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前往大陸的班機上,每一、二個禮拜,都可以看到怡富投顧董事長宋文琪的身影。在上海、深圳、北京,宋文琪總是馬不停蹄地拜訪,開研討會、與大陸相關人士接觸,宋文琪是目前最積極開發大陸基金市場的人。
現在中國大陸的報紙上,定期都會看到以宋文琪名字發表的理財文章,目的是為了讓大陸民眾一想到基金就想到怡富,和怡富深耕台灣的經驗相同。宋文琪自認,怡富的扎根動作是其他外商公司所不能比的。
從祕書做到董事長 要做就做最好的
怡富去年正式與大陸華安基金簽署技術合作約定,協助華安辦理開放股票型基金的業務,在此之前,怡富也曾跟其他大陸基金公司合作過,因為都沒有具體的業務而告吹。將來宋文琪希望跟華安合資,落實怡富在大陸發展的心願。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從祕書一步步站上董事長的位子,宋文琪一直很有活力,對新事物充滿熱情,她說,她不能忍受每天都做一樣的事情。她以同樣的精力來學習 Internet,也用同樣的活力,開發大陸的業務。 她說,她要把所學貢獻給更多的人。以下是她往來大陸六年的心得摘要:
一九九四年,當時大陸證監會主席劉鴻儒說,一九九五年是中國的基金年,為此,許多外商公司都興高采烈地跑去大陸,怡富當然也不例外,但從那時候到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不久,證監會主委劉鴻儒被換掉了,大陸一直換人,每年都很有希望,但每年都很快就過去,就這樣過了六年。
我到大陸最大的感觸就是人生苦短,一事無成。因為大陸政府人事換得很快,可能一、兩年就換一批人,制度就跟著改,思惟、想法與計畫都不一樣了,就要再重新適應、了解這些人,所以未來六年會怎樣,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其實以在台灣發展的商業式來大陸市場是個挑戰,因為台灣是一個只有三萬六千平方公里的小地方,人口只有二千二百多萬,大陸光一個大上海就跟台灣人口很接近,加上華東、華南的人口,就很不得了。
對台灣的中國人來說,如果你認為你是中國人的話,大陸絕對是可以優先掌握的市場,是最不好高騖遠的希望,利基在語言,跟誰都可以講話,買的、用的、吃的,都很習慣,分隔了五十年有差異是難免,但比把你放在歐洲或美國,更能發揮你的長處。但大陸有許多問題與挑戰,必須要把心態搞清楚,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接受。
外資大買投信 意在大陸
我可能不太一樣,我把自己當做中國人,我一生就是這麼長的時間,我可以把我所學貢獻給台灣,也可以把所學貢獻給更多的人,如果對公司有幫助也是好的。到大陸去,我不覺得是到國外因為我父親是山東人。
大陸正在接受各種各樣的東西,如果硬要把美國那一套放在大陸是不可能的,因為兩者差距太多,所以一定要有個中間的媒介,那就是台灣。台灣已經把全世界的東西消化進來變成適合中國人的東西,所以台灣的角色很關鍵,把過去在這邊試驗成功的品種到大陸去發揚光大。
外國人都已經看清楚了,用台灣經驗去大陸是最快的,歐洲、美國去都不能,因為語言不通,也不了解狀況,他們不知道怎麼跟大陸合作,後來外國人發現跟台灣人溝通很容易,台灣跟大陸溝通也都了解,所以台灣去年有那麼多家投信被外國人買走,背後的意義就是要透過台灣到大陸去。
香港金融國際化的程度很高,但在語言方面大陸不太能夠溝通,反而台灣人跟大陸人聊得比較來,不過香港的地位也不可能完全被台灣取代,台灣的優勢香港也沒辦法取代,怡富的作法是大家合作。
台北、上海跟香港在大中華經濟圈的角色是,香港是大陸的金融智庫、取得資金的重要管道,上海有龐大的腹地,是大中華經濟圈製造業的窗口,我認為台北可以作為大陸知識轉換的媒介,我們有很好的國內外人才、市場開放也比較早,跟大陸有共同思想文化,所以大家都有利基。
不靠關係靠友誼
怡富的企業文化是提早進入一個新興市場,先訓練人與制度,將來有機會能夠第一個在這新興市場發展,像怡富進來台灣已經十五年多,在大陸設辦事處也有六年了,我是在這個原則之下,去擴展大陸市場。
如果以「給就是被占便宜」的心態去大陸會很難過,我們同事常被我派去大陸演講,他們會問我尺度在哪,我說沒有尺度,知道就告訴他們,因為我不相信三個小時他們就能夠學會我們十年的東西。而且因為制度、法規、配合銀行及人等市場狀況都不同,所以給他們學去了,也不見得都能用。
在大陸實力很重要,沒有實力靠關係也沒用,如果有實力,再花點錢建立關係也許有必要,但是,如果花錢短時間建立起來的關係是不穩固的,因為大陸的人事經常更換。我比較相信的是友誼,作朋友、交朋友,而不是金錢建立起來的關係。 為什麼美國 AIG 能夠得到大陸外商保險公司的第一張執照,它號稱它就是中國的公司,跟中國有幾十年的情感,而不是美國的公司,是友誼幫助了它。
台灣投信經過了十五年,才有今天這樣的規模,而大陸市場這麼大,一切都還在建構中,單靠大陸監管單位的力量是不夠的,他們現在連基金公會都沒有,大陸的基金市場可能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