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警察局長邱豐光上任以來,維安工作屢次掉漆,錯估情勢、輕忽以待慘遭輿論撻伐,世大運之亂將是壓垮他官位的最後一根稻草?
事實上,警政維安台北市警局堪稱失分連連。今年六月三十日,總統蔡英文到復興崗營區主持三軍六校聯合畢業典禮,陳抗人士突破防守線,直接擋下總統車隊丟鞋,事發後就有前國安局人員認為,這是非常嚴重的國安問題,直接威脅國家元首人身安全,當時負責第一線的就是台北市警局。
再如四月底多位縣市首長、官員赴立法院參加前瞻計畫公聽會時,遭反年改陳抗人士毆打,其中鄭文燦被撞至骨折、去年底柯建銘在立院前還被勞團人士勒頸攻擊。
諸事連發,背後都指向北市警局的維安現場判斷力、執行力都不無問題,這一次的世大運現場指揮的萬華分局長陳文智首當其衝,邱豐光則難辭其咎。
掃黑掃毒功績優異 輕忽情勢一夕「黑」掉
在警界外號「邱霸子」、「鴨霸」的邱豐光,警察大學四十三期畢業,是現任警政署長陳國恩高一屆的學長。一八五公分高的他身形魁梧壯碩,加上兩道濃眉,貌似善伏魔抓妖的鍾馗。他確實也是專辦刑案的能手,掃黑、掃毒起來雷厲風行,頗見功績。
一五年剛調任台北市警局長時,邱豐光第一個任務就是抓捕西門町雙屍槍殺案的案犯陳福祥,果然在十天內順利逮人。現任政務委員張景森當時為此在臉書讚許他「智勇雙全」、「比柯P還狠」,因為柯文哲每天工作7-ELEVEN,邱豐光為了抓人,上任後就睡在警局沒回家。抓陳福祥那天,親自帶隊攻堅,又怕陳福祥火力強大,嗑藥後難以克制,等案犯熟睡才動手抓人,立下上任以來第一功。但維安工作屢掉漆,讓邱豐光一下子「黑」了,世大運更危及官途。
這一次世大運辦在台北,來自各國的與會人數超過一一萬人,選手與工作人員進出之間,維安複雜度更高,尤其在世界各地恐攻頻傳之際,維安幾乎由北市強勢主導,警政署想介入還未必插得上手,現場規畫與執行都由邱豐光一手主導。
時間還原八月十九日,市警局調派各分局、各單位共五千六百名員警支援,並規畫三處「意見表達區」讓團體陳抗,退警相關團體、中華統一促進黨、全民拔菜總部等團體積極串聯,反倒是代表高階將領的「八百壯士」並未出席這場陳抗行動。
由於台灣國辦公室、基進黨等多組人馬也在場館周邊發放台灣國旗幟,場邊頓時成了統獨意識形態大戰,反年改阿公、阿嬤對獨派年輕人叫囂「台灣國滅亡了!你們叛國!」台獨青年也揮舞鮮綠旗幟,不甘示弱回嗆「你要支持台灣隊、還是中國隊?」反年改人士尚未集結完成,下午已發生第一波口角、小推擠衝突。
下午三時許,反年改團體人士陸續在台北田徑場外圍的美仁二號公園集結,但因警方管制區過大、且各巷口架設柵欄,公園內僅有約三百名陳抗人士,全國公教人員協會理事長李來希指稱,多輛遊覽車民眾難以靠近公園,他還是靠著基層員警放行,才得以和大家會合。
抗議民眾打游擊 逾五千名警力難以應付
五千六百名員警鎮守的現場,讓反年改人士難以集體行動,這時退伍軍人權益保障協會理事長黃正忠宣布,抗議者兩兩「散步為中華隊加油」,穿過各個維安漏洞抵達原定三處、總統蔡英文車隊可能出現的地點,形成「到處是警察、到處是抗議」遍地開花的現象,若非警方無法於第一時間將陳抗人士驅離至「意見表達區」,就是六千名警力也不夠。
晚間六點多,抗議人士又在台北田徑場西南側與警方發生衝突,但並未如願堵到小英,抗議者開始循著小巨蛋場邊的世大運志工歡呼聲,從四處聚集小巨蛋旁鳴笛、陳抗,導致加拿大等各國代表團延遲進場,煙幕彈事件就此爆發。
有基層員警表示,二○一四年起公民運動、反迫遷抗議四起,而專門處理陳抗的「天下第一分局」前中正一分局長方仰寧竟也背著六十幾條被陳抗者提告的官司。
太陽花學運領袖們獲不起訴,儼然成為警方執法的重要指標。連邱豐光都曾私下說,太陽花後,警方對社會運動的態度更趨軟性;加上柯文哲上任迄今,對待陳抗人士較為寬容,都影響警方執法力道。
柯P傾向定調「意外」外界揣測就是為了保他
一位北市府幕僚坦言,「公民不服從已扣在員警的心理、員警怕被告」。他也指出,八月十九日當天,陳抗人士確實未突破警方封鎖線,警方已圈住陳抗者,邱豐光因此以為已掌握狀況,豈料「散步」行動得以讓陳抗人士穿越維安漏洞,化整為零。
一位民進黨台北市議員私下表示,世大運之亂後,曾透過管道了解柯文哲態度,柯傾向定調此事為維安「意外」、「非警方責任」,轉移焦點怒嗆反年改團體「王八蛋!」甚至表達政治責任他來負的態度。他據此認為,柯應該是要保「邱霸子」。一位市府官員則透露,若最後情勢要對北市警方進行懲處,交出的名單可能是當天現場指揮官、萬華分局長陳文智。
無論如何,維安漏洞凸顯邱豐光確實太過自信與輕忽,五千六百個警力擋不住三百陳抗人士,導致選手進場的開幕式只見旗手不見選手的尷尬場面被放送到全世界,邱豐光仍是難辭其咎,是否下台,世大運後立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