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年美國企業爆發一連串醜聞,這波不誠實且不透明的黑箱作業在企業界掀起滔天巨浪,投資人撤出市場,造成大規模的市值蒸發,這次危機讓很多公司重新思考,各國企業開始重視執行長的品德以及透明化的管理。
前車之鑑
違反誠信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現今世界各國退休基金持有十二兆美元的資產,退休基金儼然成為最大的機構投資人,在美國,退休基金持有微軟股權一三%,持有IBM股權一七%,持有奇異股權一八%等,這些退休基金代表了千萬的投資人,萬一發生類似恩隆、世界通訊的慘事,將會有難以計數的投資人受傷。
另外,過去五年來,股票選擇權成為高階主管或執行長的巨額利益之一。由於股票選擇權不影響公司的現金數量,大部分的經理人和董事會都把它當成免費的獎賞。所以,擁有股票選擇權的領導人,就會利用任何手段哄抬股價,往往在股價崩盤前將手中的股票選擇權變現。
這些企業醜聞也讓廣大投資人體悟,執行長為了填飽自己的荷包,不惜犧牲股東的利益和上千萬人的退休金和畢生積蓄。
如果企業違反誠信原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恩隆財報不實案爆發後,其簽證會計師事務所安達信亦遭罰鉅款且五年內禁止從事相關業務。二○○三年以來美國共同基金公司的醜聞,除了遭受鉅額罰款外,出事的基金公司與管理資產也大幅失血。這些教訓逼使各國企業必須接受「透明化」趨勢。
網路發達
經營資訊建立互信基礎
拜電子郵件和網際網路之賜,許多公司的資訊都可以透過網路尋找,營收獲利、公司財報,甚至媒體報導過公司的相關訊息都能輕易取得。員工可透過這些資訊,研究公司財務狀況,甚至藉此評估公司的價值觀和高階經理人的行為,作為判斷公司值不值得待下去的參考指標。
現今開放企業提供大量與經營階層有關的資訊,讓員工了解,而企業藉公開透明的資訊跟員工建立互信。透明化與價值觀要從公司內部觀察,要看一家公司如何對待顧客、股東、廠商等關係人,最明確的指標是看公司如何對待員工。
英國文學家約翰生(Samuel Johnson)說過:「祕密或神祕出現的地方,邪惡和壞事就不遠了。」員工知道高階主管擁有的祕密愈少,愈可以信任,換句話說,愈開放透明,壞事就愈少。
一九三四年美國國會通過證券交易法後,證管會要求投資銀行家要對政府機構負責,任何公司或投資銀行向證管會申報不實都會面臨起訴。爾後,所有公開上市公司都必須登記,申報每季或每年的財務報表。投資銀行為取得其他公司發行新股的權利,也必須將本身財務透明化,這是革命性的作法,因為當時大部分的公司從來不公布年報。
在那個年代經理人掌控公司,股東是弱勢族群,景氣繁榮的一九五○和六○年代,經理人還很關心股東,畢竟經營階層用股價漲跌來評估自己的成就,但並沒有向股東負責。當時股東如果不滿公司,就只有賣掉股票一途,股東不在乎公司治理,只要股票上漲就很高興,透不透明一點都不關心。
正面力量
公司治理走向開放坦承
八○年代的企業購併風潮,由於企業家炒作,吞噬了經濟中的創新精神和投資,破壞了美國的競爭力,數百萬員工失業,於是投資人不再沉默,認為股東在公司中必須享有發言權,透過公司內部經營權和董事與外界的機構投資人共同監督公司。
十五年前「股東革命」的浪潮吹向各企業,積極股東的出現、考核企業誠信、要求企業開放,對公司治理有莫大的影響。來自股東的壓力,確實讓企業提高了競爭力。公司治理的專家表示,董事會應該形成開放與坦承的氣氛,鼓勵各董事表達不同的意見。
透明化是一種正面的力量,告密者紛紛揭發恩隆、安達信、世界通信與其他公司弊案,加州公務員退休體系的投資機構對國會施壓,要求國會採取行動,投資人撤出市場,造成大規模的市值蒸發,這次危機讓很多公司重新思考,調整公司治理的方向。
過去一世紀的歷史顯示,透明化推動的強大市場力量不足以改變企業行為,許多公司仍然只遵守法律最低規定的誠信,仍然有很多人樂意違法游走法律邊緣,因此除了企業透明化之外,嚴格遵守法律也是企業治理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