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的眼睛在望遠鏡頭下都非常清楚,我在蔡總統眼中看見台灣。
眼睛不會說謊
戲劇系畢業的我,在排練中在舞台上看過很多傑出的演員。他們的眼神中有信念,無論是傳達希望還是絕情,大義滅情還是懵懂無知,只要是真的信念便會顯現在臉上,在眼神中。
我是替代役,在老人院服役,那時的我開始拍照。老人的臉上滿是皺紋,有些帶著疲倦有些帶著雲淡風輕的覺悟。為什麼這麼多攝影師喜歡拍老人,因為他們可以幫不純熟的照片加入許多情緒,添上故事。
之後我去日本學攝影藝術,生之栽也一直在重複展覽。我卻鮮少拍人,要拍也是拍拍身邊朋友。回台之後Terry Lin哥有一天問我要不要幫忙拍照,那時候我剛離開日商公司,阿公的葬禮也告一個段落,我便加入了,開始拍小英。
再小的眼睛在望遠鏡頭下都非常清楚!我在蔡總統眼中看見台灣
造勢的場合我拿著望遠鏡頭拍人,拍政治人物,拍熱情的民眾,偶爾帶到維安,帶到工作人員。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我躲在鏡頭後面看著他們的眼睛。有的迷茫,有的激情,有的麻木,有的充滿感動。
再小的眼睛在望遠鏡頭下都非常清楚,他們睜開眼的一瞬間,注視著某一個東西,無論那件事物的身後是什麼,都是一種信仰的象徵。家庭的蜜與擔,工作的成與無奈,生活中的不情與甘願,臉上的表情或許可以鎖起來,但是眼睛,不會說謊。
透過70-200釐米的鏡頭,第一次看到總統時,我充滿疑惑,她沒什麼情緒,或說,她沒有把情緒放在臉上。
她維持著一種氣質,對週遭的禮貌或是身為國家元首的儀態。我不太懂她,我也拍不太懂。
跟著其他政治人物一起喊凍蒜的時刻展現熱力,致詞的時候維持風度與堅毅,對話的時候露出從容的微笑,以上這些的姿態我都能夠理解,但卻好難理解她。
攝影師是一個狡猾的工作,因為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窺他人。我以這樣的身份,悄悄地觀察著她。
一個多月,我見她的次數比見我媽還多,我始終沒有讀懂,但好像也不需要讀懂。
我就是更認清一件事情,她的眼睛裡,有台灣,而且眼睛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