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Z(化名)姍姍來遲,母親四十多分鐘前就已經坐在桌前,母女座位間相隔了一、兩公尺。媽媽戴著口罩,像滿懷心事,女孩倒是很大方地把胳膊靠在椅背,耳朵掛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金屬環,髮油梳好的莫西干油頭陽剛地服貼在頭皮,還拎了顆古馳的包,整個人看起來很酷。
「我不知道哪裡做得不足,最後落入這種地步。」
十七歲少女Z的母親回想這一年,猶如連環車禍般,一樁接一樁爆開,
毀了家裡歲月靜好的平安日子。
就母親說法,災難始於少女Z十六歲的某日,
當天母親出門工作在外,老爸剛好有事回到家中,
「他突然聞到家裡有一股臭味,我和女兒一起睡一間房,但那天房門被鎖起來。
爸爸闖進去,才發現有個男人躲在廁所裡。爸爸把他打了一頓。」
而少女Z的說法則是,「第一次他來我家,我爸剛好在,爸爸一開始答應他可以來吃飯。」
無論如何,那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是少女Z從網路上認識進而交往的男友。
他非常神祕,留在網上的資訊全是偽造,他說自己與少女住在同個城市,
但其實居無定所,也很少工作。最後,母女才知道男人因竊盜案被警方通緝,
更曾在台南犯下一起兒少性侵害案。
講到這,母親難受地說:「他身無分文,一套衣服穿了整季,所以很臭。後來他穿的衣服就是我女兒的衣服,
我幫女兒買件四、五千塊的衣服,全都一去不回。連襪子、鞋子、手機都用我女兒的。」
少女Z也知道自己上了當,「他身上的案子當初都沒跟我說。有次他人消失很久,臉書也不上,又不接電話。
後來他突然出現,問他去哪裡,他拿傳票給我,我才發現他名字是什麼。原來他之前說的全都是假的。」
她苦笑:「當時應該是『卡到陰』,愛上了,就覺得他騙我就算了,至少相處起來,他好像懂我,我也懂他。」
事情並沒有結束,母親沒收了女兒手機,赫然發現一些讓她戰慄的照片,
早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前,女兒就已傳送了許多私密影像給其他陌生網友,「看到內容,才知道多不堪入目。
網友慫恿她拍裸照,甚至不雅動作。對方告訴她:『只有我會看。』她就把照片傳了過去。」
媽媽無奈地說:「她洗澡時,音樂都放很大聲,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想也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