藏身在中壢工業區裡的陽慶電子,今年營收二十三億元,每股稅後純益將近六元,即將在元月二日,以一百一十元先在興櫃掛牌,等到第四季再轉上市,不管是掛牌時間或是牌價,都比正文早了一小步。

陽慶的行事作風向來低調又神祕,雖然技術層次在業內刮刮叫,但是董事長兼總經理賴家慶,卻總是迴避媒體採訪,有這樣一位從來不和媒體打交道、也不和法人圈多說話的老闆,陽慶自然而然成為一個「很安靜」的公司。
雖然聽不見聲音,不過陽慶卻是一家默默下著「金蛋」的公司,由於產業景氣大好,使得陽慶明年業績可望倍數成長,達到五十億元的目標,加上陽慶掛牌在即,賴家慶與太太許秀點的個人持股有六成之多,連帶讓賴家慶的身價水長船高,至少在四十億元台幣上下,羨煞不少旁人,不過首度接受媒體採訪的賴家慶卻說,「有沒有錢都是一樣過日子,也不會因此吃得比較多、穿得比較好。」


啃蔥油餅的早餐會報 是陽慶的傳統特色

談錢沒有興趣,但是談到創業十年的心路歷程,賴家慶卻是感觸良多,台北工專電子系畢業之後,和太太攢了一點積蓄,加上向銀行借來的創業貸款,賴家慶就靠著一千萬元台幣起家,打造出陽慶電子的無線王國。

白手起家的賴家慶,一切都以樸實為上,在公司裡, 是沒有「司機」這個職稱的, 賴家慶每天還是習慣親自開著裕隆Cefiro 上下班,而太太許秀點,因為要接送小孩上下學, 開的車雖然比賴家慶的座車大,但也只是一台國產休旅車,十年如一日。

夫妻兩人胼手胝足,在陽慶剛成立的頭幾年,只要有生意作,兩人就算不睡覺也要搶接單,賴家慶最高紀錄是兩個禮拜沒回過家。即使到了現在,一早走進陽慶電子大門口,還是可以經常看見西裝筆挺的賴家慶和高階主管們,一邊啃著蔥油餅當早餐,一邊熱烈討論的開會畫面。

正因為賴家慶對物質、金錢看得很淡,所以在兩年前,原本替禾翔代工的陽慶,轉而把由副總經理吳昆芳為首的部分技術團隊挖角過來,從客戶變身業主,「當時也有很多朋友建議我不要這麼做,說是禾翔團隊的理想性太高,餅畫得大卻做不到。」即使負面的雜音不少,但是賴家慶卻說,「我本來就是從一千萬元開始的,如果做不起來,頂多就是回到原點而已,也沒有太多損失。」


原禾翔團隊加入,成為陽慶技術主力

「在無線區域網路的產業,研發人才很少,所以往往也都很驕傲,根本是不可能加班的,以前在幫禾翔代工的時候,吳昆芳卻總是親自帶隊,整晚守著生產線、做測試,一點都不敢馬虎。」賴家慶看在眼裡、佩服在心裡,也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吳昆芳來並肩共事。

陽慶成立時,從主機板做起,台達電就是陽慶第一個客戶,後來幾年開始生產衛星接收器,甚至還做了一陣子的衛星定位系統( GPS ),直到去年二月, 由於無線區域網路產業漸趨成熟,賴家慶又找到吳昆芳這個得力助手,總算正式跨足 WLAN 的研發工作。

去年十月,陽慶停掉所有的個人電腦代工業務,專心投入在無線區域網路的製造與研發,並且引進廣達、虹光精密、日本亞洲創投等法人股東,賴家慶說,陽慶真正的理想,是要成為全球首屈一指無線區域網路的專業製造商。

目前,陽慶主要的營業項目,以無線網卡和 AP 存取橋接器為主,約占營收八成左右,賴家慶認為,無線區域網路的發展趨勢,將會由室內( Indoor )逐漸走向戶外( Outdoor ),因此從明年開始, 陽慶將會逐漸把研發重心,移轉用作連接兩幢大樓與長距離傳輸之用的無線橋接器( Wireless Bridge )上頭。


對員工最大方的摳門老闆

出身苗栗客家人的賴家慶,不僅對自己的日常作息要求嚴格,從他對提升產能利用率不餘遺力的管理風格,更不難看出他節儉勤奮的一面,不過賴家慶摳歸摳,但是只要一牽涉到人才,賴家慶就會立即「變臉」,成為一個慷慨大方的「頭家」。

「陽慶是所有員工的結晶,只要有能力,就一定會獲得升遷的機會。」賴家慶不僅每年提撥可分配盈餘的一成,做為員工分紅,明後年將陸續成立的美國、日本和大陸分公司,也將陸續將海外的總經理授權出去,「一起共患難的人,就要讓他一起共享樂,每個有能力的幹部,都需要一個自己的舞台。」

對人才的高度重視,顯現出賴家慶不藏私的一面,個人持股雖然超過一半,但是在陽慶電子,除了賴家慶和負責行政財務的太太許秀點之外,全公司沒有半個「自家人」,就連老媽媽「關說」,要介紹親戚朋友進來,都被賴家慶一口回絕。

「我希望將來陽慶能成為像 IBM 一樣的公司,不管誰來經營都能照常運轉, 而不是被個人所獨占把持的家族企業。」除了高獲利和高成長之外,陽慶更加難能可貴的地方,應該是一家資本額六億元、四百五十位員工的小公司,卻擁有一流跨國企業巨人般的願望和胸襟。

至於最近未上市的熱門標的,股價炒到兩百元的正文科技,由總經理陳鴻文帶頭領軍,在無線通訊領域闖出一片天的正文,又是另一則創業傳奇。


三十歲創業 正文科技苦盡甘來熬出頭

「我的內心充滿了不安,我一直問自己:『難道,就要這樣過一生嗎?』」十多年前,告別台積電工程師的陳鴻文,就像大多數年輕人一樣,懵懵懂懂地尋找人生「未來之路」。

接著三年,平均每一年換一份工作,連陳鴻文都不確定究竟何時才是「安定」之日;一九八八年創辦了正文科技,也是一路「摸索」,從研發電腦周邊產品起家,日日思考「生存」的方法。

轉眼,時光飛逝,現在的正文,「人氣」極旺,未上市價高達一九○元,光是今年前三季每股純益就高達五.八六元,更被視為神通集團的「金雞母」,明年一月十一日,又即將以每股九十八元的高價掛牌,飽受各界矚目。


當台積電工程師 發現志趣不合

究竟正文祭出什麼樣的「法寶」,能夠搖身一變,成為無線網路大廠,而現年只有四十歲的陳鴻文,又是怎麼苦盡甘來,撐過一段段的事業「黑暗期」?

話說出身屏東農家的陳鴻文,清大電機所畢業後,就進入一般人羨慕的台積電,當起研發工程師,做不到一年,卻發覺「志趣不合」,毅然選擇離開。

「整個半導體產業中,最活潑的應該是設計。」極少接觸媒體的陳鴻文,談及往事,靦腆地說:「我的好奇心很強,總覺不能一直待在製造業,年輕人還有本錢可以出來闖闖。」因而轉換跑道。

後來,又分別到巨路國際、太欣半導體負責業務與產品規畫的工作各一年,又覺得「似乎不是可以長久發揮」之處,便再次重新規畫起人生。找來五位昔日同窗與好友,共同集資五百萬元,創辦了正文。


三十歲成立正文 公司先求穩定再說

「當時,並沒有什麼遠大的想法,認定這家公司一定要對國家、社會有了不起的貢獻,我只是很單純地認為,趁著還年輕,沒有什麼好輸的,只想發展屬於自己的志趣。」

那一年,陳鴻文才三十歲,帶著追夢的心創業。六位發起股東中,有幾位在中山科學研究院任職,研發天弓、天箭飛彈的微波技術。儘管研發實力雄厚,也知道未來可以往通訊領域發展,但畢竟整個產業尚未成熟,當務之急,經營公司還是先求「生存」。

因此,正文成立之初,便以研發一些有利基的電腦周邊產品為主,像是擁有專利的電腦收音機( PC Radio )等,始終朝著「小有盈餘」的方向前進。

六年多前,股東們開始研發無線通訊產品,雖一直沒有獲利,甚至將開發電腦周邊產品所得盈餘都拿去研發無線通訊產品,但在研發過程中,卻大有信心,認定此領域將來一定會大有發展,三年前便決定來個大轉向。


砸重金做研發 九九年嚴重虧損

下定了「轉型」目標,也就此展開一連串的「改革之路」。當時,正文有五條產品線,一聲令下,全部喊「卡」,不但員工難以接受,部分經營團隊也不免質疑:「這樣做,公司有前途嗎?」

陳鴻文一一去溝通,甚至大力說服:「有朝一日,無線網路會有突破性發展。」就這樣,重新整隊,邁進大有可為的新興領域。

由於砸下重金做研發,再加上切斷其他產品線,使得正文在一九九九年嚴重虧損。當時的股本不過一億五千萬元,虧損金額竟有六千萬元,再加上庫存物,連陳鴻文都邊算邊說:「核算下來,虧損高達一半。」不少人也就擔心正文能否度過此「寒冬」。

恰巧,先前引進的法人股東環隆電氣,突然爆發財務危機,需要處理轉投資部分,在創投業者的介紹下,神通集團董事長苗豐強知道了正文,大感興趣。


神通董事長苗豐強看好正文 擁有三成股權

「從我寫提案過去,經過三天,苗董就來工廠參觀,當下,就決定要投資,我也覺得很訝異,畢竟正文當時的狀況實在很不妙。」陳鴻文說,時過境遷,他問起苗董,當初為何「如此大膽」,苗董回答了一句:「無線通訊很有前途,可以和神通集團互補,且經營團隊看起來很實在。」

如今,隨著正文的掛牌,苗豐強更被業界視為「壓對寶」。以神通入股平均成本十五元計算,現在擁有正文約三成股權,無論上櫃後蜜月行情有多少,業界不禁用羨慕的口吻說:「神通真是削暴了。」

「其實,正文最慘的那一年,也是我信心最篤定的一年。」陳鴻文斬釘截鐵地說:「從技術層面來看,正文擁有堅強的研發團隊與技術,地位領先;從市場面來看,台灣是電腦王國,無線通訊在台灣,一定大有前景。」

正因為如此有自信,即使正文近三年財報不甚「好看」,陳鴻文依舊堅定自己的信念。 去年,正式推出無線 802.11b 新產品,可與有線相抗衡,令市場眼睛一亮,今年,拜通訊產品需求大增之賜,一飛沖天,交出了亮麗的成績。


沒有一個高階主管被挖走

「你看,我們前幾年多寂寞啊!」陳鴻文笑著說,「可見,我們真的是『忍功』一流,耐性十足。」

有趣的是,正文浮上台面,業界也展開「挖角大行動」,動輒上百張的配股、誘人的薪水,很難不讓人心動,此時,陳鴻文「曉以大義」,告訴同仁:「這個產業已看到曙光,不久就會有突破性的進展。」至今,還沒有一位高階主管被「挖」走。

直到現在,還不知要到哪兒看未上市盤,陳鴻文稱得上是較不「關心」股價的企業主,對於明年營收,他三緘其口,倒是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未來三年,無線通訊呈現高成長狀態,正文應該也有高成長,至於以後的事,就很難說了。


面對越來越多的後進者加入,陳鴻文早已擬定了競爭策略:「正文不做代工,若只做代工,怎麼和國內其他代工大廠競爭?我們專走研發,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全都包給別人做代工。」每天開車來回台北、新竹上下班的陳鴻文,從未預料過,正文因擔負起上海亞太經合會會議期間的無線傳輸計畫,因而聲名大譟。

「我的內心充滿了不安。」三、五年後,這份不安或許也會再次促使正文展現不同的面貌。

最後一家要介紹的是,國內最早切入 WLAN 的領導廠商之一||智捷科技,在無線區域網路產業中,曾任交大電信系系主任的謝金生,不僅是智捷科技公司的總經理,同時更是少數學者創業成功的例子,連續撐過五年的長期虧損,使智捷打入要求最嚴格的日本市場,市占率高達四成,僅次於朗訊( Lucent )。


撐過五年虧損 謝金生終於讓智捷開花結果

在無線區域網路產業中,智捷科技公司總經理謝金生,因為是學者出身,長期堅持無線網路產業的前景,才讓智捷在辛苦熬過五年的虧損後,開花結果。

謝金生早年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 便先後加入 IBM 及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的貝爾實驗室( Bell Lab )服務,這兩個單位的研究人員,都是執美國科技業牛耳的頂尖人士,謝金生在兩個科技「少林寺」中,結交了不少朋友,也做過深入研究,而且題目遍及各種通訊領域。

後來,謝金生因為父母身體不好,希望他隨侍在側,因此便決定回台灣服務。他先回到交通大學電信工程系擔任教授,後來還當到電信系的系主任。


謝金生掌握商機能力強 學生成為創業時助手

早年台灣的通訊產業一直很封閉,不僅有警備總部的嚴密控制,台灣的電信設備也一直是對外採購,因此,本地的電信產業發展受到相當大的限制,這也是很多主修通訊業的人才,大部分留在海外的原因。謝金生當時從貝爾實驗室回國,又帶回許多全新的觀念,在交大校園引起不少矚目。

一位接受謝金生指導的學生說,「他是個腦筋很靈活的人,哪裡有商機他都知道。」在謝金生的指導下,學生所做的論文題目也非常多樣化,探討各種新興通訊產業領域到底有哪些商機,以及可能產生的影響。這群與他互動較深的學生,年後也成為他創業時最得力的助手。

可能也是因為台灣到處充滿了機會,後來謝金生決定離開交大,先到創投界服務了一段時間,後來看好無線網路的龐大商機,便在九五年創立了智捷科技。


創業初期技術超強 但市場尚未成熟

智捷初成立時,就有包括無線數據通訊等多項技術,獲得國科會及科學園區的肯定及研發補助,不過,雖然技術超強,但當時無線通訊的市場尚未成熟,因此智捷也花了很多時間在教育及開發市場上,「這一等,就是五年!」

由於市場的接受度還不高,智捷最初五年都虧損,幸好,謝金生做過創投,人脈不少,因此獲得不少資金支持,早期包括普騰電子、華信銀行、金世添、王傳芳和基隆的顏氏家族,都是智捷的投資人,後來,智捷又取得友訊、智邦、光寶等許多公司大老闆的資金,另外像中經合、永威等創投也有投資,為智捷度過了不少財務難關。

謝金生說,「可能是因為我做過創投,所以智捷一直沒有缺過錢,但是,要能夠長期堅持一個對的方向,有時候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在公司連虧五年的過程中,當然有不少股東陸續撤退,但一直堅持下來的人也不少,金世添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今、明兩年業績都可以成長一倍

最近兩年,無線通訊的市場終於爆發出來,早期就已扎根的智捷,績效也逐漸展現,例如在要求最嚴格的日本市場,智捷的占有率已連續幾年達四成左右,僅次於第一大廠朗訊;另外包括像美國星巴克咖啡,以及亞洲許多知名飯店,都看得到智捷的產品。

「無線網路的市場終於爆發出來了,我們現在的機會相當好。」謝金生說,智捷預估今年全年營收可達十億元,大約是去年五.四億元的一倍,在產業景氣可望繼續延續下,預估明年業績也可再成長七成到一倍。

不過,由於智捷比較著重在企業用戶的垂直市場,不像正文、陽慶在零售市場的占有率較高,因此業績及獲利都比較遜色,尤其今年九一一以後,零售市場出現明顯的需求,智捷的成長率也因此不如其他同業,謝金生說,「我們會再強化市場行銷的能力,不會再落後給其他公司。」

另外,尋找筆記本電腦搭配銷售,也是智捷未來的重點之一,至於原來市場上供應晶片的廠商除了 Agere 及 Intersil 外, 今年又陸續加入 Atmel、RFMD、飛利浦及英特爾等,因此晶片價格大幅下降,對無線區域網路市場相當有幫助。

熬了五年苦,終於出頭,問謝金生現在的感覺是什麼,他說,「要堅持一個信念其實很不容易,幸好我們沒有被淘汰,不過,現在智捷還有很多事要做,機會才正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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