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工銀總經理曹為實曾說,他接下開發工銀總座,最大希望是「幫台灣人多賺點錢」;不料他卻已一腳陷入萬泰銀財務泥淖,開發金與萬泰銀一三二.五億元債券買賣宛如糊塗帳,近五十萬名開發金股東都成了冤大頭。
目前曹為實雖然人在開發工銀,卻把萬泰銀增資成敗懸在心上,如此念茲在茲實在是身不由己。原來開發工銀與大華證在他主導下,前者買進六十二.五億元萬泰銀可轉債(CB),後者「通吃」七十億元萬泰銀次順位債,卻慘遭套牢。
萬泰銀去年全年大虧一百餘億元,為引進外資股東GE(奇異資融公司)與改善財務結構,萬泰銀去年兩次發債計一百三十餘億元,都由開發工銀與大華證券兩家子公司「包辦」。有開發金慷慨相挺,萬泰銀得以引進GE,財務才能撐到現在。
萬泰銀債變壁紙的危機
不料,萬泰銀發債不到一年,財務危機終於浮上台面,每股淨值跌破十元,資本適足率也不到八%,被迫辦理二百多億元現金增資,以改善財務體質。第一階段五十億元現增,須在十月底完成,屆時如找不到錢,國內恐怕又多一家問題銀行。
一旦萬泰銀增資不成,開發工銀與大華證現有七十七.五億元萬泰債可能都變成壁紙,才到開發金沒多久的曹為實,一世英名可能就此毀在萬泰債上。
開發金大買一三二.五億元的萬泰債,其中大華證吞下七十億元的額度,金管會五日因此針對大華證券持有萬泰銀次順位金融債券金額,違反證券商承銷及自行買賣次順位債券持有總額,不得逾其實收資本額一○%的規定而開罰。
而且,大華證嚴重逾越法令規定上限達四倍,金管會因此命令大華證券董事長蕭子昂停職三個月,熊肇穆停職一年。事實上,身為開發金控副總經理的曹為實,在開發金控裡是債券業務功能性督導主管,至少也應負督導不周之責。
據了解,金管會雖認為曹為實是開發金控債券業務的主事者,該為大華證券持有萬泰銀次順位債券事件負責;但是形式上,大華證董事長是蕭子昂,因此金管會依法只能處分蕭子昂,而對於曹為實,則僅能要求開發金自行議處。
開發金表示,目前大華證仍持有四十多億元萬泰銀次順位債券,對去年開發金每股EPS影響數約為○.○三元,虧損金額約三.七億元。有關曹為實督導不周的責任,已由開發金董事會討論中,但行政責任主要還是由大華證券董事長蕭子昂負責。
成也萬泰銀 敗也萬泰銀
開發金內部形容,萬泰銀事件對曹為實的打擊很大,過去他意興風發,現在卻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萬泰銀增資成敗未卜,曹不僅與許勝發密切連絡,緊盯進度,連GE與萬泰銀談判也全程參與,充當雙方橋樑。曹促成萬泰銀增資的「熱情」讓人印象深刻,幾乎錯認他是許勝發「分身」。
曹為實雖然從未出過國、喝過洋墨水,卻能縱橫外資金融圈;曾任高盛證券大中國區執行董事、花旗銀行副總裁、和瑞銀亞太區債務資本市場及風險管理聯席主管兼董事總經理,有人稱曹是「外資圈首席本土大將」。
二○○三年底,曹為實率領的瑞銀資產證券化團隊,協助萬泰銀把「喬治&瑪莉」現金卡一一六億元應收帳款,包裝成受益憑賣給歐美投資人,寫下台灣首件發行跨國現金卡卡債證券化紀錄,還被亞元雜誌評選為「亞洲地區二○○三年最佳跨國發行資產證券化案例」。萬泰銀因此躍上國際舞台,股價飆漲到二十六元,曹為實也因而一戰成名,爬上瑞銀集團資本市場部亞太區的權力峰頂。
諷刺的是,成也萬泰銀,現在敗也萬泰銀,萬泰銀現因卡債呆帳太多,瀕臨存亡之秋,曹為實也因大買萬泰銀債被拖下水,個人事業面臨空前危機;這種景況,恐不是四年前春風得意的曹為實意料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