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戰倒數3天!各黨大咖連日聲嘶力竭輔選,為自家候選人助講,緊要關頭丟出「台灣價值」,或以司法興訟搏取支持,就希望炒熱冷颼颼的選情,促支持者出門投票。
然而,台灣選民也明白候選人「包裝」,更看膩各式選戰「賞味期」出現的牛肉政見,利益終歸隨選舉結果不同換群人分配,最終輪不到自己。
選舉淪選秀,甚至刺激不了選民的腎上腺素,不如吃瓜看大S(徐熙媛)與前夫汪小菲的家務糾紛,一則來台搶床墊的社群發文,網路聲量就狂碾遍地開花選情訊息,連帶「神救援」近日的政治紛爭。
選戰不到72小時,各方評估選情冷、投票率低,台北市、桃園市、新竹市、苗栗縣、基隆市選情仍陷膠著。
回顧2014年、2018年地方選舉投票率均超過6成5,今年選舉始終熱不起來。 部分學者觀察,2018年有同婚等全國性公投議題拉高投票率,政黨間議題上有立場區隔,這次雖然有「18歲公民權修憲案」,但各黨立場一致,藍綠之間品牌差異模糊,最終結果就是:各政黨很難區隔彼此形象、藉此號召動員。
在沒有議題區隔下,撕毀選民對競爭對手的信賴即是主戰場,從林智堅論文、高虹安助理費,到陳時中疑高雄炒房等皆是如此,讓今年成為「負面投票」與「負面競選」交織成的「負面選舉」。
話說回來,為何這次選舉沒有煙硝味?
圖說:民進黨一改先前以動員基本盤為主的戰略,在最後關頭官員傾巢而出、各地候選人造勢拚場,蔡英文更馬不停蹄助選,還在line下動員令呼籲「為台灣挺身而出」。
策略性因素:民進黨2018年選後檢討,避掀仇恨值
回顧2018年縣市長選舉,國民黨從6席增到14席,囊括3大直轄市,甚至終結民進黨高雄市20年長期執政;民進黨僅保6席,在北部執政縣市只有基隆、桃園與新竹。
當時黨內高層部分政治領袖檢討「進步派」,認為自2016年執政後力推的勞基法修法、環保政策等議題衝擊群眾支持基礎,因此主張今年不要有過多議題,希望放冷選情,避免如2018年挑動對手仇恨值、形成全台「韓流」先例,以動員基本盤為主挺過選舉。而在2021年底四大公投也是成功動員基本盤勝利的前提下,更讓黨內堅信組織動員、加強宣傳、不與NGO過度連結的路線。
民進黨未主動設定議題、國民黨長期缺乏議題設定能力,讓這次選舉「除了問題、沒有議題」。
然而,林智堅論文案陣前換將、知名媒體人周玉蔻火力四射「反輔選」,打壞低調樂觀的步調,加上國民黨地方上有一定比例支持度,若要以「低投票率、拼基本盤」的策略難以順利贏得選舉。
而「冷處理」的選舉也需要重新凝聚支持者,因此下半場就用「抗中保台」、大遊行與大造勢喚回基本盤,團結氣勢更要讓敵對陣營「棄保」等話題來不及在選前發酵。
社會性因素:網路時代選民多元且分散,「游擊戰」取代「公共議題」
傳統媒體時代,候選人的團隊通過民調、公關公司與政治幕僚諮詢來評估選民需求,再透過不同媒體瞄準不同選民,以許多核心議題、立場來強調候選人特質,像是在財經媒體上加強宣傳經濟、產業政策。
如今,網路時代使得價值更為多元分散,選民更加複雜,競選團隊以大型且海量數據管理平台,競選陣營也能透過數據建模與優化演算法,定位不同選民,在不同網站上選擇性投放不同人設版本的競選廣告,策略調整越來越「即時」,更造成候選人「人設」不斷變化,單一隨機事件與未規劃的游擊戰變得越來越重要。
圖說:陳時中與財訊傳媒董事長謝金河一起爬山的「人設」,網路好感度不低。
舉例來說,高虹安涉挪用助理費事件,為「前助理」不滿高爆料,並非藍綠陣營預先安排,隨後藍綠兩黨再「跟風」操作;又如股神巴菲特日前大舉買入台積電ADR引發關注後,國民黨加強宣傳台積電工程師赴美舊聞,再次狂貼民進黨「消費神山進行大內宣」的標籤。
民主制度運作的核心精神,應是公民能對公共政策能進行公開、理性的思辨與討論,而非僅限於選舉投票的形式參與。選戰倒數3天,選民至今未能好好思辨公共議題,選舉反成選秀,我們應重新審視「選舉」在民主政治中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