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人團隊、耗時100天、投入2億元,創造一個15億元營收的歌唱節目,轟動兩岸的「我是歌手」,創下中國電視史許多驚人紀錄,《今周刊》現場直擊這個團隊如何拚搏,並解構它的成功密碼!
去年,在一架韓國飛往中國的班機上,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飛機艙裡,播放從韓國帶回來的音樂節目帶,聽完歌手演唱後,他感動莫名,不禁淚流滿面。沒有人想到,這一萬英尺高空的眼淚,催生了湖南衛視「我是歌手」這個節目。
那位流淚的中年男子是「我是歌手」製作人洪濤,在此之前,他製作了包括「超級女聲」、「跨年晚會」等幾個中國指標性節目,奠定湖南衛視娛樂帝國的龍頭地位。他因為忘不了飛機上看韓國「I Am A Singer」(「我是歌手」原創)的那份感動,毅然決然投入成敗不明、執行難度高的「我是歌手」。
洪濤放手一搏,讓收視率跌落全中國十名外的湖南衛視重振昔日雄風,創下四.一三%的最高收視率,一季總收視人口逾十億,奪回僅次於中央電視台的地位。這一仗,洪濤打得驚險,也贏得漂亮。
求創新 為了推出最牛節目,二十五人小組跑全球
最先發現「我是歌手」的是湖南衛視「研發中心」,該部門約有二十五名人員編制,專責追蹤全世界各大電視台製作的節目,篩選出值得引進參考的,在每個月一次的創新工作會議上提出報告,找出下一個最「牛」(厲害)的節目。
在這場會議裡,大家肯定「我是歌手」的節目新意,但是卻又有許多困難點。
這個節目有兩大特色,也是成敗的關鍵。湖南衛視副總監李浩說,第一、這必須是真人實境秀,用多機作業的方式,透過剪輯、多視窗將同一時刻、不同場景的藝人反應同時呈現,在製作上是一大挑戰。
第二、參賽者必須是實力派歌手,而非偶像。「我們要找有實力,但是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有舞台的歌手,這是最大的挑戰。」李浩坦言。
去年,湖南衛視進入一段收視率的低潮期,五月,洪濤受命重新評估「我是歌手」的可行性,「當時急就章,我走馬看花地看了韓國節目帶,心想怎麼可能耗這麼長的時間精力去製作一個節目。」
九月,在新一輪的創新會議上,「我是歌手」再度被提出討論,洪濤飛到韓國現場觀摩,「過去中國沒有那種敘事手法的綜藝節目,寫實記錄、張力強烈,而且節目只表達一件事,就是極致化音樂的呈現。」
肯砸錢 為了一個音色,把頂尖樂團搬到現場
「我是歌手」除了節目的戲劇化呈現外,音樂才是這個節目的重心。為了達到最好的品質,洪濤找來曾擔任王菲、陳奕迅演唱會的音樂總監梁翹柏,擔任「我是歌手」的第一季音樂總監。
梁翹柏除了負責樂團的指揮,還要將所有歌手的音樂重新編曲。像是林志炫在第六集唱周杰倫的〈煙花易冷〉,詮釋出不同於原唱的味道,梁翹柏就扮演了關鍵角色。
在「我是歌手」的錄製現場,洪濤要求「每一個音符都要是真實的。」梁翹柏舉例,在總決賽裡,返場歌手(被淘汰後又再次受邀演唱)沙寶亮演唱陳奕迅的〈十年〉,梁翹柏提議音樂裡若能有「豎琴」會更好,但豎琴必須向大型的交響樂團商借,通常一團只有一架,又因為體積大而重,運費很高。
梁翹柏原以為電視台會因為預算考量,改用電子合成的方式,「因為現在的keyboard(電子琴)都可以做到很像的聲音,其實沒差。」沒想到,洪濤只告訴他一句話,「不必擔心預算,我們有。」
看到團隊只是為了一個音色,就把樂器與樂手搬到了現場,梁翹柏不由得佩服,他說,「對一位做音樂的人來說,這就是我應該要合作的對象。」
認真的力量 拿命爆肝做節目,累了就睡在機房
在長達三個月緊張的製作生涯,團隊沒有人抱怨,幾乎所有參賽的明星,都稱讚這是一個「專業、高效率、用心」的團隊,洪濤自己也很感動,「我經常半夜一、兩點進棚,看到同事累了就睡在機房,常常凌晨三、四點還看到他們開會,這個團隊都不記得要吃飯睡覺了。」
導播組的都艷,是兩歲雙胞胎的媽媽,為了趕工,已經三個月沒見到小孩了,洪濤說:「可能是我喚醒了製作團隊內在的精神。」其實,洪濤本身也很投入工作,常常一天只睡兩個小時,總決賽四十八小時沒睡,為此,肝指數過高。
洪濤在微網誌上透露這段日子的煎熬,「一千小時的有效素材剪成九十分鐘的純節目,要嘛死,要嘛瘋,只有瘋了的人才會拿命在做節目!」如今,第一季節目結束,他說:「雖然解脫了,但又有點不捨。」
歌手蔡琴曾說:「這舞台只有三種人,最年輕、最紅和最好的。」但要站上「我是歌手」舞台,除了是最好的,恐怕也要有勇氣,以及和製作單位同樣堅持的精神。
專業藝人的殘酷舞台——「我是歌手」賽制介紹
賽制分五輪,一輪有兩場演出,每輪結束淘汰一位歌手,決賽前舉行一場敗部復活賽。每場有500位聽眾,每人有三票,兩場演出所得票數最低的歌手將遭到淘汰,再增加一位新歌手競演。總決賽觀眾只有一票選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