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如何拉大與跟隨者的距離?答案是繼續往前衝,但同時也把第二名買下來。而這正是奧美公共關係國際集團與台灣廿一世紀公關在七月九日宣告的大事。
雖然廿一世紀不是奧美的第一個「牽手」,但在台灣公關界,雙方的「牽手」卻是頭一對。而若與近來購併又快又頻繁的資訊科技產業相較,奧美與廿一世紀這樁企業聯姻可謂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在台灣的行銷公關業界,奧美董事長白崇亮既是資深前輩也是教授級的老公關人,而自行創業的廿一世紀總經理丁菱娟也有二十年的公關經驗,按理已練就八風不動的定性。但在七月九日下午,白崇亮和丁菱娟掩不住緊張與興奮的神情,等候三萬六千哩外、陽光才露臉的八點鐘,倫敦證券交易委員會正式公布這項合資案。
一家公司的好壞──看他的客戶就知道
在公布之際,平日口才便給的白崇亮居然有些語塞,「真的有好多話想說!」其實白崇亮的表情已經說了不少,「這樁合資案其實早在三年前就開始談了。」當時,奧美剛買下美國第二大科技公關公司 Alexander,是集團進行全球布局的起步,已經在台灣做到第一的奧美自然也開始鎖定目標。
而以白崇亮的資歷,其實大略知道各家公司的背景、經營者等「內情」,「所以一開始就鎖定了廿一世紀。」白崇亮說,鎖定的原因,自然是企業文化與價值觀一致等標準答案。但白崇亮再佐以具體的說明,三年前的奧美專擅服務的是企業、財務、消費性的客戶,而廿一世紀成立十年以來就始終如一的鎖定在科技業,「在領域上的互補、在服務上的專業與專注,與奧美非常契合。」
接著,白崇亮有些感觸地說:「公關是人的行業。可惜這一行缺的就是資深的人。而丁菱娟是這一行不能缺的人。所以一定要將她延攬到我們的團隊來。」但為什麼這一行會這麼缺「老鳥」?兩人異口同聲表示,因為實在太辛苦、太難做了。不過一旦撐過去,絕對都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
其實,在這初接觸的階段,白崇亮曾參與過廿一世紀的訓練課程、公司年會等,讓他有機會對廿一世紀、對丁菱娟做近距離的觀察,所以白崇亮也才會感受到廿一世紀員工的衝勁與學習動能,也看到丁菱娟對「人」的重視,白崇亮很肯定地說:「看一家公司的好壞,從它的客戶就可以知道。」目前,廿一世紀的世界級客戶有惠普( HP〉 、 思科( Cisco 〉 、 戴爾( Dell 〉 、甲骨文( Oracle〉 等。
達康熱打斷了合作計畫
從宏碁電腦、精英電腦的企業公關到自創公關公司,隨時都在與人打交道的丁菱娟也同時在觀察著白崇亮,「剛開始感覺有些複雜,因為是自己創的事業,總是捨不得。」
然而,正當雙方還在猶豫是否要進一步「交往」之際,「第三者」出現了,那就是達康熱( dotcom fever 〉 。「我忍不住也跳了進去,瘋狂投資。」丁菱娟說。偏偏那時的奧美對達康採取的是「保留」態度,在與奧美策略衝突下,「我暫時中止了合作的打算。」白崇亮說。
計畫雖然中止,但白崇亮與丁菱娟的連繫並沒有中斷。尤其在網路泡沫散去、網路股崩盤後,去年兩人又重新啟動合作的計畫。
儘管丁菱娟曾經錯估網路榮景,但她認為那次的經驗絕不會白費,而她慶幸的是,她至少還是專注做好科技企業的公關服務,「就像打網球,我們不要一直去看記分板,而是專心用力揮拍打球,計分板會自動往上加分的。」丁菱娟說。
但丁菱娟也發現,她自己一個人是可以打好球,但要帶領一個團隊往上升級、走向國際化,「這已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丁菱娟坦承道。
對於這一點,廿一世紀與奧美有了交集,「因為奧美要做本土性的國際公司,廿一世紀則是要做國際性的本土公司。」白崇亮與丁菱娟已有默契的說。在這樣的默契下,奧美與廿一世紀在香港合資成立了香港商廿一世紀公關顧問公司,其中奧美的母公司 WPP 集團持股七成,廿一世紀則占三成。 至於在台灣的廿一世紀就成為被香港廿一世紀控股的分公司。
公關要跟著客戶走──甚至走在客戶前面
不過,在丁菱娟口中的「國際」,主要指的並非原本奧美就擅長經營的 IBM、諾基亞等世界級企業,而是近年來「出走」的台灣企業,尤其是「出走」腳步又大又快的台灣科技業。
「公關要跟著客戶走。台灣的領導產業在什麼地方,我們就要走到那個地方。」白崇亮說,「所以,廿一世紀與奧美合作,就可以一步走在客戶前面了。」丁菱娟企圖心十足地說,而這也是合資的新公司要登記在香港的原因。
由於奧美在業界有著「驕傲又臭美」的外在形象,丁菱娟剛開始對奧美也有點「偏見」。但這三年與白崇亮的接觸、這半年參與奧美的課程與活動後,丁菱娟不得不承認,奧美是驕傲有理,因為奧美對「人」的培養與訓練,有一套很好的系統和機制,將對能協助廿一世紀再走下一個十年,丁菱娟說:「現在就像是在異域奮鬥的孤軍,遇到了資源與經驗豐富的軍團,我心中不再害怕。」
的確,現在的丁菱娟不用再害怕,但第一名加第二名的力量,卻似乎是其他公關業者害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