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億元的代客操作市場,在市場連番走空,投資人不堪虧損下,九月底的代操戰績只有四一一.七億元,「 目標達成率」只有二○%。
此外,代操市場以投信為主,大多數負責的投信代操人員,按著操作基金的手法,一拿到客戶委託的資金,就開始大舉加碼建立股票部位,結果導致客戶大賠的大有人在,「旗開無法得勝」。例如某家以散戶基金為主的投信,在取得勞退基金代操金額後,立即進場加碼到七成,該投信一開始也的確為勞退基金小賺一波,只是這些子彈敵不過空頭力道。為免重蹈覆轍,同樣承作勞退基金的其他投信趕緊減碼到兩成,有的則快速轉入債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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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基金經理人轉戰代操大嘗苦頭
還有位績效不錯的基金經理人轉做壽險公司代操,快速建立部位的操作方式,讓該壽險公司一下子賠了快三成。據說這位經理人打算引咎辭職,但公司不准,要求他「屁股擦乾淨再說」。
投信停損的概念比證券自營商差,這是代操市場開放後成績不佳的主因。基金理人轉做代操之後,不懂得在大空頭時期緊抓停損點而「陣亡」者也不在少數。
由於有基金操作實戰經驗的投信,代操績效竟不如預期,反而給了地下代操業||未經核准、仍保有股友社性質的投顧業,與已淡出市場、轉入個人顧問的證券老將們很好的發展空間。根據市場估計,地下代操交易金額約五十億元,再加計外圍跟單,則約有一百億元上下,市場占有率已達五分之一,而且還有擴大趨勢。
地下代操的生意,多半來自營業員的介紹,或是私人機構的委託。比較謹慎者只收熟友或熟友推薦,以避開不必要的麻煩。代操條件上,雖與合法代操條件相差不多,但更具彈性,例如停損點的設定,合法代操多半是以法令規定的二○%為準,地下代操業則視客戶的風險承受度,有的以七%開始,不過多半是以「一根半停板」、即一○%做停損點。
股市老將在代操市場十分搶手
報酬計算上,整體代操市場行情是獲利的一○%到二○%不等,有些是先扣掉金成本(以一年期定存利率)之後才算獲利。而結算時間,地下代操通常是三個月結算一次,合法代操則是半年或一年結算。
委託代操金額的門檻,法令規定為一千萬元以上,許多投信業則設定為一億元以上。代操業的服務提供的是依客戶量身訂作,所以只看客戶數而不看金額。投信推估,代操金額至少要六十億元到八十億元,損益才會兩平,金額太低對代操業而言不具效益。只是市場正處空頭,生意難拉,不少投信也開始接受一千萬元的委託。地下代操由於客戶數不多,多半以兩千萬元或五千萬元以上為代操基準。
至於「誰」在做地下代操?嚴格來說,應是「誰在擔任證券顧問」較為妥當,因為為建立口碑,加上過去一年來行情太空頭了,不少代操人多半在做建議的工作,最有名的就是禮正投顧的毛仁傑。此外,與毛仁傑一樣從事證券顧問職、但為「個體戶」的,則以過去馳騁證券沙場上的老將們為主,包括葉志勇、龐厚元、趙冠宇、戴文祥、朱志明、洪瑞泰、洪啟銘、楊燿宇等人。
這些老將們現在多過著沉潛生活,例如涉嫌透露公司對藍天電子交易概況給二親等的群益投信前董事長葉志勇,低調到很少人知道他的近況。不過還是有些人偶爾會在市場上「活動一下」,例如從禮正投顧出去的戴文祥,在南部證券圈頗為活躍;曾是富邦投信明星經理人、後來轉戰金亞太投信的龐厚元,離開金亞太後,聽說操作情況還不錯,後來看壞台灣股市轉進大陸。
政府基金不好伺候
從統一投信離開的洪啟銘,偶爾會以研究員身分在媒體發表對股市的看法,據了解,洪啟銘最近開始頻繁進出大陸,積極進行前期部署;從建弘投信離開、仍與證券圈保持聯絡的楊燿宇,只做朋友的投資顧問;去年底離開友邦投信的趙冠宇,也是接資金操作的工作。
代操市場直接面對資金雄厚的客戶,操作不好不僅立刻挨刮,而且馬上在市場上傳開。尤其開放代操業務的第一年巧遇大空頭,代操人又太貪心,服務的客戶數超過最適量五至十位,所以第一批代操手的折損率很高。
此外,不少想藉著代操政府基金出名的代操手,也因政府作多的心態吃足苦頭。市場指出,如果有獲利即提早出場,就被政府基金指責「周轉太快」,沒獲利早早設停損,也被罵「不配合護盤」,代操政府基金飯碗不好捧。
從好的方面來看,正因空頭市場,客戶才會嚴厲挑剔,禁得起客戶挑剔存活的代操人,才是真正能為台灣股市建立法人機制者。「誰是台灣的巴菲特?」經過代操市場洗禮後,這個答案不久後應可以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