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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珩在市醫體系投下震撼彈 P.30

張珩在市醫體系投下震撼彈 P.30

台北市衛生局長張珩在人球事件中的一連串大動作,引發各方議論,有人予以肯定,也有人認為他別有用心,尤以遭張珩猛烈抨擊的市醫體系,反彈最烈,直指張珩的作為,並非為了主持正義,而是在替自己坐上聯合醫院總院長鋪路……

邱小妹妹人球事件就像一齣高潮迭起的連續劇,每天都有驚人發展,而此事會演變成這樣,台北市衛生局長張珩是極重要的關鍵人物。為何張珩能讓邱小妹妹事件如滾雪球般,愈滾愈大,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主要的原因和他的個性有關。

哀兵?提前召開記者會道歉


曾與張珩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張珩聰明、反應快、辯才無礙、行事果斷。邱小妹妹在十日凌晨從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仁愛院區轉至台中童綜合醫院時,張珩還不認為這件事有這麼嚴重。

據了解,當晚有媒體問他,仁愛院區、台北市政府衛生局緊急應變中心(EOC︶在問病床時,是否因為溝通不良才會找不到床。張珩還一度認為,他們都是專業人員,每天都在做這些事,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隔了一晚,就在十一日早上,張珩在市政會議上,不但公開EOC找床的錄音帶,還突兀的率領衛生局及市醫主管向民眾鞠躬道歉。各界對他道歉有不同的評價,有人認為他有擔當、負責任,值得肯定;但有人則認為,他就是因為反應太快了,想以哀兵姿態獲得大眾原諒。

張珩是在SARS期間,台北市長馬英九請來的救火大將,當時張珩決定接任衛生局長時,還問了馬英九,他的辦公室有床嗎?也就是他會忙到不能回家睡覺,只要在辦公室假寐一下即可。即使在SARS時,他忙到一天睡不到幾個小時,他總是像有超人的體力般,一派神采奕奕。

但是,他在道歉的記者會上,一臉憔悴,就如同被打敗的喪家犬一般,當時有人猜測,是因為他怕到了!因為捷運掀頭皮事件,已鬧得不可開交,捷運局長遲遲不道歉也一直為外界所批評,而張珩反應快,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道歉,但當時他又還沒想到解決此事的方法,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然而聰明的張珩,在道歉的隔天,已找到「解決」此事的方法。十二日早上他舉行記者會時,態度、神情和前一天已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那天,他將仁愛院區的副院長吳振龍等人叫來,由他主持記者會。

卸責?替記者嚴厲質問醫師


那時,張珩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因為在開記者會前,他已知道兩位會診的神經外科醫師劉奇樺、林致男都沒有到現場會診,仁愛院區也會進行處分,他在記者會現場以嚴厲的語氣替記者發問,問吳振龍邱小妹妹應不應該在急診室開完刀再找床比較好?為何兩位醫師沒去會診?仁愛院區的規定是什麼?

有人批評說,張珩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此事和我無關,一副急於想脫罪的樣子。」的確,那天沒有記者再問張珩問題,張珩已問了最犀利的問題。

當林致男等人在被處分後,仁愛院區神經外科醫師反彈,甚至還對外發出聲明,表示遭到不公對待,仁愛院區還發起連署,聲援林致男、拒絕張珩來當總院長,後來張珩的局長身分被撤換,專任聯合醫院總院長。

看起來,這個處分很嚴重,但對張珩來說,反而是最好的結果。因為有媒體報導張珩已跟馬英九請辭局長多次,但馬英九都沒答應。而熟知張珩的人早就在猜測,他早想當聯合醫院院長,不要當局長了。

一位市醫的資深醫師就說得好:「當局長錢少,又要在議會裡被罵,吃力不討好,但是當聯合醫院總院長,擁有全台灣最大的四千床醫院,錢多資源大,多好。」

但邱小妹妹事件並沒因此落幕,仁愛院區反彈聲浪愈來愈大,眼看火又要燒到張珩,張珩居然在議員的「諮詢」下,說出仁愛院區「有床」「有人說謊」等驚人之語,有醫師私下認為,「他的本性又出來了,他急於想撇清,才會做出這麼不智的事。」因為他想將焦點鎖定在仁愛院區、醫師身上,他不想再讓焦點放在他一手成立的EOC或是自己的身上。

一名經常和張珩開會的市醫主管級醫師說:「張珩的個性反覆無常,人家是朝令夕改,他則是一夕數改,搞得我們不知怎麼辦。」另一醫師觀察,他最會的就是推責任,每次一碰到問題,就說是別人的錯,而且罵人都是不留情面,令人下不了台。

權謀?整合市醫為自己鋪路


很多市醫人對張珩是恨得牙癢癢的,而且對張珩的作為頗不以為然。就有醫師說,張珩來當局長後,一心一意在整合市醫,根本忘了當局長的責任,有人更是嚴厲的說:「他的個性好鬥,從他整合市醫以來,搞的就是權謀、鬥爭。」

不過,張珩仍有相當大的貢獻,因為早在葉金川當衛生局長時期就想整合市醫,但歷任多位局長都沒有成功,張珩以短短的時間,讓聯合醫院整合成功,且他的理想更高,希望提升市醫的醫療品質,成為醫學中心。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可能是好大喜功,表面上市醫是整合了,但骨子裡卻沒有變,且更慘的是,從市醫的副院長、部主任、科主任絕大多數都換人了,很多都是從醫學中心來的外籍傭兵,表面上看來,是注入新血,但市醫的舊人卻感受不到這點。

有一名醫師不諱言的指出,張珩根本是在蓋房子給自己住,而且還自己給自己訂了薪水。指的就是他先將聯合醫院整合,自己再來當院長,而且市醫裡還盛傳,他為自己訂了一個月四十萬元的薪水,以往市醫院長的薪水是由衛生局長來打,現在他則是自己給自己打薪資。

對於張珩的這批外籍傭兵,老市醫人更是不滿,他們感到他們在市醫中囂張跋扈,但他們也只能心裡不滿,又能怎樣呢。而市醫也在整合之初,出現了一批離職潮。

張珩到底能在市醫待多久?有一名市醫醫師說:「他很難做啦,帶人要帶心,但他完全沒有給我們信任感。」他說,雖然反對他的人,表面上不會做出激烈的動作,但會陽奉陰違,大家只是在忍耐罷了。

/小檔案/
張珩 Profile
出生:1955年
學歷:建國高中、台大醫學院、台大臨床所博士班
經歷:新光醫院副院長、新光醫院急診醫學科主任、台大醫學院醫學系副教授、台大醫院急診部副主任、急診醫學科主治醫師、心臟外科主治醫師等職務,專長心臟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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