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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彭百顯最深的人 P.42

影響彭百顯最深的人 P.42

台灣證券交易所董事長、同時也是新政府重要財經智囊林鐘雄,桃李滿天下,南投縣長彭百顯是少數跟林鐘雄師生情誼深厚的學生,也是林鐘雄最得意的門生。彭百顯參與縣長選舉時,林鐘雄還親自站台,為這位從政的學生加油、打氣。

林鐘雄曾經跟友人說,他這個學生(彭百顯〉 非常優秀。對於林鐘雄的情誼,彭百顯在接受本刊專訪時說:「影響我這輩子最深的兩個人,一位是完全不識字的媽媽,一位是林老師。」

彭百顯與林鐘雄三十二年的交情,開始於文化大學經濟系與經濟研究所。民國五十八年,林鐘雄在文化大學經濟系二年級開西洋經濟史,大三、大四又開經濟政策與西洋經濟思想史,彭百顯就這樣上了林鐘雄三年的課,但是那麼多的學生上林鐘雄的課,為何只有彭百顯與林鐘雄對眼?除了對知識的追求,讓彭百顯大一時就念完了三十一本國內外經濟理論著作,彭百顯當時擔任系刊總編輯,也讓這對師生「不打不相識」。

專攻貨幣理論

「因為是系刊,總要登些專業論文,因此我向系上的老師們邀稿,但請林老師支持時,他反而拿了一堆工作要我做,翻譯國外期刊論著。讓我有機會接觸非教科書上的論文」,加上林鐘雄在系上開的不是專長的貨幣銀行,而是經濟哲學,哲學的探討又必須有相當豐富的涵養與體認才能講得生動,從課堂上與刊物編輯上,讓彭百顯深刻體會到林鐘雄在純知識以外的學問淵博。

彭百顯當完兵後,考進文大經濟研究所,專攻林鐘雄擅長的貨幣理論與政策,並找林鐘雄做他的論文指導教授;林鐘雄訓練這位研究生的方法也很特別:「學而後知不足,教而後知困」,要彭百顯代課,透過教課的方式讓彭百顯自己明白哪裡不懂,彭百顯畢業後,林鐘雄還把他在中興大學經濟系的課讓給彭上。

由於學界好對現行政策進行批評的風氣,讓彭百顯在立委問政階段,徹底檢討當時的經濟政策;也因為林鐘雄崇尚自由主義的思惟同樣移植在彭百顯身上,彭百顯對於台灣的經濟制度一直朝推動自由開放的道路進行,新銀行的催生,是在彭百顯立委任期內完成,而新銀行的開放和彭百顯立委的身分,則讓林鐘雄從學界浮上台面。

在新銀行申設之前,彭百顯說,由於林鐘雄自由主義個性使然,儘管他在學界有很高的地位,但因年代的保守與台灣興盛喝洋墨水,偏愛放洋回來的教授,使本土色彩濃厚的林鐘雄鬱鬱寡歡,例如林鐘雄曾經在政大公企中心當主任,後來不太愉快地離開轉到台大,雖有直接的導火事件,但遠因還是流派問題。


彭百顯、黃永仁是合庫同事

彭百顯看著老師想為國家做點事,但又感於政治無情不願站出來,實在可惜,因此當新銀行申設時,彭百顯就找他在合作金庫的老同事||現任玉山銀行董事長黃永仁,邀請林鐘雄擔任董事長,這是林鐘雄「從商」的濫觴,林鐘雄當玉山銀行董事長一當就是九年。

藉著彭百顯的黨外關係,也讓林鐘雄等一干崇尚自由主義的學者,成為民進黨執政後最重要的智庫。有關這段故事,彭百顯回憶:「其實要說林老師是透過我走進民進黨核心,不如說是他影響我走進民進黨。」

當時民進黨最主要的智庫「現代學術研究基金會」,是由林鐘雄、黃信介、康寧祥等「老虎隊」||同年屬虎的一群志趣相同、以學術界為主幹的朋友成立,彭百顯則是林鐘雄引進,「相關的國家政策由前輩們擬定,由後輩的我們執行」。

這個類似英國費邊社的組織,後來是由彭百顯在立法院問政時帶進民進黨裡,讓民進黨從此脫離草莽英雄轉為中產階級代言的形象,最主要的作品就是由四十位教授執筆的《台灣經濟總評斷》。


從學界走入政壇──老師不鼓勵也不反對

從學界走入政壇,對政治有點潔癖的林鐘雄有沒有阻擋?彭百顯說:「老師不鼓勵,但也不反對,他只分析所有可能的情況供我參考。我想老師不反對,大概也認為台灣經濟問題其實很多,我應該可以發揮一些改革的功能,不過老師很難過的一點是,我在當立法委員時,看到四部警備總部的車子每天跟著我,他實在很怕我受傷。」

彭百顯退黨參選南投縣長,以及之後在政治路上走得很不順遂,又再次讓林鐘雄陷入痛苦。「老師說,他很苦悶,因為從我的情況上看到了政治惡鬥、同事反目成仇」,那麼以林鐘雄這麼接近層峰,難道沒有幫忙說項?彭百顯搖頭:「林老師人非常客氣,他不是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人,而且老實說,我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處理。」

彭百顯到現在仍然與林鐘雄一家人保持聯繫,只是人在南投,多只能電話問候。本月底彭百顯的新書《百險歸來》將問世,彭百顯的幕僚已經邀請林鐘雄出席這本新書發表會,跟林鐘雄的師生情也是這本書的內容之一,林鐘雄是影響彭百顯治學、處事、政治及人生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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