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召回風暴結束,豐田仍然可能要花好幾年才能贏回購車人的信心。
就與近來許多豐田的車主一樣,包伯.曼科( Bob Manke )買得很後悔。甚至在豐田把數百萬輛車召回,以維修失靈的油門踏板前,在明尼蘇達州的聖保羅市( St. Paul )退休的財務主管曼科就對他 ○ 九年分的 Camry 日益感到不滿。他說,儀表板會發出「唧!唧!」的聲響,內裝感覺上也很廉價。
曼科打算在今年秋天把車子脫手,並且可能會換一輛別克( Buick )的Regal或福斯(Volkswagen )的Jetta 。那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油門會卡住而引發意外。「我不是那種神經兮兮的人。」曼科說。而是因為他覺得豐田的整體品質在下滑,「我會買另一輛豐田嗎?不會。」
要把全世界的「包伯.曼科」贏回來會很吃力。豐田最近的召回行動影響了它最受歡迎的八種車款。當了多年的品質標竿後,豐田正失去它的優勢,它的對手則在迎頭趕上。而且召回車輛雖然相當常見,但如此廣泛與嚴重的情形,也很容易讓消費者產生深根柢固的想法。
危機處理 笨拙又遲緩
「像這樣大規模的召回會葬送一個品牌,而且短期內都救不回來。」產業顧問公司卡塞薩.夏畢羅(Casesa Shapiro )的顧問瑪莉安.凱勒(Maryann Keller )說,「要好幾年才行。」
更糟的是,豐田在處理史上最大的危機時,有時候看起來既笨拙又遲緩。危機專家麥可.席崔克(Michael S. Sitrick )說,公司應該要派主管出來公開聲明:「我們會傾全力來善後。」二○○○ 年,安裝泛司通(Firestone )輪胎的福 特(Ford )Explorers 展開回收 時,當時泛司通的美國負責人約翰.蘭培(John T. Lampe )就上電視向顧客保證,公司會照顧他們,並給他們可靠的新輪胎。
相較之下,豐田面對此次的危機,社長豐田章男等了好幾周才道歉,而且是在一月二十九日在瑞士參加達沃斯(Davos)世界經濟論壇年會時,被記者逼到不得已後才這麼做。
一月底,豐田開始道歉後,並保證會改善。它的工程師為油門踏板設計了解決方案,並開始火速送往世界各地的經銷處。但此時公司已控制不了輿論了。棘手的是,這點還變得日益明顯。
美國運輸部長雷伊.拉胡德(Ray LaHood)二 月三日在眾議院作證時,建議豐田的車主應該停止行駛被召回的車款,並把它送去經銷處修理。事後拉胡德翻供說:「我當時的發言顯然有所失當。」
豐田在全美各地的經銷處很快就接到了驚惶失措的顧客所打來的電話。「這番話嚇壞了很多人,也把經銷處給搞慘了。」在德州理查森(Richardson,Texas )的理查森 豐田客服經理約耳.強森(Joel Johnson )說。
同時,有些安全專家則質疑,豐田的補救之道到底能不能解決踏板的問題。拉胡德說,該部正在設法研判,油門卡住的原因究竟是豐田所堅稱的機械因素,還是如多起集體訴訟所稱,電子油門系統才是真正的禍首。他還表示,美國政府或許會針對豐田處理召回的方式尋求民事賠償。
豐田的主管說,在製作安全可靠的汽車上,該公司的能力並未喪失。豐田也不諱言,迅速擴張對品質造成了損害。在二 ○○○ 到 ○ 八年間,該公司的銷量增加了一倍。
壓低零件成本 品質難要求
然而,目前在路上跑的幾百萬輛豐田汽車,都是在該公司打壓品質前所設計與製造的。它的潛在風險在於,這會引發更多的品質問題,並迫使豐田宣布另一次難堪的召回。像豐田代表性的油電混合車Prius就已經出了問題。
這一切壞消息也給了買主另一個理由去留意別的牌子。可以讓消費者研究車價的網站TrueCar說,從一月一日到一月二十五日,表示有興趣買豐田的人數就減少了一二%。 TrueCar說,起亞(KIA)、福特和本田(Honda)顯然是豐田出事的最大受惠者。
豐田必須注重的一個層面是,它要怎麼經營與供應商的關係。豐田說,這次事件,供應商所做的工程零件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但近幾年來,該公司都要求供應商壓低零件的製作成本。美國一家大型供應商的主管說,豐田堅決要求他們公司,各代的零件都要便宜一成。
豐田說,它會更密切地去監控品質。不過,該公司可能需要徹底檢查它的設計、工程與製造作業,就像福特在Explorer闖下大禍後的作法。豐田終究必須決定說,它值不值得為了當全世界最大的汽車公司,而犧牲掉使它成為強大競爭者的利器 —— 講求細節。
(By David Wel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