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統辦公室主任蘇志誠最近棄政從商擔任東雲董事長,改朝換代後,蘇志誠的政治影響力大不如前,不過,談起目前政壇內與當初蘇志誠同具呼風喚雨能力的高級幕僚,則非陳水扁現任祕書馬永成莫屬。
馬永成對記者很客氣
在李登輝時代,經常出現在媒體上的「總統府高層」,幾乎所有人都指向蘇志誠,現在的陳水扁時代,要在總統府內稱「高層」,大概就屬馬永成夠格。現年三十五歲的馬永成,大學畢業後第一個老闆就是陳水扁,從立委、市長、市長落選到進入總統府,從懵懂的學生到市府副祕書長再到總統府核心幕僚,陳水扁最黃金的十年從政生涯,馬永成一路相隨,越來越紅。
與蘇志誠以往在總統府內的大砲猛發、有話直說,僕人演得比主人還起勁的搶眼性格相比,同樣接近核心的馬永成行事就益顯低調。以媒體運作來講,以前李登輝時代,愛恨分明的蘇志誠就放消息給同一陣線的記者,越是修理他的記者,就越得不到新聞,記者向他抗議,他的反應是「誰叫你修理我?」讓媒體對他又愛又恨。
不過,同樣與媒體關係互動頻繁的馬永成對記者就客氣許多,也許是國會助理出身,馬永成對記者比較客氣、友善,他在立法院當助理時,還會與記者組團出國玩;在台北市政府時代,馬永成為了化解市政記者對陳水扁的敵意,每周花兩個小時與市政記者打籃球,溝通球技也聯絡感情。
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幕僚
也許是出道得早,加上年紀輕,因此許多記者現在看到他還是「小馬」、「小馬」地叫。相較蘇志誠的快意恩仇,不吐不快,常常把「貫徹李登輝意志」掛在嘴邊,馬永成的處事風格相較沉穩,不隨便透露陳水扁的意願,有時候外界套他,這事情你老闆(陳水扁)怎麼想?他的回答總是「我們還在進行全盤了解」。
「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幕僚」,李登輝直率強勢,坦言不諱,蘇志誠就單刀直入,而陳水扁一向善於觀察局勢,隨時調整,因此馬永成也不敢把話講死,且戰且走。這讓許多想透過馬永成了解陳水扁動向的人備感壓力,因為總是撲朔迷離,與蘇志誠「自己打燈光」的主角性格相比,馬永成一開始就把自己設定在幕僚的角色,低調而不搶丰采。
不過,他的低調,並未讓他脫離政治暴風圈,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扯上他,從早期的國安日報事件,親民黨立委就指稱全總統府只有馬永成與陳水扁可以拆閱國安日報;而中華開發股權爭奪戰中,馬永成的台大學長胡定吾認為「劉泰英扮豬吃老虎」,居中仲裁的馬永成卻無能為力。
而這次鄭深池出任交通銀行董事長,外界也傳出是與馬永成推薦有關,甚至蔡兆陽運作航發會董事長,航發會的黑函也指明馬永成把華航總經理宗才怡叫來面訓,指她辦事不力,沒有勸退張俊彥讓賢。
只要老闆知道事實真相就好
面對總總敏感的人事案矛頭都直指馬永成,他還是保持一貫態度,不予置評。對馬永成而言,只要他坐上那個位子,八方風雨朝他而來,可想而知,他既然無法迴避,也只能選擇沉默以對,他常說,「外界怎麼說,我不在乎,只要老闆知道事實真相就好了。」蘇志誠以他的伶牙俐齒幫李登輝回應外界的槍林彈雨,而馬永成則選擇當一座厚實又安靜的盾牌,就算是萬箭穿心,也是無聲無息。
蘇志誠從省主席時代就跟著李登輝,一路過關斬將上來,攀登到權力高峰,從未與權力失之交臂過。而馬永成跟著陳水扁,曾經目睹他市長選舉失敗,外界當時也把敗選的責任歸咎到他與羅文嘉身上,他也一度選擇淡出老闆身邊,到英國遊學,自我放逐半年,現在他雖然每天與聞權力,但是卻對權力的壓力有種掙脫不開的束縛。
他一進入總統府,就取消了蘇志誠原任的主任位子,只當一個陽春祕書,雖然不減他的權力光環,但至少他不願意外界把他與蘇志誠畫上等號,不願自己成為總統府新的機關槍,李登輝在總統府十二年的日子裡,蘇志誠捍衛李登輝,也讓自己成為火線前端的爭議者。
而在陳水扁執政一年多的日子裡,馬永成選擇與蘇志誠不同的方式來成就主子,雖然同樣明槍暗箭不斷,但至少他選擇安靜以對,也許在他心中,這是一個高級幕僚應該有的本分與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